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功夫回到了鄭家的小院子。
王國風將陰沉玉內,關於烈陽鳥蛋的孵化之法傳於姜行,方法倒也簡單,每日只需用鮮血溫養與於它,配合一段法決,法決也並不晦澀難懂,不多時就已掌握。
姜行把大鳥蛋放在跟前的地上,拿出星辰劍在自己手掌上劃了一個三寸來長的口子,將涌出來的鮮血淋在烈陽鳥鳥蛋上。
說來也怪,鮮血淋在鳥蛋上竟直接被它吸收,片刻就消散無蹤。
姜行不由一笑,也不知孟然對烈陽鳥蛋養了多久,此時此蛋落入自己的手中,也不知萬一以後真的孵化出烈陽鳥來,它會不會與自己不熟,千萬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滴過鮮血之後將口訣也念了一遍。
盤腿在牀繼續修復上身,左肩處最後兩處經脈,調動靈力自丹田噴涌而出一路直上,朝左肩的兩處經脈而來。
修復經脈與打通不同,打通經脈只需找準穴位無腦大力沖撞即可,修復則細緻許多,它要做的是將已經錯位紊亂的,一個個慢慢矯正,甚至還有斷裂的則要再將它續上…………
若是沒有王國風姜行怕是一頭莫展,不知如何下手,好在他元嬰老怪的見識,一個指點,一個小小的提醒姜行就少走了不少彎路。
靈力朝上不多時就到了左肩變形之處,引導靈力朝已經扭曲的經脈慢慢作用力道,經脈乃是血肉凝聚,如何沒有痛苦,姜行緊咬牙關。
好在四個多月天天如此,慢慢習慣了這種痛楚,隨着身體的顫抖經脈被矯正了過來,姜行並不急於忙活下一處,而是將靈力包裹在被矯正的經脈之處,慢慢的溫養,以防它再次反彈變形。
然後才調動另一股靈力朝全身最後一處,同樣扭曲的經脈而去。
一個時辰同樣矯正完成,用靈力緊緊包裹。
姜行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出得汗水,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江大哥醒了!”鄭秀兒自隔壁屋走了出來,打了一聲招呼。
姜行睜開眼睛,外面天色已經見亮,不知不覺一夜竟已悄然而去。
姜行望着鄭秀兒微微一笑:“嗯,醒了,你起的也挺早。”
“哦,家裡沒米了,昨天與爺爺商量,今早去夜涼城買些米回來。”鄭秀兒笑着答道。
“我現在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一直聽你說夜涼城,今天我就隨你們一道去夜涼城看看如何。”
“江大哥身體好的差不多能趕遠路的話就一道去吧。”鄭秀兒豪爽道。
鄭秀兒出去叫起了鄭老頭,三人洗漱完畢就朝夜涼城趕去。
家中也沒有牛馬之類的動物,因此十餘里路只得徒步前進。
姜行提議到了夜涼城,請他二人下一頓館子,鄭秀兒面似百花盛開:“這可是江大哥說得哦,我們就去“同福客棧”吧,他家的烤鴨乃是一絕。”
姜行微微一笑:“好好好,就依鄭姑娘。”
鄭老頭也在一旁跟着笑…………
三人邊走邊聊,行了近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鄭秀兒口中所說的夜涼城。
由遠及近夜涼城佔地數十里寬廣,城中建築多是黑色,就如一隻黑色的巨獸一般。
城牆有兩丈來厚,高約數十丈,夜涼城三個鎏金大字正刻在十餘丈高的城門之上,城樓上戍衛林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城牆磚石皆爲一人環抱不下的大石板,更有之這更大的,堆砌而成數十丈高,數十里遠,可見當時工程量之大。
說來也怪進進出出的修行之人,多有御劍或御器而飛,但是並未直接自空中入城,飛落在城外,隨後步行入內。姜行猜測城內許是有禁空禁制。
城門守城的兩隊十一身戎裝之人倒並未多管,隨着人流進了夜涼城。
遠遠望來就及其龐大的城池,入了城門更是讓人感嘆,城中建築鱗次櫛比。
一條主幹道能並排過三駕馬車般寬闊,道旁擺攤小販吆喝不斷,還有不少商家店鋪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前方,完全一副世俗盛世模樣。
人流也是極多,討價還價,買賣吆喝不斷,充斥在耳朵裡,以至於與鄭秀兒說話都要喊出來。
時間已經臨近正午,姜行邊喊邊朝前指去:“秀兒,鄭老伯,想必腹中有些飢餓了吧,我看就在前面這家客棧吧!”
秀兒聞聲朝前望去:“江大哥莫不是忘了早上說過的話,我說了去同福客棧,怎麼是不是捨不得靈石。”
姜行一拍腦袋笑道:“哎呀,只顧看夜涼城,忘記了秀兒姑娘早上說過的話,我也不認得道路,你頭前帶路可好?”
“好。”鄭秀兒狡黠一笑朝前走去。
姜行與鄭老頭隨着鄭秀兒在人羣中擠來擠去,不到一刻鐘,就到了掛着同福客棧牌匾的一家小客棧。
這家客棧於姜行先前所指那一家,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先前那家三層之高,全是嶄新一般的門窗,上刷硃紅色的大漆。
在看看鄭秀兒帶自己所來之處,堪堪破爛的一處小門臉,門框之上漆皮斑駁,露出原本枯黃木頭來。
可能就是自家的小院子掛上牌匾來營業一般,只有一層高,隨了鄭秀兒進去,大堂已經有兩桌人正在吃飯,門口姜行等人進來也是回望了一眼,就又收了眼神。
桌子也不多,五六張,後面院子應該是可以供人住宿的,門口左手櫃檯站了一名婦人,五十餘歲的樣子,頭髮有些許灰白,身材稍微臃腫,面上皺紋也是不少。
見姜行三人進來,目光停在鄭秀兒身上一笑:“鄭丫頭,有些時日沒見你了,今天可算來了!”
婦人似是與鄭秀兒早就相熟一般。
鄭秀兒兩步靠近櫃檯笑道:“田大娘,我可沒有本事在你這吃飯,今天可是有人請客。”
“你個死丫頭,你來我還能讓你餓着不成。”田大娘佯裝生氣道。
“嘻嘻,田大娘,來一隻烤鴨,在隨便來些吃的,不用在乎靈石,我江大哥有的是。”鄭秀兒吐了吐舌頭。
田大娘望了一眼姜行,在眼前的小本子子上邊寫邊道:“這位公子如此面生,怎地於我家秀兒相熟?”
姜行抱拳行了一禮:“哦,我一日暈倒在河邊,幸得鄭老伯於秀兒姑娘搭救,故相熟。”
“嗯,小子你可莫要對我們秀兒有什麼非分之想。”
姜行並未搭話,鄭秀兒羞嗔:“田大娘!”
“算了算了,去找個位子坐下吧,馬上給你上菜。”田大娘見鄭秀兒羞紅了臉龐也不在開玩笑。
三人找了一處坐下,田大娘去了後院應是安排廚房事宜。
姜行笑道:“鄭姑娘與這位田大娘早就認識吧?”
“前些年我一人來夜涼城買柴,城中遇了歹人萬幸田大娘搭救,又收了我的柴,一來二去就熟絡了。”
姜行恍然:“這位田大娘面色雖不善,想不到竟是熱心腸之人。”
“江大哥切莫以貌取人。”
“那是那是。”姜行點頭應到,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鄭老頭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鄭老頭的眼神一直望着後院的位置,姜行見鄭老頭癡癡的樣子不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