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忘憂草（17）
“我想和你們一起參加歌唱比賽。”
頓時，幾個人都沉默下來。
一起參加歌唱比賽，意味着陸游和北歌又要正面交鋒嗎？
明白大家的遲疑，陸游繼續說：“我們原本就是一個整體不是嗎？缺了誰都不可以的。”
正說着，門吱呀一聲開了。北歌從裡面走出來，冷冷對陸游說道：“你錯了。琴手我們可以再找。”
“北——”其餘三人一齊喊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的樂隊怎麼可以再找其他人？”洋蔥說。
“難道要我和他天天一起練習嗎？”
“我們是一起的不是嗎？”瘋子也站出來說話。
“對啊，北，我們是一個整體。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豬毛說道。
北歌轉過身，走向陽臺。黑漆漆的夜空，黑漆漆的公寓。除了幾盞昏黃的路燈，真的是什麼也看不見。
人心也同樣看不見。
陸游拍拍洋蔥，說：“洋蔥你們先進去吧，我和北單獨談談。”
洋蔥別有深意地點點頭，然後和瘋子豬毛一起進了屋。
陸游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北歌身旁。和北歌一起看黑乎乎的一團夜。他掏出一支菸給北歌，北歌看了看，還是接了過來。陸游又幫他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
“北，還記得我們幾個最初的夢想嗎？”
北歌長久默不作聲。最後，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陸游接着說：“要好好做音樂，誓死不變。要好好做兄弟，至死不渝。”
“可是你先背叛了我。”北歌緩緩吐出菸圈。煙霧瀰漫在眼前，他看不到陸游的表情。但是聽得到他的呼吸。
陸游凝滯了片刻。然後長嘆一聲：“北，愛，有理由背叛全世界的。”
“連我也要背叛嗎？你明明知道我那麼愛朝南。”
“可是我的愛一點也不比你的少。況且當時你沒有在，她太需要一個人去安慰她了。”
“所以你就去了？”
又是長久的沉默。菸圈一圈圈吐出，隔着一層霧，誰也看不清誰。
“音樂和愛情無關不是嗎？”
“可是這兩樣都是我的命。你拿走了我一半的命。”
“所以就讓我在另一半里償還你好嗎？”
北歌一下子愣在那兒。
償還？他償還得還不夠多嗎？他太瞭解償還的痛苦了。因此，他也不需要別人來償還他。
北歌抽到最後一口，然後滅掉菸蒂。轉身，回屋。
陸游在身後問：“北，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北歌沒有回頭，他只是冷冷地回了陸游一句：“這裡已經住不下了，我們就只在練習的時候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