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聯邦收穫,超脫之言
“先前那死魔沒有說錯的話,那李守承喚來的不僅是赫東煌,還在爲五大支柱……鋪路!”有人沉聲道。
他們已經感知到了那臨近的氣息。
還有那蠢蠢欲動的大宇宙天道。
雖然眼下幽海因爲吾周的召喚而無限臨近現世,但隨着吾周的消失,沒了他的興風作浪,幽海接下來必將陷入一段時間的頹勢。
“大宇宙動盪就在眼前,哪怕五大支柱,遠古諸神諸聖歸來,未來依舊有我們的位置,這纔是滔滔大勢。”
有聖人冷漠道。
作爲超脫之下的真聖,無論世事如何變換,都註定僅在超脫之下。
“如今四魔去其三,僅剩下一位太一,又時值遠古諸強歸來,這方界域的競爭愈發激烈了,不知這一世,是否有人能踏足超脫。”
“不是去其三……”
突然有人沉聲道:“炎煌聯邦的姬天行,在不久前登頂了天魔的神座!”
“什麼?!”
“姬天行登臨了天魔的神座?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清楚,暫時只算到此人與太一有關。”
“太一……”
“這炎煌聯邦到底想做什麼,先鎮壓了兩魔,又將那姬天行送上天魔的神座,而後更是將這麼多八境送進了四守星內。”
有人低聲道,多少有些兔死狐悲。
這一戰的結局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四魔被鎮封其二;
姬天行登臨天魔神座;
赫東煌從光陰長河盡頭而來,更是展現出了凌駕在諸聖上的戰力……
便是四守星的變故,依舊超出諸強預料。
……
季驚秋踏足四守星,與過往相比,四守星的變化堪稱天翻地覆。
一踏足此間,他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甚至勾動了他內天地中的虛幻苦海。
自他突破天人後,十二神君離去,他就靠着菩提樹撐起了這座虛幻苦海之重。
季驚秋很快注意到,就在木師報身所展開的佛國中,還坐落着不少其他身影,共同抵禦着苦海之眼。
與原先相比,這口苦海之眼儼然已經開始上涌,只是被暫時侷限在了四守星中!
突破封鎖,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木釋天斬出一道分神,來到了季驚秋身前,開口第一句就是警告:
“從今日起,你要小心姬天行。”
季驚秋心中一咯噔。
繼赫師後,木師同樣向他發起了警告。
想起不久前吾周似譏諷的警告,木釋天沉聲道:
“我沒看錯的話,當下的他還停留在道祖層面,就是不清楚心境是否有抵達彼岸。”
“而四魔的神座,可以視爲道果之上的超脫基石,是吾週四人昔日踏足超脫的憑證,更是過去道業的全部體現。”
“理論上,這是不可篡奪的,但吾週四人的狀態都十分特殊,加之吾周主動放棄了屬於自己的天魔神座,選擇融合海拉的神座,企圖更進一步,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我不清楚他到底用什麼辦法說服了太一與其配合,但對他而言,天魔的神座會是一種大道‘負重’。”
“這將會是一場心性的拔河,神座會拖曳着他的心神無限向下,直至他成爲另一尊‘真空天魔’!”
“屠龍者終成惡龍?”季驚秋深吸氣道。
木釋天沒有答話,許久後,他嘆道:
“姬天行那邊,你只要提防些就是,他應當還不至於拿你一個小輩作爲登頂的墊腳石。”
“有些事東煌已經和你說了,除此外,我還有些事要囑咐你,一與你未來的修行路有關,二則是這一戰對聯邦的影響。”
木釋天示意季驚秋跟在自己身邊,二人向前走去。
曾經的白玉京依舊矗立,只是在被苦海席捲後,染上了一層斑駁劫灰,彷彿歷經時光洗禮,頂上高坐着一位女子神明,頭戴帝冠,拖曳在地的蛇尾從高天垂落,每一片鱗片間皆映照着不同紀元的倒影。
那是重登神座的海拉!
祂冷漠地垂眸俯瞰着季驚秋與木釋天,一雙眼眸中鎏金流轉。
季驚秋神色凝重,心中對某拉分拉道:
“你大號解封了。”
後者不語,只是眸光深邃,似是從本體那收到了什麼消息。
木釋天忽然伸手拍在季驚秋肩上,指着前方,說:
“嘗試走一遭,走得越遠越好。”
他手指的方向,赫然是無色無形的苦海海眼所在。
季驚秋神色嚴肅,並未抗拒,這一關,幾乎是他們世尊一脈必須面對的關隘。
落在佛國,不得不與木釋天一同抵禦苦海之重的諸界強者們,無不看向了此處,只覺這木釋天果然腦子有病。
連他們都不敢絲毫沾染這苦海之水,你世尊一脈再是特殊,一介天人,也敢觸及苦海因果?
這時,剛步入苦海之水的季驚秋突然一個踉蹌,看的他們嘴角扯了扯。
呵呵,一個敢說,一個敢上。
……
季驚秋暗自皺眉,只覺雙腳如在泥濘,擡腳挪步時,水波盪漾的澈然海水竟如山嶽般的泥漿,讓他舉步維艱,險些一個踉蹌。
季驚秋輕呼一口氣,這苦海之水果然玄奇異常。
下一刻,他雙膝微彎,以拔地而起之勢,猛然擡腳,再次落腳踩入海水時,哪怕是他的體魄,雙腿骨骼間依然傳來咯吱作響。
隨後,他就這麼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去。
海水從腳踝處,逐漸沒到小腿處,打溼了褲腿。
越深入,季驚秋就越感覺一身道力竟然在逐漸消退,諸般天王特徵也是同時衰弱。
哪怕是得自吾周的虛幻大道,也是愈發沉寂,直至再無反應。
他的思緒心靈也逐步變得遲緩,彷彿被苦海淹沒,將居於無窮高處的本我拉拽了下來——
就連內景天地,也有歸於沉寂的趨勢。
這具可抗衡天王的無雙天人法體也在退轉。
這就是諸世苦海之力?
竟能壓制大道,消寂道力,讓一切偉力歸於平凡!
季驚秋神色沉凝。
難怪衆生難渡,便是道祖真聖,依舊難過苦海,抵達彼岸,怕是半途中就會從高位墮落,成爲一介凡靈!
在感覺自身即將抵達極限後,季驚秋催動了菩提樹和心焰萬象燈。
眉心一輪心月大放光明,將眼前無形無色的苦海之水照徹的漆黑,方纔這纔是其本色,混雜天地間一切苦痛。
身後,一株菩提樹紮根苦海,助他對抗着苦海侵蝕,讓他一身道力得以迴歸。
隨着道力迴歸,他的行走愈發輕鬆。
“這小子……是那株菩提?”
原本等着看好戲的諸界強者,不約而同面露驚疑。
視線紛紛落在季驚秋身後的菩提樹。
這似是觀想造物、心靈伴生物,如果他們也能栽下一株菩提樹伴身,或許就能無拘苦海威懾!
“不止是菩提樹的妙用,這小子先前可沒用菩提樹護身。”
一位聖人沉聲道。
有人喃喃道:“怎麼感覺,這小子就像身懷抗性一般?這玩意還能起抗性?難不成這木釋天平日就讓他這弟子泡苦海之水?”
這番近乎無厘頭的言論,被諸聖無視了,都在揣測世尊一脈的根本法到底有着何等妙用。
……
季驚秋漸漸發現,苦海透體而過,沖刷自身時,他的心靈聖胎也隨之變得更爲堅韌。
不知覺中,海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胸部,直抵鼻下。
到了此處。
縱然是他,前進也異常吃力,且內景天地上空的苦海投影愈發暴動。
到了這一步,季驚秋沒有涉險,選擇了迴歸。
“可以了。”
木釋天點頭,季驚秋的表現還超出了他的意料。
這不僅是菩提樹的功勞了,還與他眉心的心月有關。
無上智慧光?
季驚秋的體魄對於苦海之水似乎也有一定的“抗性”。
木釋天心中漸漸有數。
“你有用苦海之水沖刷體魄和心靈聖胎?”
待季驚秋走回面前,木釋天問道。 季驚秋點頭,請教木師這一行爲是否妥當。
木釋天讚賞道:“你既然能忍受其實痛苦,那就繼續堅持下去吧,苦海可怖,但對於你我來說,並不可懼,就算難以救人,自保卻是綽綽有餘。”
這番話,毫無遮掩地落入了那邊諸界強者的耳中,絲毫不把他們當外人。
“這一戰,我聯邦總共有三大收穫。”
“一是這一戰,我們爲此方界域除去兩害,大幅減緩幽海入侵之勢,大宇宙天意降下諸般功德之氣,其中五成會用以平復東煌此次出手牽蕩起的光陰漣漪,三成助我修補報身之身。”
“剩下兩成,你儘管看自己能容納多少,最後剩下的,則打入聯邦。”
季驚秋若有所思,這是這一戰打完了,開始分封嘉獎了。
旋即,他精神一振,聯邦鎮壓四魔之二,減緩幽海入侵,這次大宇宙降下的諸般功德之氣,應當不會小氣吧?
木釋天想了想,道:“這功德,就像是大宇宙支付的‘酬勞’,我觀你現在還沒在坐忘站穩腳跟?”
季驚秋當即與木師彙報了自己爲了久駐坐忘做的種種準備。
通過分身融合無上真佛,他雖然不能久駐坐忘,但偶然也能心有所感,闖入這個領域。
而這次突破天人圓滿後,在大宇宙天意的垂青加持下,自然而然進入了坐忘,直到此刻還未散去。
垂青不去,這份狀態就會一直保持。
且面前一切諸敵,都會被天意壓制,就像落入了他坐鎮的小天地,失去天時地利。
木釋天微微皺眉:“淬養神性?這是海拉教你的路子?”
季驚秋點頭。
木釋天沉吟道:
“神性不可倚,天行就是例子,你要把握好其中度,實在不行,就去苦海中洗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