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傑罵道:“去你的運道欠佳,你很想遇到魔後洪如菁和魔女蓮娣她們麼?別忘記了我們上一次的教訓。你小子差一點沒有讓她把鳥蛋都捏出來。”
宗禪攬上對方肩頭,一邊走一邊笑道:“還說是兄弟,又來笑我。不過蓮娣這小魔女不在巴林國。即秀夷即剛剛離開不久。以我猜想,這個也許會去而復返也不一定。以照女派的行事作風,就算是逼他們發下毒誓,也是不能相信的。”
令子傑點頭同意道:“照女派行事作風的確很有問題。從來不按人間常理出牌。只爲達目的,就算是叫他們同門相殘也做得出來。像洪如菁和蓮娣這樣的年老一代,和年輕一代的智者。我不明白她們怎麼就甘願領導並馴化一些如此冷血的殺手,而不願意去愛去恨,去感受一下人生正常的經歷呢。”
宗禪道:“你指的是孝敬爹孃,結婚生子,撫養幼兒,白頭偕老,親近鄰里這些人間天倫之樂及各類情感吧。”
令子傑點頭道:“難道不是嗎。”
宗禪揶揄一記,“你說的故然有道理。不過魔宗之人,爲修煉魔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特別是照女派的《失落空間》,我一聽就頭疼。
聽說魔後已經修煉到了頂級境界,達到了絕情棄愛的化境。就算讓他殺死自己的愛徒,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這樣的魔後美則美矣,不過她自己是女人,但她自己卻已經修煉到忘卻這一點了。真是可悲。”
“你還說人家,現在輪到我來擔心你了。”
宗禪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擔心我?你拉倒吧,我怎麼會像她們那樣絕情棄愛。”
“你的確不會絕情棄愛,恰恰相反,你是個奮發有爲,有情有義的人,而且感情特別的豐富。幾乎美好的東西,你全想擁有,對美女更是見一個愛一個。別以爲我不知道。”
宗禪舉手投降道:“我服了你了,小杰你把我看得如此清楚。真讓我無言以對。”
“你是無話可說纔是。”
兩人正閒扯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處客棧的樓下。
見兩人是本土打扮,小二立即出來迎客。
宗禪指指自己的喉嚨,再指指令子傑的喉嚨,示意兩人都不能說話。然後將一大錠銀子交到了小二的手裡,先要了一間上房,再點了幾樣酒菜着人送到房間裡來。
縮回打探的警惕腦袋,房門一關上,宗禪立即坐到酒桌上來。
令子傑罵道:“中午的大餐還沒有消化呢,你小子就知道吃。”
“哎呀,如此好吃的羊肉燒串,加上各種地道的草原菜品,不多吃一點。怎麼對得起我們的辛勞?”
令子傑望着吃喝不止的宗禪,自己打了桶熱水,到裡間淋浴去了。
宗禪大罵,“怎麼不陪老子喝一杯。”
“你自己吃吧,不過吃完後,活也得你幹。”
宗禪笑罵道:“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小子。放心吧,今晚老子必可讓玄魔二老那兩個死老鬼的心腹手下叛變。”
令子傑不由一驚,坐在淋桶內尋思片晌,又覺得宗禪的方法十分正確。
畢竟,對付像施方纔這樣的魔頭,不能用普通手段。對方把狂沙幫衆捏得那麼死,控制得牢牢的。如果不從內部去瓦解他們,三天後的決戰,以他和宗禪之能還真不一定可以成功。
宗禪吃好喝好,先躺到牀上眯了一會。
等令子傑洗完了,見外邊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宗禪噥噥地道:“小杰,到了一更天再叫我。”
“不是吧,你一更天才行動?黃花菜都蔫了,看在你如此辛勞不綴的份上,讓我來給你支一招,想想看,難道你不知道狂沙幫的人都是白天活動,明搶明殺的嗎。”
宗禪連眼神都沒有睜開地噥道:“我當然知道。今晚只是打探情況。明天才是策劃人家叛變的大好時機。事得一步步來,明白不。”
令子傑大爲無語,“海口都是你小子誇下的。到時候兌現不了承諾,又或者死在了狂沙幫的手上。我看你到哪去叫枉去。好了,隨你吧,放心,我會在規定的時間叫醒你的。”
令子傑穿着睡袍,盤了兩足,捏上十指,作《無極神魂》的修煉狀。深深地調息起來。
宗禪是給累的,令子傑則有心入定。因此兩人對此刻外邊食客及大街上夜市裡的吵嚷之聲棄耳不聞,睡了個一塌糊塗。
一更天還沒有到,令子傑就以手拍腦,將宗禪叫醒。
宗禪一股腦坐了起來,習慣地摸到霸刀上去。
想了想,又將霸刀放了回去。從包裹裡翻出一身夜行衣來。見令子傑躺了下去已有睡意,輕語道:“你先睡覺,我去去馬上就來。狂沙幫的巴林城分舵離此不遠。估計不要兩個時晨就能完成今晚任務。”
說完,宗禪穿窗而出,神不知鬼不覺地向白天還是人頭攢動現在卻如同鬼域的大街上,專門撿險要隱蔽的地方掠去。
他竄高伏低的速度非常之快,就算大街上有打更的更夫看到,也絕對不會辨認出來那是人影。
特別是換上一身夜行衣後,與周圍的環境融化一體,如非特殊用心地觀察,就算宗禪站在面前,人們也會把他忽略掉。
宗禪幾個跳躍,已經來到了狂沙幫的分舵。
此處是用四座巨大的莊院改頭換面而來的一處幫派建築。
說不上格局如何,但規模着實很大。宗禪進入裡面,轉了半圈都覺得有點頭暈。
他輕易地擺脫了門口處八個昏昏欲睡的狂沙幫大漢。半杯熱茶的功夫後,人已經來到了一排排林立的廂房處。
外邊是不停地巡邏着的幾隊人馬,人數不多,但卻無間隔地在各大幫衆睡眠處帶刀護巡,中間沒有斷隔。
宗禪眉頭一皺,立即退了出來。
他尋思狂沙幫裡面的安保這麼嚴密,一定是施方纔那老鬼下的令。這可把宗禪給愁壞了。
他選擇了一處景至不錯的灌木叢蹲了下來,前方就是守衛森嚴的狂沙幫。後方則是狂沙幫南大門,八個一等一的彪形大漢守在那裡。
宗禪尋思片晌,立即想到了計策。
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到了那八大彪形大漢身邊。使出驚風指,突然露出面容,在兩名大漢驚覺起來之時,對方還沒有叫出聲來,就應宗禪的指風而倒。整整八個大漢,一字兒整整齊齊地排列起來。全都歪着腦袋,身子朝向一個方向。
宗禪七手八腳地扯下其中一個大漢的狂沙幫衆制服。換到自己身上,再撿了一把朴刀,大模大樣地向守衛森嚴的地方遁去。
銜接在一夥巡邏衛隊的最末尾,宗禪居然沒有觸發任何的警覺,就加入了這支巡邏隊。
當巡邏隊末的宗禪騙過了重重佈防,來到了一處只有狂沙幫統領級別人物纔有資格入駐的建築羣落時。他立即選擇一個行當的時機,脫離隊伍。
夜深入靜,四周一片空靈。
宗禪的腦袋裡,卻如同波濤洶涌般響起一片嗡嗡聲。
獨自一人潛入狂沙幫,此事着實需要勇氣。
然而光是有勇氣還是遠遠不夠的,如果人不機智,一旦觸發警報。狂沙幫千人圍攏過來,以軍團的戰力,對付他一個小宗師級境界的高手,估計半杯熱茶的功夫就能將他劃成肉泥。
宗禪脫離巡邏隊伍後,緩緩自己的心情,再選定了一處行動的地點。立即悄悄地打開了後窗,身子如蛇般地潛入窗口處,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
突然間,宗禪撥出僕刀,架在一人的勃子上。
那人驚醒,剛想大叫時,宗禪立即應指揮出,擊中了那人的一處竅穴。
“想活的話就別出聲,老子問什麼,你答什麼,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對方啞巴地搖搖頭,又猛地點點頭。
宗禪將刀架在對方勃子上,以指勁解開他的竅穴。
“啵!”
旁邊木牀立失一角,宗禪威脅重重地重新架好刀子。
“第一個問題,你在狂沙幫是何角色。”
“小的是百人隊小統領。”
宗禪點點頭道:“合作得很好,第一關你過了。第二個問題,施方纔睡在哪個房間。”
那小統領猶豫了一下,宗禪立即將朴刀劃了過去。一血痕出現,還滴着腥紅的鮮血。
小統領嚇得渾身發抖,宗禪加重語氣道:“機會只有一次,不許猶豫。”
“好漢,我確實不知道哇,施老大平時睡覺,都是隨機地選擇地方。從來不在一處過上兩夜。”
宗禪點頭道:“這點老子當然知道,只不過想試試你的誠意罷了。好,這關你也過了。”
對方抹了一把汗水,驚魂未定。
宗禪拍拍他肩膀,“放心,只要你老實,我不會殺你的。只會讓你暈睡上半天。”
“是,好漢請問吧,你還有什麼問題。”
宗禪感覺到這小統領已經完全被自己拿住,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也是關係到你生死的唯一問題。玄魔二老在魔宗之時,所帶來的幾個忠誠的屬下。除了雷放之外,剩下幾人在哪個房間。”
那小統領一合計,立即道:“這個問題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