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有沒有追出來,不得而知。
不過,聽那女人的意思,可以知道,安夜對柳夏還是念念不忘的。
本來就是這樣,兩個人曾經愛得那麼熱烈,怎麼可能輕易就忘記掉。
如今的安夜看起來真的像那種看破了紅塵的高人一般,永遠帶着溫柔得快滴下水的表情。無論什麼事,他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年紀,怎麼會有一副超塵脫俗的樣子呢。大概是還沒有遇到足以燃燒他的心的事情吧。
或許說,他只是暫且壓制了燃燒的心。
陪柳夏去了酒吧,在那邊坐了好幾個小時。聽柳夏嘴裡嘟嚷不清地叨唸着對安夜的愛戀,心裡泛起苦澀。
看着滿臉酡紅,醉得快不省人事的柳夏,打電話給安夜說:“過來幫忙一下,柳夏醉了,我一個人扶不動。”
安夜應了句:“馬上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當下就覺得好笑,明明擔心她擔心得要死嘛。唉,爲什麼非得搞得兩個人傷痕累累呢。
安夜很快就到了酒吧,看見我露出了一個笑容,又看看邊上的柳夏,二話不說,彎腰直接抱起她,示意我跟上,就往外走去。
看着安夜輕車熟路地將車開到了柳夏的公寓下,又手腳麻利地將柳夏抱了上去,柔聲哄着醉酒的柳夏拿出了鑰匙,熟絡地抱着柳夏進了臥室···一切做得井井有條,十分熟練。
什麼忙也幫不上的我就站在一邊看着忙碌的安夜,竟有一種他們從未分手過的感覺。
忙完後,遞給安夜一杯溫開水。安夜笑着接過,說:“謝謝。”
我笑了,揶揄道:“你對這邊好像很熟悉嘛。”
安夜揉了揉頭髮,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之前來過一次。”
“就一次?”
“嗯。”安夜輕輕點了點頭。
就一次就可以熟知到這種地步,安夜啊,你到底是對柳夏懷有怎樣的感情啊。
喝了一口果汁,我繼續說:“今天,你和女朋友分手了?”
“嗯。”安夜看着手中的水杯,嘴角的笑看起來有些無奈,“她說,我還是愛着柳夏的。呵呵,她說,之前一次和你們聚會,醉酒後,我一直喊着柳夏的名字。她還說,我每次都會看着柳夏的照片發呆
···她說,做了很多努力,依舊沒有將柳夏取代。”
“既然還愛,爲什麼不和柳夏說呢。”
安夜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爲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還愛她卻沒有勇氣和她複合。大概怕辜負了好女人的心吧。”安夜說的是他的女朋友吧,那個溫柔賢淑的女人。好像瓷器娃娃一樣的女人,大概誰也不忍心傷害吧。
“如果說之前是因爲怕對不起女朋友,那現在呢?你們已經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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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安夜苦澀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也許當初,應該拒絕和柳夏分手的。”
兩人沉默了,安夜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的時候,臉上便又是那副溫柔的樣子,說:“柳夏應該沒事了,那我回去了。”
點了點頭,看着他走下樓去。
樓梯的燈光像是凋零了顏色一般,將他的背影染上了濃郁的悲傷,看着讓人揪心疼。
返身關門,走進客廳的時候,看見柳夏赤腳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就往陽臺上走去。
夜風撩起她的髮絲,在黑夜中亂舞着。
應該是在看安夜吧。
坐在客廳裡好一會兒,見柳夏還沒有進來,便去陽臺。倚在門上,說:“起風了,小心着涼。”
柳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緩緩轉身走進了客廳。
“剛纔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問她。
她點了點頭。
“那現在有什麼想法沒?”
“不知道。”柳夏輕輕搖了搖頭,旋即露出一絲笑容,“在不在一起已經不重要了,知道他還愛着自己就夠了。”
輕輕拍了拍柳夏的肩,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我說:“好了,這麼晚了,該睡覺了。”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第二天,柳夏就又恢復了那個陽光的柳夏。昨晚的悲傷也隨着眼淚消逝不見。
拉着我滿大街地跑,換了很多套衣服,問我,好不好看。
柳夏很漂亮,穿着亮麗的衣服出來時,旁邊的陪女人買衣服的男人都快看傻了。
我笑着看柳夏,小聲耳語:“你要是再這麼晃人,小心那些女人罵你狐狸精。”
柳夏對着鏡子整理着衣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哼,最討厭女人對付女人了。有本事就去對
付男人啊,真是的。”
柳夏的性格很直率,所以活得纔會瀟灑吧。至少比我瀟灑。
換了幾套衣服後,柳夏看着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我,大手一揮就將一套衣服扔給了我:“去換換。”
攤開衣服,看了一下,撇撇嘴,不滿地看着柳夏:“我討厭穿裙子。”
“不要這樣嘛。快進去換。”邊說邊推着我進了換衣間,一點反駁的餘地都不給。
沒有辦法,看着那件薄得要命的裙子無奈搖了搖頭。換上衣服,走出了換衣間,在鏡子前看了一下,問一旁呆住的柳夏,翻了個白眼:“怎麼樣?”
柳夏激動地撲了上來:“我就知道,你這人*蕩起來肯定會非常妖孽。果然啊,啊啊啊,真是愛死你了。”
一手推開了她,翻了個白眼,什麼“*蕩”,什麼“妖孽”。我說:“不喜歡。”說着就要回換衣間換回衣服。
但是柳夏一把拉住了我,叫囂着:“不許換,就這樣。小姐,結賬。還有幫忙把那雙涼鞋拿來。”
售貨員微笑着拿來了涼鞋,並拿來了賬單。柳夏爽快地刷卡,得意地看着我:“吶吶,親愛的。”
扶額看她,無語。我說:“不用這樣吧。”爲了防止我不要這件衣服,竟然這麼爽快地結了帳。
“唉唉,買都買了,就穿吧。”柳夏眉眼彎彎,嘴角掛着狡黠的笑容,“吶吶,還有這雙涼鞋。穿吧穿吧,親愛的。”
被柳夏催得不耐煩了,只好穿上。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手不由自主摸上了臉,帶着微微的笑容,皮膚光滑得不像話。藕色長裙,正好到腳踝處,手摸到了鎖骨,這裡曾被白江葉說是最漂亮的地方。藕色涼鞋,露出了腳趾頭,還有腳踝。精瘦卻很漂亮。
柳夏伸手扯下了我的發繩,烏黑長髮,傾斜而下。
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卻極爲妖媚。陌生到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原來真的可以這麼妖豔。
柳夏對我笑,輕聲說道:“女人,應該好好愛護自己。”
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我真的對自己太刻薄了。
和柳夏出了女裝店,門外停着倆黑色保時捷。車門剛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着我,眼裡閃過一絲驚喜,而後換上一臉淡淡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