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對錯錯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就應該早早死去。”莫曉說完,忽的站起來,“對了,我還有一條路走,我還有路可走,我可以去死。”
“你在說什麼啊!”莫皓呈看着神志不清的莫曉,心裡忽然害怕起來,“莫曉,你別這樣,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不知道你這麼脆弱啊!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究竟怎麼了?”
“你們都在騙我,莫皓凌在騙我,我還能怎麼做,我只能去死。”莫曉看着莫皓呈,神色變得冰冷異常,腦海中忽的想起莫皓凌撕破她衣服的畫面,厭惡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身體本來就不乾淨了,留着還有什麼用,看着眼前有堵牆,忽的站起來,頭衝着那牆就衝了過去,莫皓呈眼見不好,忙擋在了那堵牆面前,“郡主大小姐,您就別鬧了,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行嗎?”
莫曉聽到莫皓呈的話,忽然覺得有些模糊,還未擡起頭,眼前一黑,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哎!”莫皓呈看着莫曉暈倒,這才嘆了口氣,本來身子就不好,還在這裡這麼折騰,莫皓呈想着,直接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莫曉,忽然覺得莫曉輕了一些,看着那張蒼白的臉,不禁搖了搖頭,朝着不遠處的香閣走去。
庸王府。
“五哥,今兒朝上都已經鬧開了,你也不是沒看見,父皇居然罷朝了,真是難得一見。”莫皓平看着莫皓庸,又說了起來,“五哥想要做什麼,現在可這正是時候啊!”
“老十,你想的太簡單了,現在最好什麼都不做。”莫皓庸說完,看了看莫皓平,“託你找的幾樣藥材,你都找到了嗎?”
“找到了,已經派人送來了,五哥吩咐的的幾味藥材倒是好找,就是其中一味血靈芝不好找,不過我還是找來了,這幾天就送來了。”莫皓平說完,笑着說了起來,“五哥,我可是聽說咱們府上身體都不錯,那這藥是給誰找的?”
“曉曉。”莫皓庸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莫曉的名字,又看了看莫皓平,“十弟,藥送來直接送去香閣就好。”
“五哥,你對那郡主不會是有意思吧!”莫皓平一愣,趕緊說了起來,“她可是老七的女人,兩人在一起那麼久,指不定都幹了些什麼苟且之事,你還給她送藥?”
“很多事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你還小,不明白,讓你送藥你就送藥。”莫皓庸說完,擡眼看了看窗外 ,“這事兒你得辦好了。”
“真不知道五哥是怎麼想的,她幫着老七出主意,你還擔心她的身子,依我看,死了倒也乾淨。”莫皓平不服氣的說完,直接坐在一邊,獨自運起了氣,忽然想到上次的鐲子,又開了口,“五哥不是要把血玉鐲給秦月嫂嫂的嗎?怎麼會給那個丫頭。”
“想給便給了。”莫皓庸說完,看着莫皓平,笑着說了起來,“你別看她只是個小丫頭,在父皇的眼裡,她也不僅僅是個小丫頭,她說一句話,抵上你我說十句話,這樣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
“我纔不信呢?一個小丫頭還能有什麼用。”莫皓平聽到莫皓庸的話 ,嗤之以鼻,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漸黑,忽的站了起來,“五哥,我這會兒可得回去了,天黑了,宮門都快關了,我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那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都多大了,還送我?五哥你真是拿我當小孩了。”莫皓平說完,對着莫皓庸笑了笑,轉身走向了門外。
看着莫皓平的背影,庸王不禁笑了笑,這孩子,怕是真要長大了。
香閣。
“郡主……郡主……”翠竹看着昏迷不醒的莫曉,輕輕地搖了搖莫曉的身體,可莫曉還是沒醒來的意思。
“翠竹姐姐,你別擔心了,十三爺不是去找太醫了嗎?”小花手中拿着一盆水,走到莫曉面前,爲莫曉擦起了身子。
“這郡主明明是見好的,怎麼忽然又暈倒了?”翠竹看着莫曉,想着之前活蹦亂跳的莫曉,心裡更加擔心起來。
“姐姐,郡主一定沒事的。”小花說完,繼續爲莫曉擦起了身子。
忽的,門口傳來開門聲,翠竹小花彼此看了一眼,轉過身走到閣樓,此時莫皓呈已經帶着張太醫趕來了,小花翠竹看來人依舊是張太醫,這才放下了心。
“快給她看看,怎麼忽然又暈倒了?”莫皓呈喘着粗氣,看着張太醫,額頭上閃着汗珠。
張太醫點了點頭,走到莫曉身邊,爲莫曉把了把脈,反覆的看了一遍,才說了起來,“郡主只是受了刺激,並無大礙。”
“只是受刺激?她會受刺激?”莫皓呈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臣再開個房子,郡主吃上過兩個時辰就能醒過來。”張太醫說完,便寫起了房子。
翠竹拿着方子趕緊去抓藥,莫皓呈送張太醫出去,小花便直接留了下來。
“王爺不要送了,臣這就回去了。”張太醫說完,對着莫皓呈點了點頭。
“張太醫,她真的沒事?”看着張太醫要走,莫皓呈趕緊問了起來。
“郡主這病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
“什麼心病心藥的?”莫皓呈搖了搖頭,想想又問了起來,“你可知道我父皇如何了?上朝的時候,他老人家去哪裡了,把滿朝大臣晾在承明殿,可不是父皇的做法。”
“這……臣不知。”張太醫聽到莫皓呈的話,搖了搖頭。
“這幾日你跟着父皇忙進忙出的,你不知誰會相信呢?若是張太醫知道,還請太醫告訴我。”莫皓呈看着張太醫,卻見張太醫神色匆匆,更加確信張太醫是知道月帝行蹤的,這才又說了起來,“張太醫,你也不想看到滿朝文武就這麼一直等着吧!今日父皇沒有來,明日父皇有可能還不來,這父皇一直不來,真有人居心不良,該要如何應對?”
“臣……聖上在幽雨閣。”一看隱瞞不過,張太醫只好說了月帝的去向。
幽雨閣?那不
是冷宮嗎?莫皓呈想着,父皇曾經明令禁止不許人靠近幽雨閣的,可這會兒怎麼自己去哪裡了?莫皓呈滿是疑惑,又說了起來,“張太醫可知道,父皇去哪裡所爲何事?”
“這……老臣便不能說了。”張太醫說完,搖了搖頭,轉身趕緊離開。
看着張太醫的背影,莫皓呈愣住,這張太醫着什麼急啊!他要是不說,他也不會硬逼着他說些什麼,他只是好奇父皇爲什麼會去哪裡罷了,這老傢伙,莫皓呈想着,朝着幽雨閣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幽雨閣究竟出了什麼事。
“聖上,荷妃娘娘已經去了,你放手吧!”福公公看着緊緊抱着荷妃的月帝,唉聲嘆氣的說了起來。
這會兒,荷妃的身子都已經涼透,顯然已經死了有些時候了,可月帝還是緊緊地抱着荷妃,不願鬆手。
“不……她還好好的,她只是還跟朕開玩笑,我們兩個已經和好了,我已經都告訴她了,我們不會在分開了。”月帝說完,眼圈忽的紅了起來。
“你放了我母妃吧!她太累了。”忽的,雲際哽咽的聲音從臺階上傳來,看着緊緊抱着母妃的月帝,又說了起來,“既然這麼在意,一早幹什麼去了,現在都晚了,我母妃,已經走了。”
“不,荷兒還在我身邊,永遠都在我身邊。”月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荷妃,只見荷妃的臉色異常的白,身上的血管似乎都已凍住,冰涼的要命。
“福公公,送父皇回去吧!”莫皓凌看着窗外,久久,才背對着他們說了起來。
“這……是。”福公公聽到莫皓凌的話,走到月帝身邊,直接拉上了月帝的胳膊,許是 月帝太累了,這一拉,便拉動了,福公公便扶着月帝,朝着幽雨閣外走去。
誰知就快走出門口的時候,一張紙忽的從月帝的身上掉落了下來,然而月帝卻渾然不知,只是這麼背福公公扶着,走出了幽雨閣。
莫皓凌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正想要去看看早已沒了氣息的荷妃,卻見地上忽的多了一張紙,快步走了過去,將那紙撿起來,打開一看,竟是母妃的手書,莫皓凌看着那手書,字字句句映在眼中,那紙上所寫,都是月帝和母妃初識,相愛,然後在一起的經過。
後邊的部分,提到了婉兒,就是莫曉的母親,她的母妃似乎明白,自己誤會了好友婉兒,跟莫曉講述這件事,並且求得莫曉的原諒,莫皓凌看到最後,只覺自己眼睛有些發疼,忙揉了揉眼,再繼續看信。
信上接下來的內容,算是一些懺悔,莫皓凌拿着信,忽然覺得手有些顫抖,恍惚間,那信又掉落在地上,久久,他纔將那信撿起來,仔細摺好,正想着該把它放在哪兒,腰間的香包忽的映入莫皓凌的眼簾,莫皓凌看着那香包,想起曾經那個夜晚,莫曉將香包扔給他的畫面。
想着想着,忽然覺得手中的那張紙分量千金,這些年,他苦心經營的報仇計劃,似乎都成了泡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現在,更是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