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着藍色的窗簾隱隱的照進屋裡,沒有半點影響到牀上正在熟睡的人兒,她翻了身尋找着更舒服的睡姿,粉嫩的臉頰埋在枕頭裡蹭了蹭,彷彿睡的更熟了些。
可忽然間她睜開曚曨的雙眼眨了眨,滴溜溜的眼珠在房間裡轉了半晌一個折騰便從牀上坐起來。
她揉了揉自己像雞窩的腦袋突然砸了牀上一臉懊惱的捂住臉:“靠,疏忽了。”
程安依稀記得昨晚任景西把她抱在懷裡讓她不要動,而她也真的因爲怕惹火而乖乖的一動不動,可不知道怎麼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還一覺睡到天亮睡挺香。
經過幾分鐘的反省後程安梳洗好從房間裡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精神抖擻哪有半點宿醉疲憊樣的任景西,心裡狠狠的罵了聲,她以後相信誰都不能再相信這個老男人。
“醒了?”任景西看見她把熱好的牛奶端過去,嘴角還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着程安覺得礙眼極了。
程安冷哼一聲剮了眼他遞來的牛奶理都未理,拿着包便打算出門。
“要走也先把早飯吃了。”這次任景西並沒有態度強硬的留下她,程安想着可能也是因爲她搬離了任紹揚家,所以這禽獸還有了點良心。
“我現在早上不喝牛奶了。”程安靜靜的說了一句便繞過擋在面前他,也沒看到他臉色暗了幾許。
以前任景西剛把她從楊酈瓊那接回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像營養不良似的,所以任景西吩咐每天早餐必須有一杯牛奶和雞蛋,爲的就是讓她營養跟的上別再像個瘦弱的小貓。
記得她有的時候喝膩了或者鬧彆扭不想喝的時候任景西都會把她拎過來,將牛奶塞到她手中沉沉的說句:“安安聽話。”
然後盯着她把牛奶喝完再揉揉她的頭髮放她離開。
可她現在大了身體好的很,也更不要像以前一樣什麼都聽他的。
任景西似是輕嘆了聲把杯子放下,望着已經走到門口的程安說到:“那你把這個拿走。”
“什麼?”程安停下回頭望着他,見他揚了揚下巴目標是放在桌上的那枚銀色鑰匙,是她昨天從消防櫃裡取出的那把。
程安放在門把上的手緊了緊抿了下嘴角說道:“我不要。”她頓了一下擡眸對他任景西深沉的雙眸繼續說道:“你以後也不用把鑰匙放在那裡,因爲我不會再回來。”
如果不是昨晚他裝醉沒地方送他,她是不會再來這個地方。
一切都只不過是場意外是個插曲罷了。
——
自打昨天任景西來公司上班後徐澤是明顯感覺到了他心情很差,工作時板着一張臉就不說了每日加班到深夜,可不像程安剛回來時候的狀況。
不過自從程安回來後任景西的脾氣就像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讓徐澤這個在手㡳下打工的人很難辦。
尤其是在徐澤接到楊酈瓊的電話後這忐忑的心情便愈加明顯。
楊酈瓊知道任景西不願意接她電話,便把電話拔到了他手裡,讓他來轉述事情甚至還有種如果事情沒辦好就找他算帳的意思。
徐澤長長的嘆了口氣沒辦法應着頭皮敲響了任景西辦公室的門,聽到答覆後走進屋裡。
他先把文件交到桌上猶豫醞釀要說的話,任景西已經發現了他的反常。
手裡翻着文件問道:“還有什麼事?”
徐澤咬了下牙說道:“剛纔老夫人電話過來,讓您晚上回來吃飯。”
“不去。”任景西沒有任何猶豫便回絕掉。
徐澤默默的嘆了口氣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楊酈瓊交待的話還沒說完便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老夫人還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總是頭疼心情起伏也很大,讓您就算不回來吃飯也要回來看看她。”
聽到這任景西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手上用力狠狠的將文件合在一起,冷笑着:“又是這招,不去。”
徐澤被驚的打了個怵,想來也知道任景西會是這個態度,點點頭應了下來,剛想退身走的時候任景西突然又喊住了他。
“何方海是不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回來?”
徐澤反應了一下回道:“是,他去沿市談了合作今天下午回來。”
任景西轉了轉手中的筆微眯了下眼,最終把筆點在桌上沉聲道:“告訴老夫人,我晚上會回去。”
徐澤有些意外愣了愣應了下來,任景西一向都有自己的打算,但不論是怎麼樣的他都知道任景西是不會讓自己處於劣勢讓自己吃虧。
但是有一個人卻又從來不在任景西的計劃之外。
那個人的存在好像就是爲了提醒大家,任景西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
晚上任景西明知道吃飯的時間是幾點卻還是故意拖了點時間把所有工作都忙完才離開公司。
當他回到老宅時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何雨吟以及她的父親何方海。
何方海是個地道的商人,看着和和氣氣但眼裡透露的全裡精明算計,老奸巨猾的狐狸罷了。
看到任景西時何雨吟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他已經拒絕了楊酈瓊好幾次。
當車子一停在院子裡時何雨吟便已經跑了出去,有些纏人的湊到他面前挽住他的胳膊:“景西哥。”
任景西眉頭輕蹙不動聲色的抽回胳膊,拒絕不言而喻,何雨吟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咬了下嘴角便跟在他身後。
何方海不是沒看到任景西對何雨吟的態度,但對任景西還是和氣的打着招呼:“景西,有些日子沒見了。”
任景西微微頷首表面功夫還是做了做:“何伯父。”
“快進來吃飯吧,大家都等着你呢。”楊酈瓊站在門口笑眯眯的招呼着,甚至等任景西進來後還關心備至的詢問了他幾句。
旁人看着肯定覺得這是其樂融融和睦相處的一家人。
但其實這早已經暗潮洶涌,大家都各懷鬼胎的算計着,只不過大家庭披着虛僞的外表給世人做着假罷了。
新來的小傭人不懂還和管家徐姨說着:“咱少年終於見着一面了,老夫人都念叨好久了晚上可歸是能好好的吃頓飯了。”
徐姨嘖了一聲讓她不要多說話把廚房的菜端過去,自己心裡是明白的很幽幽的說了句:“今天晚上是不會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