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怎麼做?”
握了握顫抖的拳頭,武紀暗自吐了一口氣,低聲道。
“黑吃黑!”輕笑一聲,蘇牧臉上的笑容漸勝,道:“既然碰上了,那咱們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對方,他們既然知道藏寶地的去處,咱們可以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反正不久之後就要離開這裡,對方即使心中有恨,也奈何不了我們。”
低沉了一句,李毅道:“對方的實力如何?那個沈戰可是九階武者,和他硬碰硬,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啊。”
思索了半晌,李毅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放心,他們此次隊伍之中,最強者不過是七階武者而已,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能擊敗的。”笑吟吟的望着對方,蘇牧道。
“哦?”
眼前一亮,二人眼中那沉寂的擔憂也是一掃而光。
“七階武者而已,我過去就足以把他收拾掉了。”握了握拳頭,李毅興奮的低聲道。
搖了搖頭,蘇牧道:“李毅兄弟,這一次,你不能參與行動。”
“爲什麼?難道你們認爲我對於行動沒有幫助?”
聽到蘇牧此言,滿眼充斥着戰意的李毅頓時一愣,隨後道。
“並非如此。”
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符寅解釋道:“你是我們之中,武道境界最高的人,但是,這場戰鬥,我們卻不是正面和對面開戰,所以,你不必前來.”
“即便如此,有了我的加入,勝算也會更大吧。”聽到符寅此番推辭的話語,李毅眉頭一挑,反駁道。
“是的,但是,和大家的安全相比,我覺得你更適合跟着隊伍,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沉吟了一句,蘇牧解釋道。
拍了拍額頭,李毅痛苦道:“這麼精彩的行動我居然沒辦法參加!”
笑吟吟的相視一眼,蘇牧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了起來,道:“那沈戰可是九階武者的實力,若是遇到了對方,我們之中的人,可謂是十死無生!”
頓了頓,蘇牧接着道:“這次行動,雖然刺激,但是,同樣充滿了危險,若是大家都陷入其中,那麼一旦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只有大家都安全了,我們才放心去做,我們的任務,是尋找到靈丹,比起八宗大比,這項行動,並不重要。”
“如此說來,此次行動的人數,越少越好。”摸了摸下巴,武紀思考一番,隨後道。
“正是!”
目光掃視了一眼,蘇牧道:“此次行動,我和符寅兄弟二人前去,武紀和李毅兄弟將大家帶到距離此處五十里之外的幽冥山谷之中,那裡的靈獸數量較少,相當而言也比較安全。”
眉頭微鎖,聽到蘇牧此言,原本嘈雜的四人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思考半晌,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緩緩的站立起來,蘇牧懶懶的放鬆了一下身子,目光斜望了一眼月光,道:“希望這出寶地,切莫讓我們失望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過,一輪彎月劃過天際,墜入深山之時,東邊的朝霞已經灑滿天際。
空寂的山林之中,偶爾的一兩聲獸吼彷彿是喚醒這片天地的鐘聲一般,此起彼伏的響徹。
叢林之中,兩道黑色殘影閃掠在樹幹之上,隨後朝着一處山谷瘋狂掠去。
“快些,否則那些傢伙就要離開駐地了!”
目光焦急的朝着身後的殘影一瞥,蘇牧腳掌一踏,虛空之中一道兇悍的反彈力瞬間將其托起,朝着密林深處瘋狂掠去。
這般瘋狂的閃掠了近十餘分鐘,方纔來到了目的地,而隨着面前數頂白色的帳篷的出現,兩人的速度也是逐漸降了下來。
“還好沒有離開。”
望着下方正在整理帳篷的黑甲士卒,蘇牧輕嘆了一口氣,隨後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跟着他們,希望不要被對方發現蹤跡吧。”
餘光一瞥,隨後落在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軍官身上,此人正是這一行隊伍之中的最強者,實力達到武者七階的高手!
面色一沉,正當蘇牧二人暗中觀察之時,那青年軍官卻是頭顱微偏,目光掃向二人所在之處。
“將軍,有何事?”
望着一旁微皺着眉頭掃向四周的軍官,一名士卒低聲問道。
“無礙!”
擺了擺手,那軍官厲聲道:“把這裡的痕跡全部清理乾淨,不要留下任何的蹤跡,此次任務事關重大,若是出了點差錯,咱們全部都要掉腦袋!”
“是!”
重重的抱了抱拳,那名士卒也是不敢怠慢,隨後一路小跑的吩咐下去。
“老何,你去周圍查探一番!”呵斥了手下的士兵,那軍官朝着身邊的一名刀疤臉的漢子低聲道。
“怎麼,咱們不是有暗哨麼?”聽到軍官此言,那刀疤漢子一愣,隨後疑惑道。
緊鎖的眉頭朝着四周掃視了一番,那軍官道:“總是感覺周圍有人在監視我們一般,咱們此次任務最重要的是保密,切莫讓別人咬了尾巴!”
愣了愣,那刀疤漢子臉上的疑惑之色逐漸收斂了起來,隨後朝着身邊的兩個士卒低聲了一句,各自抽起腰間的武器,朝着外圍摸了出來。
身形微顫,隨後躲在枝葉之中,感受到自下方摸過了兩名士卒,蘇牧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道:“好險!”
“這些傢伙的警惕心還真是強,咱們若是在這般託大,恐怕遲早要被對方發現!”
抹了一把冷汗,蘇牧道。
“這些將士都是身經百戰,能夠被沈戰派出來之星這麼秘密的任務,自然有兩把刷子,咱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妙。”
暗自點了點頭,有了這次的經驗,蘇牧二人也是不敢跟的太近,這般跟蹤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是迎來了,點點星光。
銀月如雪,繁星漫天。
隨着夜色逐漸籠罩着山脈,這行進了一天的隊伍終於是安營紮寨了起來。
遠遠的望着下方,樹蔭之內,兩道黑影藏匿其中,若是仔細探查,恐怕就連七階武者,都是無法將二人的行跡說出。
蹲伏在樹幹之上,蘇牧輕嘆了一口氣,隨後道:“這些傢伙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走到藏寶地,這可是已經走出了近百里的距離了啊!”
“不要說話,好像有人來了!”
正當蘇牧抱怨之時,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直令得他渾身一個激靈,瞬間將氣息隱匿了些許。
目光緩緩的落在下方,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蘇牧的眼中。
“哈哈哈,凌老,您可算來了。”
望着面前的白髮老者,那青年軍官大笑一聲,隨後道。
微眯着眼睛望着面前的軍官,那老者笑道:“怎麼,你們這就等不及了?”
“哪裡哪裡,只要凌老您親自前來,等再久我們也願意啊,只是,這一次那沈戰老小子特別謹慎,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在外圍多繞了一些時日,方纔趕到這裡。”
目光四下掃視了一番,那青年軍官低聲道。
“放心,這一次只要我藍月閣能夠拿到想要的東西,你們的好處自然少不了,到時候接管和平鎮,成爲一方霸主,倒也不是難事。”笑眯眯的捋了捋鬍鬚,那老者傲然道。
渾身一震,聽到老者這般允諾,那青年軍官面色大喜,隨後拱手道:“如此一來,就多謝凌老了。”
“先彆着急謝我,這一次藏寶地的所在,你們可都探查清楚了,若是到時候我們空手而歸,就算是我念及舊情,不對你們下手,閣主恐怕也饒不了你們啊。”
望着面色大喜的青年軍官,那老者卻是極其冷靜,擺了擺手,冷笑道。
渾身一個激靈,望着對方那般陰鳩般的目光,青年軍官連忙道:“當然探查清楚了,您放心,必然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就好啊,你我都是爲了閣主辦事,還是小心一點爲上!”輕笑一聲,老者臉上的笑容也是愈漸濃郁了許多,隨後踏着步子朝着帳篷之內行去。
看着老者的背影,那青年軍官也是暗自摸了一把冷汗,顫抖的手掌稍稍壓抑的一番,方纔跟着老者的腳步進入了帳篷之內。
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蘇牧二人相視一眼,隨後面含震驚的吐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藍月閣居然和沈戰的手下勾結在一起,想要把他探查到的藏寶地的寶藏貪墨了。”
“真是些吃人不吐骨他的傢伙,若是我們和沈戰合作,恐怕到時候就會捲入這兩方的爭鬥當中啊。”
低沉一句,符寅感嘆道。
“現在該怎麼辦,這個老傢伙可是九階武者,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咱們的下場恐怕會極其悲慘啊!”
沉吟了一句,符寅補充道。
微眯着眸子掃視了一眼下方,蘇牧思量了片刻,隨後道:“你認爲有沒有可能沈戰也是跟了過來?”
“哦?”
聽到蘇牧此言,符寅也是陷入了沉思,隨後道:“這種可能性存在,並且,機率還不低!”
點了點頭,蘇牧道:“是啊,這老傢伙雖然心懷鬼胎,可那沈戰又豈是什麼善類,既然已經有了身邊人反水的經驗,我認爲那個傢伙必然會跟過來,畢竟,這筆寶藏,對他來說,太過重要!”
“既然如此,咱們暫時還不宜離開,我想,咱們不應該做那個螳螂,而做那個黃雀!”
“等到沈戰出現把局面攪和一下,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手指摸了摸鼻子,蘇牧笑道。
“好算計,只是,在兩大九階高手面前,即使咱們能夠得手,恐怕也無法離開!”
低沉一句,符寅道。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你能行麼?”
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蘇牧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揚了揚頭顱詢問道。
“哦”
看着蘇牧這幅自信的模樣,符寅笑道:“我還擔心你到時候跑不掉呢。”
“那咱們就以此爲賭注,若是誰能夠逃得更快,那這寶藏就多分一成!”
“成交!”
輕拍了拍手掌,二人輕笑一聲,隨即將目光再次投入道下方之中。
月如流水,在指尖悄然劃過。
一輪彎月劃過天際,隨後斜垂西方。
夜已至深,獸域之中的山脈之中,微風吹襲,陣陣清涼的微風將白日的熱氣絲絲吹散,爲這月夜增添一絲微涼。
樹蔭一處,兩雙瞪得溜圓的眼睛目不轉移的盯着下方閃爍着橘黃色燈光的帳篷,彷彿稍移眨動,就會錯過某些重要的事情一般。
這般監視持續了半晌,某一刻,原本閃爍着燈光的帳篷之內,兀自響起一陣**。
“咻!”
數道殘影自帳篷之內逃竄而出,隨後身形一轉,沒入蒼茫的黑夜之中。
“這些傢伙,終於行動了!”
十指緊扣,望着那消失在黑夜之中的殘影,蘇牧二人皆是眉頭一挑,心中竊喜道。
“跟上去?”
目光一瞥,符寅低聲詢問道。
搖了搖頭,蘇牧道:“別急,還有人呢。”
話音一落,自帳篷之內竄出一道黑色身影,望着那幾道小時在月夜之中的身影思量一番,隨後腳掌一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追擊而出。
藉着月光的反射,蘇牧二人卻是將那人的面目盡收眼底。
“呼!”
深吸了一口氣,符寅面色駭然道:“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微眯着眼睛掃視了一眼下方,剛纔離去的黑影,正是沈戰!
吐了一口氣,二人也是將壓抑的氣息釋放了出來,目光掃視了一眼,蘇牧道:“白天我在看到這個人,我就覺得有些詭異,所有人之中,只有他絲毫不懼那青年軍官,而且,他的氣息最爲壓抑,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是我天生對於靈氣有着過人的敏感。”
目光一愣,那符寅笑道:“天生對於靈氣有着過人的敏感,難道你是天武者?”
渾身一震,蘇牧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精芒,道:“這種玩笑還是少開,天武者,人人誅之,你難道想對我下手?”
瞧得蘇牧眼中閃爍的異芒,符寅也是一驚,隨後擺了擺手,解釋道:“玩笑而已。”
“好了,還是趕快追過去吧,晚了,可什麼都沒有了!”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蘇牧腳掌一踏,隨後身形朝着前方猛然竄出,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摸了摸鼻子,望着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身影,符寅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手掌,隨後緊跟着蘇牧追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