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裴心還未來得及多想,事實已經證明了她的胡思亂想居然也有正確的時候。
只聽錦言輕輕喚了一聲:“文殷……”木伊辰,木伊堇和文殷便循着聲音望過來。
這一望可不得了,三個人臉上頓時煥發着各種各樣的神奇表情。
文殷看見了錦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木伊堇看見了安裴心,頓時扯住木伊辰的衣袖,想要將木伊辰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當木伊堇觸碰到木伊辰的那一刻起,前者便明白這一切已經是覆水難收,恐怕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人能阻止他哥哥和安裴心了。
木伊辰的瞳仁在看到安裴心的一瞬間劇烈顫抖起來,嘴脣也微微翁動着,緩緩流泄出的音節連成兩個字。
“丫頭!”
安裴心再也無法忍住決堤的淚,透過朦朧的淚花,她靜靜看着木伊辰,不發一言。
木伊辰甩開文殷的手,猛衝了過去,一把講安裴心抱在懷裡。
感受着對方炙熱的心跳,兩人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只有不斷涌出的淚花證明他們還是鮮活的一對生命。
木伊辰緊緊抱着安裴心,只感覺胸膛處的一大片衣襟都被她的淚水泅溼透了。
他再也無心去管其他,只想在此時此刻,感受着他愛着的那個人的心跳,就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受過的苦。他堂堂七尺男兒卻被父親囚禁,而後者囚禁他的理由竟是逼迫他和他的丫頭分開,留在美國潛心管理家族企業。
面對父親的要挾,他只呵呵一笑。他最討厭的就是他人的威脅了,就算是他的父親也不能掌控他自己的整個人生。
木伊辰天生厭惡束縛,更厭惡被別人禁錮。然而從他被自己的父親綁架回家起,就一直過得生不如死。木父找專人喂他吃飯,也找許多人將他看守。他沒有一點機會逃離,更不可能離開那個狹小房間半步。
他那時候連自己的安危都已經掌控不了了,更何況從美國飛回中國去找安裴心?
他從來不曾後悔認識安裴心,更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他明白,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總會有和她團聚的那一天。
他一直在找機會逃離,本想今天便和木伊堇做個逃離的計劃,誰知竟在醫院裡看見了安裴心。
他頓時感覺自己受的一切苦痛都是值得的。是的,一切不僅僅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心中的那個她。
兩人依偎在一起很久,而餘下的三人則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文殷有些不滿,但是看着木伊辰如此忘情卻又不知怎麼做纔好。這你情我願,你儂我儂的兩人怎麼拆散得了?
文殷看向錦言,彆彆扭扭地道,“錦言,你怎麼來了?”
錦言不緊不慢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文殷不自然地瞟着眼光,“我在美國待的還不錯,不需要你擔心了。”
錦言非常淡定地說:“你對我冷淡也沒用,這一次我是不會走的。”
文殷不服氣,“我……我已經有喜歡的男生了,一早就有!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你來多管閒事。”
說罷,文殷丟下錦言便匆匆走了。
錦言看着漸漸離去的文殷,面無表情,旁人看去也不知如今的她心中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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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伊辰因爲被自家父親關進小黑屋裡,所以一直過着不規律的生活,導致他差點患上抑鬱症。
木伊辰的父親最終還是瞭解到了安裴心來到的事情。然而他什麼也沒做,任由安裴心和木伊辰整天膩在一起。他唯一做的便是督促木伊辰工作,即使是在安裴心在的時候,他也照樣教訓木伊辰。
木伊辰每天完成着堆積如山的工作也不喊累,因爲總有安裴心陪着做。從來沒管理過家族事業的安裴心被木伊辰逼着上陣了,如果不是木伊辰的父親不開口,安裴心幾乎都要找機會問前者了。
這種木氏企業的家族機密讓她一個安家人知道了去,不會不妥嗎?
安裴心並不曾和木伊辰的父親講過話,但是她每每在病房裡陪伴木伊辰工作的時候,他父親總會在門口查看情況。
自安裴心來美國尋到木伊辰後,他沒有跟木伊辰講過一句話,只是把各種各樣的活兒交到木伊辰的手上,對於安裴心的事情他也隻字不提。
安裴心和木伊辰對此不表示任何態度,只是依舊像以前那般相處,如同一對逗逼情侶。對於安裴心來說,一來到美國便順利地找着了木伊辰,這簡直是自他離開以來安裴心經歷的最幸運的事情。
木伊堇對於安裴心已經不再抱有多大成見了,畢竟自家哥哥對那個女孩愛的不是一點點,她又怎麼還能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