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軍中主帥,這支部隊可全仰仗你了,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若非此時坐在蘇牧的面前,恐怕任何一人都不會相信一位軍中主帥會是這般不負責任。
“放心,按照我們現在的兵力,及時汜水關和落雁關丟了,只要我們不出城,任憑對方如何攻打,虎牢關都不會破得了。”
摸了摸鼻子,蘇牧眸子之中閃爍着自信道。
眉頭一挑,符印略微驚訝的咦了一聲,隨後道:“希望你這傢伙還能靠譜一點,否則,到時候任務完不成,咱們也都會葬生在這裡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營帳之內,便是又再度恢復了沉寂的氛圍,然而,這般寂靜並未持續多久,便是被一道沉悶而厚重的腳步聲所打破。
營帳之內,一桌壯碩的身軀緩緩挪了進來,隨着那漢子的逐漸靠近,符印也是認清了來人,正是那與蘇牧一同消失了近半個月的李泰。
目光淡漠的朝着蘇牧瞥了一眼,望着蘇牧那略含期待的目光,不冷不熱的丟下了一句話。
“事情辦好了!”
臉上一震,隨後擠出一絲喜色,蘇牧搓了搓大手,隨後望着疑惑的符印,擠了擠眉毛,道:“走,給你們看看好東西。”
看着蘇牧這般高興的模樣,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陣錯愕,認識蘇牧這段時間以來,何曾見到他如此模樣,更遑論現在,笑的想一個得到了寶貝玩具的孩子一般。
一行人出了營帳,便是朝着軍營之外行去,一路之上,皆是穿過有些平日裡無人看守的偏僻之地,似乎生怕什麼人知道一般。
見到蘇牧這做賊一般的模樣,跟在身後的幾人更加疑惑起來,心中不斷的思量着。
“難道這傢伙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知怎麼,那符印的腦中便是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即連忙甩了甩腦袋,將這一抹惡俗的想法拋之腦後,雖然這蘇牧不想是什麼好人的,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最起碼,一些惡俗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
一行人穿過了樹林之後,便是逐漸朝着密林深處行去,此時已是傍晚,斜陽西墜,天邊拋灑的血紅殘陽,已經失去了尋常的溫度,整個密林之內,倒是增添了一絲的陰冷與涼意。
行走了大概十一分鐘之後,那密林之中之內單調的清冷空氣,終於是緩緩的消散了一些,空蕩的樹林之中,一道道隱晦的喝聲,在樹林深處迴盪。
“這...”
待得腳步的逐漸靠近,那跟在身後的沈從文三人隨即眉頭一挑,有些恍然的道:“這密林之中,難道還有這一支部隊駐紮在此?”
腳步一頓,蘇牧眉宇之間透露着一絲的驚訝之色,隨即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神秘一笑,便是接着踏着腳步,朝着那深處行去。
如此單調的行出了片刻左右,那斜陽也終於是隱去了身影,整個密林之中,充斥着一抹陰森的氣息,若不是蘇牧堅持,恐怕他們早就想掉頭回去了。
某一刻,正當幾人心中忐忑之時,空氣之中,卻是兀自發出了一道細微的破風聲響。
“何人?”
眉頭一挑,作爲久經戰陣的老兵,那沈從武雖然是參謀副將,但也有着武者六階的實力,當下便是反應了過來。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幾人皆是目光橫掃了一眼四周的密林,手掌,便是同時摸向腰間。
“鏘!”
一把抽出了跨在腰間的鋼刀,伴隨着一道尖銳的呼嘯之聲,散發着陰冷寒芒的鋼刀便是斜指天際,幾人腳掌一踏,便是呈品字型將蘇牧圍在中間。
“再進一步,全部都得死!”
正當他們想要有所動作之時,只覺察道昏暗的密林之中,一陣徹骨的陰風襲過,下一秒,一道寒芒便是直接刺破空氣,抵在了喉頭之上。
面色急變,難以置信的望着那眼前的黑衣人,幾乎在一個照面,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便是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那沈從武,渾身一顫,剛欲有所動作,那抵在喉嚨之上的冰冷刀刃,便是再度近了一分。
滿臉驚駭的感受着那即將到來的死亡,沈從武渾身冷汗的顫抖了一下,隨後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道:“閣下切勿動手,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
“嘿嘿,什麼都不要。”
聽到沈從武此話,那黑影之中傳來一陣譏笑之聲,手中的刀刃,便是逐漸收回了力道。
“好了,不必嚇唬他們了,都把武器給我收起來!”
正當沈從武三人腦中急速運轉,思考着如何逃脫之時,前方的蘇牧,卻是兀自輕笑一聲,隨後清朗的笑聲迴盪在山林之中。
“是!”
隨着蘇牧的一聲令下,那數道黑影便是渾身一閃,逐漸隱入黑暗之中。
錯愕的抹了抹脖子,在場之人,出了符印之外,幾人皆是感到手腳一陣冰涼,若非脖頸之處,那絲絲寒意尚在,他們恐怕會認爲這一切都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將軍,這是你的手下?”
愕然的望着前方的消瘦身影,那其中一名軍漢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驚歎道。
點了點頭,蘇牧微眯着眼睛笑道:“都放輕鬆一點,這些人,你們其實都認識,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難以置信的嚥了口唾沫,沈從武等人眨了眨眼睛,隨後道:“這些高手我們都認識,怎麼我們從來都不知道。”
眼眸之中閃爍着笑意,蘇牧卻也不點破,隨後揮了揮手,道:“跟我來就是。”
幾人跟着肅穆的腳步行出了三分鐘左右,那樹林逐漸隱去,一處頗爲寬敞的空地映入眼簾,空地之上,頗合法度的扎着幾個帳篷,看上去,倒是一處小型的軍營,然而此處,卻是空無一人。
“這...”
疑惑的望着這一切,那沈從武剛欲說話,卻見到蘇牧緩緩的拍了拍手掌,在靈氣的加持之下,掌聲隨即飄入幽靜的密林之中。
不多時,自那山林之中,十餘道黑影如同跳蚤一般的閃掠在枝頭之上,片刻之後,便是在一道道破風聲響之下,落在的蘇牧的面前。
望着這支十餘人的隊伍,沈從武等人皆是感到一陣不寒而慄,因爲,從對方身上,他絲毫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靈氣波動,而要達到這種長度,只有兩種情況。
其一,是面前的十餘人皆是沒有靈氣的普通人,這種情況,直接被他排除,想起剛纔那山林之中遭到的伏擊,他也是在絲毫沒有感受到對方存在的情況之下,便已經被對方擒住,那種感覺,於此刻,如出一轍。
其二,就是面前的這十幾個人,實力都要比他強悍,而且,甚至強上不止一籌!
他是武者六階,那麼想要將他幾乎沒有反抗的拿下,那麼面前的十餘人,幾乎都是有着武者七階以上的實力,這樣的高手,即使是在軍隊之中,也是千戶的存在,十幾名這樣的武者,着實有些可怕了一些。
餘光一瞥,望着那不斷變化着臉色的沈從武,蘇牧卻是輕笑一聲,道:“沈將軍現在的表情來看,各位的訓練,已經取得的了一些成效。”
話音一落,在場的十餘人好似沒有聽見一般,身上的那股陰寒的氣息,饒是蘇牧,都是不禁感嘆起來。
疑惑的望着面前的隊伍,符印卻是率先發現了端倪,隨後眉頭一挑,道:“這些人的氣,倒是十分熟悉,應該是軍營之中的吧。”
點了點頭,蘇牧道:“正是,他們都是從凌字營之中抽調出來的。”
面色一變,那沈從武驚愕道:“將軍,凌字營之中,可沒有十幾位這般的高手,您莫要開玩笑了。”
輕笑一聲,蘇牧笑眯眯的掃視了一圈衆人,隨後喃喃道:“都把面紗解開吧,見見你們的老朋友!”
“是!”
隨着蘇牧的一聲號令,那爲首的一名黑衣人率先解開了自己的面紗,隨後,露出了真實的面孔。
“老何?”
詫異的望着那熟悉的面孔,沈從武幾人皆是驚叫了起來,隨後連忙朝着那黑影熊抱了過去。
狠狠地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那沈從武等幾人興奮的攀談了片刻,隨後笑着望着蘇牧道:“將軍前些日子從凌字營抽到人手,難道就是你們?”
點了點頭,那何曉道:“正是。”
“我記得你只有武者五階的實力啊,爲何剛纔動手之時,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嘿嘿一笑,那幾人皆是將目光瞥向蘇牧,似乎是等待着蘇牧的回答。
“符印,你看我的這支特戰隊如何?”
眉頭一挑,蘇牧笑眯眯的詢問道。
“很強,這些人之中,最強者不過武者六階,但是剛纔,卻是幾乎在毫無反應之下便是擒住了沈將軍幾人,若是在戰場之上,他們已經死了。”
認真的掃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符印的眼界自然是比起幾人都要高上許多,當下分析道:“當然,這支部隊也有着最大的弊端,那就是雖然他們的暗殺技巧特別強,但是實力,還是太弱,一旦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只有命隕一途。”
聽到符印此番評價,幾人雖然心中頗有不喜,但是也並不反駁,誠如符印所言,他們之中幾人的真實實力並不強悍,雖然藉助着特殊的法訣能夠隱匿氣息,執行暗殺,但是收到實力的侷限,他們也只能攻擊比自己高上一到兩階的對手。
“不愧是符印,一眼就看出了這支部隊的弊端。”
笑着點了點頭,蘇牧倒是絲毫不驚訝,輕笑了一聲,他沉吟了片刻,隨後將目光瞥向符印,道:“如果這支部隊有一個高手率領,我想,必然會有着極強的效果,他就像是一根釘子,時時刻刻準備扎進敵人得到心臟!”
感受到蘇牧這般火熱的目光,符印嘴角一抽,隨即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帶這支部隊吧!”
滿臉黑線的瞥了蘇牧一眼,符印緊咬的牙關之中,淡淡得到透出幾個字。
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蘇牧恬不知恥的點了點頭,道:“若是由你來帶領,我想,這支部隊就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聽到蘇牧此言,那一衆黑衣士兵的臉上也是浮上一絲狂喜之色,誠如蘇牧所言,符印的實力,近些日子,軍營之中,有目共睹,就算是比上武者八階的強者,都是不遑多讓,若是由他來帶領這支隊伍,不僅能夠發揮出這柄戰刀最大的功效,他們的安全,也多了一分保障。
如此想來,衆人皆是滿臉興奮的望着符印,眼眸之中,皆是閃爍着期待。
“得了吧,若是讓我指揮一營的士兵,我倒是可以做,這種搞刺殺的活計,並不太適合我。”
嘴角一撇,符印卻是直接回絕了蘇牧的請求,無情的道。
“況且,這種小偷小摸的活計,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
笑眯眯的望着蘇牧,符印笑道。
乾咳了兩聲,蘇牧也是老臉一紅,隨後道:“我倒是想,但是,這大軍還是得有人指揮不是,而且,這支部隊,雖然人數少,可都是個頂個的能幹,你想想那飛龍五將,雖然人數只有五個人,可確實讓三大帝國皆是聞風喪膽啊。”
聽着這般解釋,那符印的警惕倒是稍稍放鬆了一些,誠如蘇牧所言,這支部隊雖然人少,但是那聞名三大帝國的飛龍五將,卻是與之相同,這樣的戰鬥小組,在戰場上雖然沒有大用處,但是執行暗殺任務,卻是相當厲害,自己指揮這樣一支隊伍,倒也不丟身份。
然而,雖然心中稍稍認同了,但是看着蘇牧那猥瑣的眼神,符印卻是依舊覺察到了一絲陷阱的氣息,旋即試探性的問道。
“若是我接手這支部隊,是不是這支部隊完全聽從我的指揮,你不得干涉?”
“可以”
點了點頭,蘇牧毫不猶豫得道。
“當真?”
微眯着眸子,符印頭顱微偏,隨後道。
“絕無虛言!”
“成交!”
搓了搓手掌,符印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話音一處,一衆士卒皆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陣嘹亮的聲音,響徹山林。
“末將參見將軍!”
點了點頭,望着這一種如同野狼一般的士卒,符印心中嘀咕道:“這倒也不虧,反正這傢伙已經訓練的七七八八了,倒是省下了不少的麻煩。”
眉頭一挑,符印道:“咱們這支部隊叫什麼?”
愣了愣,蘇牧沉吟了片刻,旋即臉上涌上一絲笑意,道:“就叫飛虎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