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總兵府衙,容卿和上前問一個侍衛,“這位大哥,恆皇和皇后是住在這裡嗎?”
“正是。”
那士兵看了一眼頭戴斗笠一身白衣的容卿和一眼,看着女子談吐不凡,再看看在一旁等候的同樣一身白衣斗笠牽着一匹白馬,肩膀上還趴着一個毛茸茸小東西的男子,周身上下的清華之氣,更是不敢怠慢。
“勞煩大哥拿這個給你家陛下和皇后誰看都行,出來一個人就好。”容卿和從袖中取出一根髮簪,想交給士兵,誰知那士兵竟鄙夷的看了容卿和手中的簪子,“這位夫人,我尊你談吐不凡才沒直接趕你們夫妻離開,你們到好,當你們是大永國帝后呢,竟然我們陛下和皇后親自相迎,識相的快走!”
一聽這話,容卿和大怒,本來靈姐姐和姐夫要是忙的話,或者不在的話,她可以不講究排場,但這個侍衛這麼說,她就必須得要這侍衛長長教訓,什麼是目中無人的下場,難道她穿得清淡了一些,就是窮酸人嗎?
“一個看門狗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麼說話。”容卿和臉色一沉,說話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容卿和繞着這位是轉了兩圈,突然幽幽一嘆,“也難怪,一條看門狗而已,不需要有什麼涵養,只要忠誠的守門就好,就是你這看門狗,也太高貴了一些吧,把貴客拒之門外,這就是你們炎國的家風嗎?”
“你——”那侍衛被容卿和一席話都得啞口無言,半天也就擠出一個“你”字,“來人啊,把鬧事的二人拿下,收入大牢。”
“本夫人有腳,自己會走。”容卿和說着,大步走到墨臨琰身邊,豪爽的拍了拍墨臨琰的肩膀,“夫君,還沒吃飯呢吧,走,我請你吃牢飯去!”
“跟本夫人滾來一個人,帶路。”也不等墨臨琰同意,容卿和一招手,下達命令,凜然自己就是這裡的主人,容二小姐就是坐牢,也必須風光。
那侍衛不屑的一揮手,“去一個人帶路,爺倒是要看看這叼婦還要猖狂到幾時。”
立馬有一個士兵上前帶路,拿着繩子要來蹦容卿和和墨臨琰,墨臨琰靜靜的立在原地,不動亦不語長紗斗笠下的深邃鳳眼中,眸光灩灩的看着身邊的小妻子。
“都說了姑奶奶自己會走,還蹦什麼!”容卿和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主兒,豈能輕易被人蹦了,一腳踹出,那個拿繩子來綁她的侍衛就飛出去老遠,容卿和看向那個帶頭的侍衛,“都說了,姑奶奶自己走,還不跑來帶路。”
“呦呵,是個潑辣的娘們,好,爺今天就成全你,來人,給二人帶路關在大牢裡,好好侍候,這馬倒是不錯,就獻給陛下當坐騎吧。”那侍衛頭頭看向墨臨琰牽着的馬,繞了踏雲走了兩圈,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要從墨臨琰手裡牽過馬來,給自家陛下當坐騎,陛下一定能賞賜很多東西給他。
墨臨琰牽着馬的手,很聽話的鬆開,倒是容卿和不依,一個閃身攔在侍衛面前,“侍衛大哥這馬您可動不得,這可是少有的千里良駒,我家夫君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
“你人都要活不成了,還要一匹馬乾嘛!”那侍衛不屑撇嘴,聽了聽胸膛,“好馬也得有配得上此馬的主人才行,聽說這次大永琰皇要前來相助陛下,我看這馬配琰皇正好,爺也不白拿你的馬,給你銀子。”
那侍衛說着,竟然豪爽把一袋銀子硬塞在墨臨琰手上,“陛下說了,不能欺負老百姓,雖說你們今天這事衝撞的龍顏,但買你們的馬廄應該給銀子,拿着這些銀子,在大牢住幾天,就放他們出去吧。”
“是。”小兵答應一聲,便押着容卿和和墨臨琰二人進了大牢。
“把馬牽到後院去,上好的曹亮喂着,這可是要獻給琰皇的馬。”那侍衛頭頭一聲吩咐下來,命令士兵把馬牽到後院去。
可是四五個侍衛一起牽馬,臉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馬竟然絲毫未動。
“不就是讓你們牽個馬嘛,在那裡罵罵唧唧的幹什麼呢!”看着四五個人喂着踏雲龍一步不動,那侍衛頭頭不由得不耐煩的嚷嚷起來。
“回稟侍衛長,我們拉不動這馬啊。”
“拉不動?!”侍衛頭頭一挑眉,不屑的嚷嚷着,“讓也來試試!”
另一邊,容卿和和墨臨琰跟着兩個侍衛來到鹽城大牢,兩個侍衛還算體貼的給二人安排了一間還算乾淨的牢房,之後便一聲不響的走了。
“和兒,你想坐大牢,真的不用跑這麼遠來,我們家有多是。”墨臨琰站在髒亂的牢房裡,斗笠下一雙潑墨般的長眉一蹙,看着已經掀開長紗一臉興奮的容卿和,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掀開斗笠上的長紗,走到容卿和身邊,“現在你滿意了,我平生第一次坐牢的機會,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葬送在這裡。”
“墨陛下不是應該感覺到榮幸嗎?”容卿和柳眉一挑,看着墨臨琰無奈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空靈若天籟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裡迴盪着,久久不散,清華絕色的素顏上,彷彿千朵萬朵桃花開,“多有意義的牢房之行啊,夫君出去要怎麼獎賞我。”
墨臨琰即好氣又好笑,直接把調皮的人兒打橫抱走,向裡面的稻草堆走去。
“啊,你要幹嘛!”天旋地轉間,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不純潔的畫圖剎那間襲腦,容卿和直覺的她這是往口上撞。
墨臨琰坐在這間牢房裡僅有的石墩上,看着懷裡雙眼緊閉小臉微紅的小妻子,壞壞一笑,光華流轉間,萬物失色,“呵呵”墨臨琰竟不受控制的笑出聲來,卿和被墨臨琰的笑聲弄得一愣,詫異的睜開雙眸就看到了墨陛下笑得花枝爛顫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自己被騙了!
“笑什麼呢,笑得這麼美?”
容卿和擡手微微挑起墨臨琰的下巴,由於海拔實在不夠,自己又被控制在懷裡,原本很帥很酷的姿勢,也因卿和仰頭看着墨臨琰而變得沒氣質了,但,這對墨陛下卻足夠了,這丫頭敢**他,很好!
“和兒,爲夫美嗎?”清泉般的聲音就如那一汪汪溫泉,沙啞,美妙,富有磁性,緩緩流入自己的心田,容二小姐聽着,看着小小窗口投射下來的幾縷微弱的陽光下的絕色容顏,瞬間癡了,迷了,醉了,不可自拔了。
“美”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容二小姐毫無懸念的着道了。
墨臨琰很滿意的微微一笑,風華無雙,聞輕輕的落在香甜的櫻脣上,淺淺品嚐,淺淺深入,在不知不覺間自然而然的回答着,待卿和反應過來自己着道的時候,自己已經無法脫身了,能做得只有迴應着,她貪戀這樣的美好,她捨不得也不想推開把自己緊緊揉在懷中的人,那是她深愛的夫君。
“嘖嘖,這光天化日的,永國果然是世風日下了,嘖嘖……”一個不和諧的沙啞難聽的聲音傳來,墨臨琰趕緊放開迷戀的櫻脣,冷靜的鎖定聲音來源處,只見一個一身寶藍色錦袍的小小少年斜倚在草堆裡,饒有興趣的正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
“非禮勿視,你爹孃沒教過你嗎?”
一看到這一張欠扁的孩子臉,墨臨琰就是臉色一沉,冰涼的聲音傳出,足有讓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威力。
“是你們吵了小爺睡覺,你們應該向小爺道歉纔是。”那十三四歲的小少年被墨臨琰身上的寒氣弄得一抖,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向墨臨琰這邊走了過來,“墨叔叔,做人總要講理吧。”
“你你你是仁兒?!”容卿和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兩年不見,這小子倒是長高了不少。
“沒錯,正是小爺!”
看到容卿和眼中激動欣賞的神情,薛意仁不禁高高揚起了小下巴,一臉桀驁不馴。
不錯,這小少年真是炎國的堂堂太子殿下薛意仁是也。
“那個太子爺,您怎麼出現這裡?別告訴我,你是特意過來迎接我的。”容卿和看着身上有些許零亂的薛意仁,皺了皺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薛意仁,堂堂炎國太子淪落到牢房不說,再看看薛意仁這樣子,少說也得在這裡呆上三五天了吧。
“小小爺當然是來迎接容姐姐的,”聽到容卿和這話,薛意仁臉上的笑容剎那一僵,嘴上不饒人,“小爺在宮裡掐指一算,知道容姐姐和墨叔叔最近幾日有牢獄之災,所以就提前住進來住幾日,就是爲之迎接容姐姐和墨叔叔,總不能要別人說,炎國少了禮數不是。”
“大牢裡迎接客人,你炎國的禮數可着實叫人不敢恭維。”嘴角抽了抽,墨臨琰看着好面子的小太子,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