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見令子傑一副粑粑的樣子,推了他一把,“小杰,在不上去,以後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令子傑似乎幡然醒悟般,怔怔地道:“什麼機會。”
宗禪等人頓時被氣得個半死,差點沒有摔倒。
令子傑摸了摸頭頂的玉冠,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仙子明媚可仙氣縱橫,瞬間感染了他。
有明媚可在的地方,就算是荒漠,也可以變成仙境。
令子傑平時冷靜睿智的頭腦,此刻卻如受電擊,說不出半句話來。
“呵呵,傑少,恭喜你交了個好兄弟。宗禪真是個不錯的城主呢。”
令子傑呵呵傻笑道:“我來找你,你就只談我的兄弟嗎?是否你對他有意思?沒關係,我令子傑不是個小氣的人。”
明媚可大嗔道:“你說什麼呢!算了,不與你談了。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等你們返回神唐國的時候…”
令子傑打斷她道:“你要帶我們去見李道然李大宗師嘛,我早已經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再見。”
明媚可露出一個純真的笑意,轉身悠悠而去。
令子傑瞬間像被抽空了一身的力氣,帶着口腔向宗禪道:“我是否又說錯了什麼話,爲什麼每次見到她,我都會心跳加快,頭腦也變得不大靈光的?”
宗禪愕然地道:“小杰,不是吧!我還以爲你之前的所作所爲,只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沒有想到你真的愛上了她。”
宗禪望着明媚可遠去的方向,心中也爲令子傑一陣難過。
他剛纔偷聽過兩人的談話,那簡單的幾句寒暄,根本看不出明媚可的心中有沒有他令子傑。
蔡太正一拍令子傑的肩膀,“好兄弟,你不會被兒女私情別打牌了吧!學學我蔡某。情傷再重,也不憤不欲生。有武技修煉,有酒喝,有架打,就是最最爽快的生活,你說呢。”
三人互相對望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三個混蛋,在笑什麼。”
宗禪摸摸後腦,陪笑道:“美人兒師傅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在說,有你們三位在。頓時讓我們的隊伍增色不少。對了,三位可否接受我宗禪的道歉,到沙漠之城內與我們共飲一杯呢。”
凌紫衣嬌軀一扭,來到兩人面前,切入凌羅碧和宗禪中間的距離。像防狼一樣防着宗禪,伸出兩隻纖纖玉指,彈開宗禪的面龐,待兩人拉開距離時,這纔對宗禪道:“宗城主,你千萬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也有自己的任務。師姐是我會接受你的邀請的。至於其它的,我看還是算了,師尊等着我們回覆呢。”
宗禪心情頓時低落起來,他沒有想到令子傑情傷之後,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
蔡太正大笑一聲,長嘆息道:“人人都走了,只有我們三條人棍在這裡到處都是黃沙的地方傻站着。怎麼着?想喝西北風,可能喝泉水,餓了吃沙子麼?”
三人望着三位大美人離開的方向,立即跟蹌而去。互相臂膀鉗着臂膀,有如一頭奇怪的螃蟹,時而打橫前進,時而豎直着向前挺進,充滿了輕鬆搞笑的意味。
啪!
四人酒杯熱烈地碰在一起,宗禪將杯中烈酒射入自己的嘴裡,向丁原道:“滿上滿上,小杯總是不能盡興,丁兄,給我換個大碗來。”
幾人會意,大笑起來。紛紛換了大碗來盛酒。
丁原先感謝一聲,舉碗向宗禪道:“宗少,我丁原這條命是你救的,要不是你在最緊要的關頭,助我打通經都之脈,只怕我早已經像其它的陰龍宗照女派普通高手一樣,成了水底下的冤魂了。兩個昭雪的地方都找不到。”
啪!幾隻巨碗又碰在一起,宗禪喝完一碗酒,一抹嘴脣,興奮莫名地道:“丁兄千萬不要這麼說,你是我們青龍軍裡的人才。將來青龍軍還要靠你們這些人才打天下,救你,看中的是兄弟之間的情義。而非其它,來,繼續喝酒。”
令子傑揶揄地道:“意思意思就夠了,宗少,罕見你如此豪飲的。千萬不要忘記了,此時沙漠之城,還有魔宗的人馬在。月仙教如果有什麼不測,到時候你的良心安靜得了麼。”
宗禪怒道:“傑少,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連我喝酒這點小事都管。好了,月仙教的事情。我們幾兄弟自然會上心的。童無邪和鎖天虹都已經向我們表過忠心了,月仙教也就等於是青龍軍。放心吧,沙漠之城這一攤子事,我宗禪既然已經插手,我絕對不會放手不理的。”
幾人大叫一聲好,又是一陣碰碗的聲音。
十幾碗酒下肚,宗禪終於喝出了一點意思。
這些天下來,在鎮天門內,他們的遭遇太過離奇,艱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在鎮天廣場,得時時防備着敵人的偷襲,又要受着至陰之氣的侵襲。
而在懸空谷內,又要時時受着炙熱之氣的摧殘,一熱一寒,時間一久,身體早已經臭了。
還好在鴻溝渠裡洗了個澡,否則此刻坐在這一桌的,絕對全都是臭烘烘的男子。
十九碗下肚,衆人開始聊到正題上來。
“宗少,說句老實話,我差一點就截住了那道鬼影。但它孃的運氣欠奉。只差那麼一點,就一點,鬼影手裡面的鎮天眼,就是我令子傑的了。”
衆人隨着他的口氣大叫可惜,同時舉碗再喝一個痛快。
放下碗子,蔡太正一拍桌子,喝道:“那魔物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看清楚了沒有。”
丁原笑道:“蔡爺當時與它交過手,還被打傷了,難道你也沒有看清楚嗎?”
令子傑沉默下去,只把眼神射向宗禪。
宗禪將手裡面的一粒乾果射入嘴裡,噯了兩下,吞入肚腸,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是鑽石化形。”
“什麼,鑽石化形?化形殭屍裡的王者?”
衆人頭腦裡的酒氣瞬間被掃了一個精光,全都變得無比清楚起來。
蔡太正一拍桌子,罵道:“難怪老子交手不到十六招。就被它一掌拍暈。還好我蔡太正也不是好惹的,拼得性命,最後終於撿回一條小命,哎,這鑽石化形,魔域之主炎帝它孃的到底是如何修煉出來的。”
宗禪搖頭道:“想知道答案,除非哪一天我們親自下一趟魔域。”
令子傑也正色道:“這是最蠢的辦法,但也是最直接的辦法,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我表示贊同。等神唐國事情一了。就算炎帝不來找我們,我們也應該下去陪他玩一玩。”
談到這等高深莫測的大事情,丁原連插嘴的份都沒有。
他只打下手地站在一邊,不時爲三人倒酒。自己也喝,津津有味地聽着三人談起這些天下至關緊要的大事件來。
三人當他是自己兄弟,說起話來,一點避忌都沒有。
“蔡兄你不要老是拍桌子好嗎?再拍就散架了,到時候我們連酒都沒得。”
蔡太正臉上抽抽一陣,“好,給宗少個面子,我不拍桌子了。我拍椅子。”
“咔嚓。”一張上好的椅子,立即碎成了碎片,碎片激濺開去,房間裡牆壁間立即多出十多個坑洞來。
令子傑白了宗禪一眼,“蔡兄他心裡難過,不過我看還是難過一點的好。”
衆人聽不明白他的話,蔡太正喝道:“令子傑,我蔡太正與你無論無仇,你怎麼這麼拿我不當回事呢!還來揶揄我,還說是兄弟。”
令子傑輕輕地道:“蔡兄切勿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有失敗纔會有成功,敗在對手之下,不丟臉,倒在對手面前,才丟臉。因爲敗了,我們終有一天還可以雪恥。倒下了,也就等於徹底滴被人打敗。這鑽石化形,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具有頭腦的殭屍而已。我相信蔡兄你再過幾年,一定有挑戰鑽石化形的資格。來,爲你這個資格的早日到來,咱們在乾一碗。”
幾人轟然狂飲,酒桌氣氛無比熱烈。
宗禪喝完這一碗之後,已經是第三十碗了。
他放下碗,摸着自己逐漸大起來的腦袋,嘆息道:“它孃的,可惜了,真可惜了。”
衆人正想問他在可惜什麼,令子傑揮手打住,再向宗禪試探地問道:“那宗少你想復仇不?”
如果衆人不知就裡,絕對不會知道兩人在談論的是什麼事情。
不過現在蔡太正和丁原的心裡,對兩人所說的事情心知肚明,同時也表現出了強大的參與意願。
三雙火熱的眼神,同時向令子傑瞥來。
令子傑一把推開三個大頭,一字一頓地道:“化形殭屍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十五月圓之時,會到廣闊無垠的空間裡吸收月光的靈氣。而鑽石化形,則已經可以自行轉化身邊萬事萬物的靈氣爲已用。不需要再到寬廣的空間裡去吸收靈氣,衆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包括聰明絕頂的宗禪在內,同時搖了搖頭。
丁原卻笑嬉嬉地道:“傑爺的話真有意思。”
令子傑怒道:“丁原,別賣關子,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別學人家把你小子也給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