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找到了任紹揚,難得的約了吃頓飯。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任紹揚放下杯子看着她,心裡明鏡一般。
夏寧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小安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任紹揚輕挑了下眉笑了聲雙手環胸望着她:“那要看你指的什麼事了。”
“當然是她和任景西之間的事情。”夏寧望過去:“我想你們在盧塞恩那麼久,小安的心結是什麼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任紹揚默了想了想:“這些事情你不應該找安安麼,你覺得問我,我就會告訴你嗎?”
“任紹揚,我們都是在爲小安好。”夏寧嘆了口氣:“你心裡清楚的,小安現在很古怪。”
“她和任景西之間事情不是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任紹揚心裡很清楚,如果能做到的話他早就已經把程安勸回盧塞恩了。
任紹揚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所有的事情只有程安自己想開了,纔算是徹底解決,不然我們所有人也只是做無用功。”
看着他要走夏寧有些着急喊住了他:“那我只問你一件事,小安出國前是不是和任景西發生了什麼事。”
任紹揚微眯了眼睛看過去,一時間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我指的是大事。”夏寧回想程安出國前找她那次,一身凌亂模樣魂不附體的希望她收留兩天。
“你知道小安出國前曾找過我嗎?”夏寧繼續說着只見他皺起眉頭,顯然是對這件事情不知情。
“小安,之前是不是有過任景西的孩子?”
其實這本來也只是夏寧的猜測而已,憑着她對程安的瞭解以及知道她準備孩子後,眼裡期待又複雜的模樣好。
不得不讓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而是證明她並沒有錯,任紹揚震驚的模樣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那麼如此一來,當初程安來找她很有可能就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
程安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矇矇黑了下來,可她沒有開燈只是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任景西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安安?”她聽到任景西的聲音側身看了過去。
他穿着一件駝色大衣還帶着屋外的涼氣,眼裡盛着擔擾朝她走了過來。
“怎麼了?”任景西問着她,聲音輕柔的蕩進了她的心裡,擊中最柔軟脆弱的地方。
她垂了垂眼眸傾身慢慢的趴在他的懷裡,聽着他胸腔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慢慢的變得平靜可卻又是爬山倒海般的空落。
任景西的手搭在她的後背上溫柔的撫摸了兩下:“今天怎麼這麼粘人?”
程安沒說話反而是在他的懷裡又蹭了兩下,雙臂緊緊的摟着他的腰。
漸漸的任景西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微微皺起了眉頭,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輕輕的:“沒有,就是想抱一抱你。”
任景西聽着好似鬆了口氣手緊緊的攬住她瘦弱的肩膀:“想抱就一直抱着,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她低下頭閉上眼睛聲音有些沉重的應了聲,可任景西不知道的是懷裡她卻是眼角溼潤的。
程安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感覺着他溫暖的體溫,可心裡卻是酸澀壓抑的。
她愛任景西,可她也愛她的父親。
所以註定一切都是錯誤。
從任景西當年把她領回來的時候,一切就已經錯誤了。
——
程安想過了,她得把程敏榮救出來。
不爲別的,只是爲了得到一個人證罷了。
而程敏榮比她想象中知道的還要更多。
她可以答應程敏榮,只要將何方海和楊酈瓊審之以法,就不追究她的所有事情,也可以幫忙想辦法讓她的兒子從牢裡出來。
這麼誘惑的條件,想到程敏榮爲了她的兒子也會好好的考慮動搖一般。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程安時放觀察的門口保鏢的時間表,和何方海來的頻率日子,發現大多數都是選擇工作日的午後。
那麼如何才能讓程敏榮逃出來,又能讓保鏢放鬆警惕。
程安想了想也只能放火這招了。
選何方海絕對不會過來的時間縱火,保鏢又急着救人自然會亂了陣腳,程敏榮這麼聰明的人也會找機會跑走的。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基本敲定下來了,就差一個合適的日子。
正當程安想着要如何得到何方海的行程時,便有人送上了門。
“小安,有位姓何的小姐說找你有事。”
前臺的電話打了過來,而她只認識一個姓何的女人。
“讓她進來吧。”程安掛了電話,沒一會何雨吟便走了進來。
程安看她臉上還有一些傷痕的樣子,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感受到目光何雨吟不自己的摸了下嘴角,程安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沒再看過去。
“你見程敏榮了嗎?”何雨吟問道。
程安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絲異樣,反而淡淡道:“我見沒見她和你什麼關係,你好像要比我更着急似的。”
何雨吟臉色微微一變:“我只不是想過來提醒你,如果你再不抓緊機會的話,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程安看過去,何雨吟的這番話讓她心裡有些發毛不安起來。
“我也只是偷聽到是要把她換到別的地方關起來。”
其實是那天她和程安談之後便去找了何方海問個清楚,可也讓何方海起了警覺,將她打了一頓關在了房間裡。
也是這幾天才慢慢的卸下了防備,也讓她聽到了一些何方海打電話的聲音。
其中就有要換個地方之類的話。
所以她一會有了機會便跑了出來。
“如果你想要救她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
何雨吟說的認真卻讓程安大吃一驚,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處處針對要下殺手的和何雨吟嗎?
“我爸後天要出差,你有機會去救她。”何雨吟今天來的目的只有這一個,說完便也打算走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在何雨吟離門口只剩一步之遙的時候程安問了出來。
“他……他害死了我母親。”
幾乎是密閉的空間,程安感覺到了何雨吟的脆弱,就如同讓她知道父親的死並不是意外時的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