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拋開厲天湛那如同魔咒的畫面,她只要選擇不聞不理,任由他在另一端張牙舞爪,她只需保持自己的冷靜,做自己應該做的事,管他個真假!
然而,這真的是一個冗長的會議,溫晴聽着他們十幾二十個人在商討着重大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興趣。
她真的不適合辦公室的生活,越是在這種枯燥乏味的世界裡,她越是想念鋼琴給她帶來的快樂。
想起她的手指在琴鍵上徜徉的,就像是賦予她新的激情和生命,她懷念着那三年爲勤宇做替手的日子,沒有萬丈光環的壓力,她只需安安靜靜地彈奏着屬於她的音樂,沉浸在琴曲的海洋之中,她整個冷淡的人生,彷彿從此鮮活起來
“溫小姐?溫小姐!”
唔?誰在喊她?
溫晴猛然回神,這才發現辦公室所有人的眼光都投遞在她身上,全部用一種奇怪的神情打量着。
“溫小姐,請問您對於這件案子有什麼看法?”
朝溫晴說話的男人,叫李廣信,是厲辛博的左右手,跟隨厲辛博八年,美國哈佛商學院畢業,其商業頭腦不可小覷。他再次問一次溫晴,“對於我們的對手翡麗安娜集團,溫小姐又怎麼看待?”
對於溫晴的身份,在她還沒進入會議室之前,他們就早已讀過資料。這位來自厲家三少的未婚妻,皇親國戚,身份自然非同一般。事實上,方纔他對溫小姐說的話語,也是總裁一早吩咐過的事情,雖然不懂總裁的用意,但他依然照做。
“嗯?那個”溫晴一臉尷尬,什麼集團?什麼案子?她根本沒聽明白,這可怎麼回答啊?一時間,她像個被老師抓到上課神遊的學生,臉色不禁泛起一絲囧紅,忽然讓人覺得,這個看起來冷傲的溫小姐,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厲子澈看了溫晴一眼,並沒有像溫晴想象的那樣跳出來替她解圍。
雖然老夫人讓溫晴先跟着他學習,實質上是,他所接觸的事情並不是厲氏的要事,而且在大哥面前,尤其是衆目睽睽之下,他並沒有說話的餘地。做個沉默安靜的啞巴,還是會笑的那種,已是他這些年來一貫的模式。
“我覺得像厲氏這麼優秀的企業,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保持一定的風度,會秉持大膽創新同時又小心求證的風格,處理每一個項目”溫晴被逼得沒有辦法,總不可能跟他們談琴譜吧,只好亂說一通。
“Good!”突然,厲辛博發話了,打斷了溫晴的話語,也適時爲她解圍。天生泛着憂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朗的光芒,朗聲說道,“很高興溫小姐作爲剛剛加入厲氏的新成員,能夠有這麼高的見解,那我也放心將這個案子交由你手上,讓你來處理了。”
譁!
全場錯愕!
包括溫晴在內,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聽錯麼?“總,總裁,您是說”天吶,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件什麼案子!
“呵呵,別緊張,雖然你第一天上班,但是我對你有信心。我想這麼一件小案子應該不會難道你!”厲辛博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不着痕跡的笑容。
這太不可思議了,會議室裡幾乎每一個人都對溫晴持抱懷疑的態度,況且誰不知道厲家三少是天皇巨星,聽說他的未婚妻只是他的鋼琴替手!
上帝,鋼琴替手耶,一個對商業一無所知的搞音樂的女人,會搞得定厲氏東亞商圈的龐大計劃嗎?那可是上千億的巨大工程,不容有半點閃失啊!
而她,一個看起來迷濛的小女子,究竟知不知道翡麗安娜集團是什麼來路?有那樣強勁的競爭對手,總裁竟然放心地將這麼一個曠世的工程交到溫小姐手上?
總裁竟然還說是一件小案子!
太不可思議了!
“我”溫晴想要拒絕,可是面對那些怪異和質疑的面孔,面對厲辛博淡然的無法看穿的神情,面對厲子澈一如既往的斯文臉孔,就連付蓉都忍不住長大訝異的眼睛的時候,她拒絕的話語硬生生地吞回了嘴中,“總裁,我,我只能盡力看看。”
話音剛落,譁!
更是一片暗咋!
讓他們更難理解的是,溫小姐是個白癡麼?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輕易接下了上千億的項目?就連李廣信都沒把握處理的事,她接下了?她嫌命太長了麼?
“很好!”厲辛博沉冷地點點頭,“我很高興溫小姐有這份膽識和魄力。東亞新商圈的計劃就交由你放手去做,另外,我會將付蓉臨時調派給你,她會爲你提供這個項目的詳細資料。”
付蓉?譁!
再次,厲辛博的決策令會議室的每個人都大跌眼鏡!
一項厲氏高層忙活了幾個月仍沒有進展的重大案子,總裁就這麼輕輕鬆鬆地交由兩個女人去做了?
當厲氏的這些男人都是死的麼?還是說,厲家太有錢了,根本不在乎這上千憶的計劃?
可是,稍微理智的人就會知道,在世界首富排名都只有幾千億資產的情況下,上千億的資金,對於厲氏企業來說,哪怕是再強再大,若出了差錯,也絕對會元氣大傷的!
這總裁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最後,這個會議在錯愕聲中結束。
溫晴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根本不知道一腳已經踩進了雲端之上,極有可能跌下萬丈的深淵!
“溫晴。”散會後,付蓉叫住了溫晴,抱着一打資料,步伐優雅地走過來,臉色有絲蒼白。
“付蓉?”溫晴淡淡一笑,“沒想到我們會有機會合作。”
付蓉有些凝重地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你的辦公室,總裁讓我把這些資料都交給你,讓我們商討一下對策和方案,及時向他彙報。”
“嗯,好的。”溫晴像是鬆了一口氣,“老實說,我第一天上班,也沒有想到會接到工作做,一會還請你多多指教了。”
“指教?”付蓉忍不住驚呼一聲,拔高語調,“你知不知道你闖禍了,我還怎麼敢給你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