她怎麼會在曾經記憶中想象過千百次抱貓少年的模樣,此刻竟然自動套上厲天湛的樣子?
她瘋了!
“勤宇,我堅持彈完它!”
她不信,抽出厲勤宇緊拽着的雙手,血跡模糊地再次按上琴鍵。
忍着疼痛一次次敲擊過去,閉上眸子想象逼自己再次沉浸在《夢境》的世界裡。她不信,不信那個抱貓少年轉身過來的,會是厲天湛那可怕的禽獸!
然而,砰——
一長串刺耳的音符猛然被擠壓在琴鍵之上,愣是擾亂了她的彈奏!
她駭然驚起,倏地張開眼眸,卻驚訝地看到勤宇的身子趴在鋼琴上,壓的琴鍵發出一串刺耳的尖音!
“呀!勤宇——”
這才發現,厲勤宇的嘴角泛着一抹血絲。
轉眸,身後站着的銀色高大身影令她渾然一顫!
“你!”她冷抽一氣,看着他冷硬的拳頭從勤宇臉上收回,一雙炯燃的銀色眸瞳似是迸發出可怕的焰火,那彷彿是來自冰川地底的寒冷,令人不寒而慄!“你在幹什麼!”
溫晴朝着他冷吼一句,不可置信地瞪視着這個面具的匪獸,心裡閃過一絲巨大的恐慌,他突然跑過來揍勤宇,到底是要幹什麼?!
鷹的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揍厲勤宇一拳的舉動,震驚了在場的每一位來賓!
驚呼、恐慌、抽氣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卻沒有保鏢敢上前阻止這一幕,因爲就連保安都遭受了莫名的恐嚇,沒有人敢惹那個突然闖現的面具男子,只是看他的衣着打扮,直覺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鷹不理會溫晴控訴的眼眸,掃過她血色淋漓的雙手,一抹寒意拂過眼底,緊接着,掄起拳頭硬生生地一拳再次揍了過去——
砰!
“厲天湛!”溫晴尖叫!這一拳,狠戾得幾乎打裂厲勤宇的那張漂亮的嘴脣!
“噢!”厲勤宇低嚎一聲,像是被激起了千層怒火,旋即轉過身,反手一個拳頭就朝鷹的下顎狠狠攻擊過去——
“混賬!你這個怪物,我沒有邀請你,你竟然敢給我出現在這裡!打我是嗎,很好,來幹一架啊!”
厲勤宇潛伏在體內火爆的因子,在厲天湛面前永遠可以被無限挑起!
他的利拳快速回功過去,然而,又怎敵得過鷹的身手,眼看困獸之鬥明顯處於劣勢,一張俏臉已被鷹揍得幾乎面目全非!
沒有人明白,爲何他們會幹架,也沒有人懂,這個戴面具的男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只是驚慌地呼喊着保安保安,卻硬是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前制止這一場可怕的鬥架!
只除了溫晴!
“勤宇!厲天湛,你瘋了,住手,都給我住手!”
然而,無論她喊叫多少遍,那兩個男人都似瘋子一樣,彼此都不肯停手!
厲勤宇心底有絲慌亂閃過,從未見厲天湛這傢伙發過這麼大的火,但除了溫晴,他想不出還有其它事,可以激起這頭冷獸親自出手。
抵擋着鷹一拳一拳揍過來的狠勁兒,厲勤宇粗喘着,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怒道——
“怪物!還不認命嗎!晴晴已是我的未婚妻,六個月後,她將是我明媒正娶的結髮妻子!如果你不認命,訂婚那天爲什麼不搶人,今天卻跑來莫名其妙揍我一頓,你發什麼神經啊!”
鷹的冷眸閃過一絲冷戾寒冰!氣息裡咬着沒有人可以察覺的紊亂!
“我發神經!我該死的就發神經!沒有人再清楚過我,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這句話,他懂嗎!
厲勤宇這該死的不好好唱歌,竟然來搶他的女人,他配嗎!
“哈哈哈!晴晴和我一起三年,就算你們有,也不過是不到十天的時間!更何況,你別忘了,厲天湛,是你從我手中搶走的晴晴,而我不過是搶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
鷹的眸底閃過更深的寒潭!
抿脣一拳再次狠狠揍上厲勤宇的臉頰,他受夠了!
突然,嘭!
身後一陣痛楚瀰漫,鷹猛然回眸——
陡見溫晴手中正握着那張鋼琴椅,一臉惶恐地怒視着他,冷斥着:“你瘋夠了嗎,還要傷多少人你才肯停止你的瘋癲!”
他的拳頭愣是僵在半空,離厲勤宇的臉只隔零點零一秒的距離,被溫晴硬生生制止住!
眸底閃過千絲萬縷的複雜,瞬間被一團不可思議的怒火替代——
“你爲了他,竟然拿椅子砸我!”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心寒意冷!
“你不該莫名其妙地打人!”溫晴扔下椅子,快速跑過去,扶起被打歪在一旁的厲勤宇,“勤宇,你看起來傷得不輕。”
“晴晴,我沒事,倒是你,傷了一雙手,不好好處理我怕將來影響你彈琴。”火焰迅速斂去,面對溫晴,厲勤宇永遠柔得如一潭溫潤的水。
溫晴這一差別的對待,使得某頭雄獅狂怒,猙紅了雙眸,此生以來,再沒有比今晚更叫人失控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該死,夠了!厲勤宇,我不會饒你!”他握緊拳頭的手,眼看就要再次揍上去——
卻不知溫晴反射”地擋在了厲勤宇的前頭,差點,那千鈞萬發的拳頭差點就直直揍上她的鼻樑!
“主人!”
奇巖飛身過來,適時拉扯住了即將癲狂的鷹!“主人,別傷了溫小姐!”
厲勤宇冷掃了奇巖一眼:“奇巖,你來得正好,帶着你的主人滾回俄羅斯,在亞洲,永遠沒有你們做主的權利!”
說完,他攬住溫晴的肩膀,步伐有些不穩,儘管滿臉掛彩,神情依然驕傲,因爲他知道,晴晴始終是站在他這邊的,“晴晴,我們走。”
溫晴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奇巖,眉宇不禁微蹙,原來厲天湛是有同夥的,怪不得這麼囂張!
最後,她凝視了一眼盛怒之中厲天湛,那眼神似是夾雜了無與倫比的唾棄與仇怨,她沒忘,這個男人昨晚和剛纔曾對她做過什麼!”.侵!
轉過眸,她深吸一氣,扶着厲勤宇,與那些圍觀的人羣中致歉,逐步消失在那雙冷戾得幾乎驚濤駭浪的銀色眸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