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偷換流年(5)
喝酒,行酒令。
北歌是五個人當中喝酒的能手。行酒令的時候,卻很少能罰到他。可是每次喝下來都是他醉得最厲害,因爲他老愛幫喝酒不行的兄弟擋酒。
這不,這一局洋蔥餘洋輸了,正端起那一大杯啤酒,坐在對面的北歌攔下來。
“洋蔥你前幾天不是胃病發了嗎,還喝什麼酒。”
“沒事,已經……”
還沒等他說完,北歌已經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他把杯子倒立放回洋蔥面前。
洋蔥看了看透明的空杯,又看了看北歌,說:“你怎麼知道我胃病發了?”
北歌笑了笑,回答道:“剛剛上場唱歌你不是還在找水吃藥麼?那藥那麼多,肯定是好幾天的吧。你小子身體沒什麼大恙,就是有個胃病的底子。”
“北,你真是心細如塵啊。”坐在北歌左邊的豬毛朱嘯天感嘆道。
北歌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口飲盡,順勢倒在沙發上,說:“認識老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知老子向來如此嗎?”
“你這兩年不是在牢裡呆着嗎,我以爲你會有些什麼改變呢。”心直口快的豬毛脫口而出。
話一出,大家都陷入沉默。
來的時候就已經說好,北歌出來後不能在他面前提牢裡的事。大家都知道北歌的自尊心很強,坐牢對他來說無疑是人生當中的奇恥大辱。雖然,當年是北歌自己心甘情願的。
豬毛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不由得把腦袋垂得低低的。大家面面相覷,卻都沉默不語。
北歌從褲兜裡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摸遍身上卻怎麼也找不着打火機。
右邊的陸游見勢急忙掏出自己的打火機,幫北歌點燃煙。
“北,豬毛他口無遮攔,別跟他見怪。”
北歌狠狠吸了一口,只見菸頭的火星迅速往前蔓延一大截。他緩緩吐出,菸圈在眼前嫋嫋散開,遮住視線。棕色的眸子在霧裡漂泊,面前茫茫一片。好像漂流在海上的迷路的船隻,在無邊無垠的海上,他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也不知道,該如何走。
他從來都是那樣對未來不知所措的人,他又怪得了誰呢?豬毛說的也不過是事實而已。
他沒有理由生氣,沒有理由責怪任何人,就像他沒有理由去質問自己一樣。
那支菸夾在食指和中指間,以讓人不易察覺的速度燃燒。
“北,不要這樣,豬毛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這人就這樣的。”坐在洋蔥旁邊的瘋子吳青風見北歌好長時間不說話,擔心北歌真的生氣,連忙碰碰豬毛,“豬毛,快給北道個歉。”
豬毛嚥了咽口水,悶聲道:“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噗——”北歌突然笑出聲,把手裡快燃盡的煙滅掉,說:“我逗你們的,你們還當真了?哈哈哈——”
看着倒在沙發上笑作一團的北歌,大家幡然醒悟,“原來你整我們的啊!”說完紛紛起身去揍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