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第一抹清晨的浮光透過枝林密葉,射進林間的清水深潭時,鷹醒了。
懷中緊裹住的小女人,昨夜被他折騰一宿,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清晰怵目,想起她倔強的眼神,在他身下的反應如死魚一般,用冷戰的行爲來拒絕他的寵愛!
他不准許,絕不准許她反抗,他的寵愛從未給過任何一個女人,她是唯一一個,她竟然不識好歹!
情不自禁將她抱緊懷中,生怕她會就此消失一樣,用力抱得緊緊的,恨不得融進他的體內,完完全全屬於他!
“嗯”殊不知,他的力道抱痛了懷中的溫晴。
睜開幽幽的黑眸,一張銀色面具赫然印入眼簾之中,她嚇得一顫!“呀!”
昨夜的記憶悉數回顱——
“厲天湛!你這個禽獸!”
她找不到更能形容他的詞語,甚至是,連禽獸都不如!
“很高興看到,你今早精神不錯,至少還能罵人。”鷹的心情,因爲她火色妖嬈的臉龐而異常好轉,她原來的衣裳已經在昨晚變成了碎片,他甚至脣角略帶戲謔地打量着她哧裸的身子,很滿意自己昨夜的“傑作”!
溫晴冷抽一氣,迅速撿起地上七七八八零落的布料,想要遮掩自己的哧裸,就連那條曾經被他纏住的小紗布褲褲,也被他扯得慘不忍睹!
唯一完整無損,被他緊綁在大腿根外側的那隻銀色短槍!
“閉嘴!昨晚我的答案已經非常明白,厲天湛,今天已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你必須放我走!”
她期盼這一天,短短數日就像是期盼了數十年那麼長久!
過去的八日以來,每一天都像是坐雲霄飛車那般,讓她寢室難安,跌宕起伏,彷彿經歷過一輩子那麼長久!
他鷹隼的銀瞳中閃現一絲火光,她強硬拒絕的態度再次觸犯了他的底線!
“我說過,這場遊戲從始至終,我纔是那個決定者,你除了服從,沒有第二個選擇!”咬着牙,冰冷駭人的語氣從嘴脣中一字一頓地吐露出來,他沒想到,她的脾氣可以倔強到這種地步!
鷹冷鶩的身子向前踏了一步,伸出頎長的手臂,猛然一把將她扯入懷中,手指已扣上她纖細的頸脖,危險一觸即發——
“別再讓我聽到你的拒絕,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所愛的人,在你面前一個一個死去!”陰戾的眸眼中,是再陰沉不過的肯定,他說得出做得到!冷氣襲擊着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泛起陣陣寒意,手指再用力扣進她的喉管,彷彿只需再進一步,就可以讓她,“從活生生到死沉沉!”
然而,驀地——
“咔嚓”一聲,一個冰冷的物體,在他說完死沉沉三個字之後,猛然貼上了他的胸口!
那是他的那把銀色短槍,此時,正緊緊握在她的手中,槍口對準他的左胸,子彈已然上膛!
“別動!”這次,輪到她冷絕,雖然握在手中的槍支有些輕顫,但以這麼近的距離,她就算是沒有開過槍的人,也能輕易殺死一個人!
鷹眼神中的訝異飛閃即逝,扣住她喉口的大掌,僵持在空中。
她手握銀槍,對準他的胸口!
兩人,對抗的姿勢,雙方眼神裡決不妥協的堅毅,就這樣互相對峙着!
不知過去了多少秒,沉默、死氣沉沉的寂靜、危險的冷然充盈在空氣中,使得空氣越來越稀薄,越來越緊窒,狂肆地在他們之間繚繞!
好一個冷晴!他心底泛起一陣冷笑!
他親手爲她綁的槍支,居然是用來對付他自己的!不知這是不是自作自受?
“你認爲,殺得了我?”
他該嘲弄她的愚蠢,還是讚美她的勇氣?就連全世界通緝他的人,都只敢捉他的活口,試問,又有誰有這個膽量敢一槍解決了他?
然而,偏偏是他眼前這個纖瘦的女子!黑深幽柔的眸光裡,不僅是有着他最鍾愛的顏色,還有讓他更爲痛愛反覆的倔強!
“那麼,你可以試試,我殺不殺得了你!”她頓了頓,“更何況,這還是你的槍,你應該最能明白它的威力!”
溫晴嫣然一笑,脣角揚起清冷的弧度,像是終於有種大仇得報,沉冤得雪的感覺!
原來她的手,除了彈鋼琴,除了拿尖刀,現在,竟然連槍都可以掌握了!
此刻的她,看起來是格外迷人,身體雖然,卻沒有任何之感,反而有種令男人難以忽視的絕冷,透出更多的讓人深受吸引的氣質,甚至讓他冰冷的眸底燃起一絲讚賞!
不得不承認,短短數日,這男人實在激發她太多的潛力!
“你殺了我,獵鷹會在全世界範圍內通緝你,以及你最愛最在乎的人,如果你夠聰明,你會乖乖收回槍,順從在我懷裡——”他大掌猛然使力,已經開始令她有些許窒息,“而不是地舉着槍口,對我做這種蠢事!”
溫晴堅決不肯退縮,清湛的眸子,倒映着他妖異的臉龐,信念是如此強烈,槍口也隨着他的力度,挺進了他的胸口——
“跟在你身邊,與失去最愛的人沒有區別,甚至更痛苦!難道放開我,對你來說,就這麼難?!”
她不過是想要她的自由!爲何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或許愛情曾來過她的世界,她心中還有眷戀,還有期盼,還有對未來的執着!
然而,遇上他,就註定她此生無路可走!與其做一隻沒有思想的寵物,被他可恥地豢養,倒不如轟轟烈烈跟他拼個你死我活,或許在喝孟婆湯之前,她一定會微笑着看這來時的路,雖有遺憾,決然不悔!
“那麼,你開槍吧!”
他的嗓音忽然吐出這一句,令她有絲愕然!
扣緊她喉口的手指,依然緊緻,卻敵不過他這句話來得震撼,窒息!
“怎麼,傻了?還是你根本不敢?”他的嘲弄明顯在眸子裡閃爍,他的高大、英挺,足以掩蓋這嬌小的女人,她何以認爲,她能殺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