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兮嚇了一跳,急忙側身一躲,然後就一溜煙兒的跑出了膳房,王婆子卻不打算放過她,還叫上了幫手,一路追了上去。
“呀!她……她跑到丞相院子裡去了!”
“啊!真的!怎麼辦?”
王婆子也慌了神,丞相大人的院子未經允許是任何人都不能進的,而且唐兮那個性子慣會惹麻煩,萬一她在裡頭再犯起混來,說不定還要連累自己……她不禁咬牙,“你們兩個跟我進去找!”
而這會兒唐兮已經跑的暈了頭,鑽進了霍謹言的院子裡還不自知。她見追她的人都不見影了,纔敢停下來歇息。
“咦?這地方怎麼有點眼熟?”唐兮看着眼前一個小小的池塘,和邊緣處架起在堆疊的亂石之上的那座涼亭,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在那裡!”
“快!抓住她!”
唐兮還沒來得及想起什麼,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一滑,整個人向池塘裡頭栽去。
“啊!救命啊!”唐兮嚇白了臉,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慌亂間就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霍謹言向她伸出手來。
咦?難道要像話本中寫的那樣被如此俗套的來個英雄救美然後抱着她在空中轉三圈?一瞬間唐兮的腦海裡閃過很多唯美的畫面……
然而事實總是殘酷的,唐兮想象中的美好畫面一個都沒出現,只見霍謹言一隻手如同提着一隻小雞仔一樣的提着她腰間的衣裳,然後一甩手就把她扔在了岸邊的地上。
屁股被摔的生疼的唐兮惱怒的擡起頭,正想說些什麼,就對上了霍謹言那雙隱隱含着怒氣的眼睛,瞬間她就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處境,於是她臉上的怒意瞬間轉爲討好的笑,“多謝丞相大人救命之恩!”
“丞相大人!”這時候王婆子也帶着那兩個人小跑了過來,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臉色煞白,滿臉的惶恐不安,“丞相大人恕罪!”
唐兮有些迷茫的看着嚇的瑟瑟發抖的幾個人,不明白他們這是怎麼了?讓霍謹言恕什麼罪?
霍謹言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聲音裡帶着隱忍的怒氣,“怎麼回事?”
王婆子嚇的一個哆嗦,急忙磕頭道,“丞相大人恕罪,都是這個唐兮乾的好事!她跑進了您的院子,我們是怕她衝撞了您才進來找她的!丞相大人恕罪啊!”
唐兮一聽,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瞬間讓自己看起來眼淚汪汪的,“丞相大人,都是王婆子,她不讓我帶這絹花!您來評評理,先帝喪期未過,雖然皇上只下令百姓戴孝七日,可是您如今還身上還繫着白布,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能不有所表示?所以我帶這白絹花難道不應該麼?她憑什麼不讓我戴?”
“這……我……”王婆子臉色煞白,這一刻才注意到霍謹言腰間繫着的白布,她本以爲那先帝以前對丞相百般刁難,如今他一死丞相應該是最開心的,可她好像……想錯了?
霍謹言看了一眼王婆子,然後轉頭看着唐兮頭上那朵白絹花,神色莫名,“你既願意戴,就爲她戴滿一年吧。”
戴滿一年?正常來說一個月就已經足夠,真戴一年那應當是死了夫君纔是……
被勒令戴一年白絹花的唐兮也傻眼了,這貨難道只是爲了博個好名聲裝裝樣子而已,所以這會兒對她的行爲感到惱火,就故意這樣懲罰她?
然而霍謹言卻再未就此深說下去,只淡淡對王婆子道,“未經吩咐進我的院子,自己去領罰吧。”說完,目光又朝着唐兮看了過去,“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