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是我,昨天皇上出宮了,我一直在大殿那邊忙碌晚宴的事,哪裡有空弄什麼合歡香啊。”孟德兒急忙解釋道。
沙羅心一驚,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了,道:“事到如今,我覺得我有必要把櫻兒寫給我的信給你們看看。”
沙羅從懷裡掏出一封帶着體溫的絲絹遞到雲飛揚的手中,雲飛揚打開一看,吃了一驚,孟德兒連忙接過去看了看,道:“皇上,您現在知道了吧,雲靜公主的心機太深了。那天在冷宮,她眼睜睜看着我們被困大火中,她卻關上了大門。雲念摔下鞦韆,也是因爲她。昨天一天,我都忙死了,根本沒空去金龍殿,而且我明知皇上中了蠱毒,怎會不知輕重地燃這種媚香讓皇上毒發呢?”
“這麼說來,燃香的人有可能是雲靜。櫻兒不在宮中,雲朵,雲念和雲錚也都不在,皇兄剛好對外宣稱,有意在春耕的時候立雲靜爲皇太女。如果皇兄這個時候毒發,對雲靜是最有利的。”沙羅說道。
“不,不會的,雲靜是我的女兒,她不會這麼對我。”雲飛揚連連搖頭,他不相信雲靜會害他,雲靜在得知他身體不適的時候,特意給他熬了野菜粥過來,他怎麼能相信,她會害他呢?
“皇兄,此事怕是另有隱情,雲靜公主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我們要想辦法,把她背後那隻黑手揪出來。”沙羅提醒道。
“沙羅聽令,朕命你速速查出雲靜公主與什麼人來往,一經查處,嚴懲不怠。”雲飛揚冷冷地下令道。
“皇上,我冤枉,我什麼都沒做,我昨晚一直守在你牀前,天亮纔回宮,我沒有指使香草用熱雞湯燙雲靜,我什麼都不知道…………”孟德兒說着說着委屈地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林淑妃的事你做的也不對,我沒有明說,你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別再惹事生非了,這段時間,乖乖在鳳藻宮閉門思過。”雲飛揚勸慰道。
“皇嫂,你就靜靜地歇息幾天,待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了再說。”沙羅也安慰孟德兒,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讓她繼續禁足,別再敲鑼打鼓地申冤。
“我知道了,我不鬧了,香草,香草,把鼓收起來。”孟德兒大聲地喊道。
“奴婢遵命。”香草聽到孟德兒叫她,連忙推門進來,將鼓收起來了。
就在雲飛揚和沙羅離開的鳳藻宮的時候,孟德兒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皇上,昨天晚上我過去的時候,你和林淑妃都已經出事了。當時我沒看見李公公,有個叫小允子的太監說是李公公的乾兒子,替李公公頂差,李公公鬧肚子休息去了。”
“沙羅,立即去查這個小允子,看看是哪個宮裡的,在春耕前,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我。”雲飛揚下令道。
“臣弟領命。”沙羅道,雲飛揚和沙羅都沒有告訴孟德兒,準備在春耕立卡爾爲太子的事。
“臣妾恭送皇上。”孟德兒將雲飛揚送到鳳藻宮的大門口,雲飛揚頭也不回,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雲飛揚突然間有種挫敗感,他一直覺得單純善良的孟德兒,竟因妒生恨,隨便給林淑妃安了一個狐媚惑主的罪名活埋了。他年僅九歲的女兒,指使宮人在他的寢宮燃合歡香,想讓他暴斃在榻上。
這一切的一切,對雲飛揚來說,是個巨大的諷刺。這樣的皇后,這樣的女兒,他就算當上玉皇大帝也沒有意義。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突然好想墨櫻,他一個人悄悄出了宮,誰也沒帶。
他找到那個山谷,卻進不去,怎麼都找不到進山谷的入口,那天明明看見華聖從岩石縫進去的,可是他在石林裡轉來轉去,都找不到入口。
雲飛揚不死心,他又跳到水潭裡,水底下也沒有入口,洞口早就被堵上了,所有的石頭都一樣,他每一塊都去摸,卻找不到入口在哪裡。
雲飛揚沮喪地坐在雪地上,大聲呼喚墨櫻的名字,喊雲朵,雲念和雲錚,卻沒有人理,只傳來大山的迴音。
快天黑的時候,雲飛揚失落地下山,卻意外遇到了送山的栓子和村裡的鄉親們,原來今天是栓子的娘出殯的日子。布穀一眼便認出雲飛揚就是害死他奶奶的兇手,指着雲飛揚說道:“就是他,是他害死我奶奶。”
大年初一本來新年的第一天,家家戶戶歡歡喜喜,栓子家卻在辦喪事。送山回來,竟意外遇到殺人兇手,而且雲飛揚竟然支身一人,鄉親們也不管他是誰,沒穿龍袍也不當他是皇帝了,衝上去就打,村民們一涌而上,將雲飛揚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你們這些刁民,朕是天子,朕是皇帝。”雲飛揚抱着頭想衝出重圍,邊跑邊喊。
“打的就是你,你是皇帝,我還是玉皇大帝呢,把這個冒充皇帝的騙子打死。”村裡的保長下令道,反正雲飛揚身邊也沒人跟着,也沒穿龍袍。
“小心我回去,滅了你們九族。”雲飛揚跟村民們打了起來,送山的全是村裡的壯丁,沒有武功,力氣去大得驚人,幾個人一擁而上,抓住他不放。
村民們聽雲飛揚這麼說,更來氣了,幫他一頓狠揍,找到昏死過去了,還牽走了他的馬。
雲飛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牀上,這是一間竹屋,屋子裡有清新的竹葉香。
屋裡的桌子,椅子全都是竹子做的,桌上的花瓶裡,插着一把不知名的野花,紅的,黃的,白的,藍的,紫的,摻雜在一起,有種凌成的美。
墨櫻端了一碗藥進來,見雲飛揚坐在牀上,道:“把藥喝了,走吧。”
“櫻兒,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雲飛揚緊緊握着墨櫻的手說道。
“把藥喝了再說話。”墨櫻將藥丸放到雲飛揚的嘴邊,強行灌他喝藥。
雲飛揚將藥喝了,然後說:“櫻兒,我想過了,等朝局安定以後,我就來找你,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