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和離吧
?“夫人。”正房內,採心在沐景面前萬福行禮。
沐景纔回屋,連衣服都沒換就將採心叫來,此時正倚在坐榻上盯着她,目光沉沉。
“跪下。”一出聲,便是這兩個字。
採心擡眼看她一眼,然後慢慢跪在了地上,“不知夫人是不是生了採心的氣。”
沐景直接質問:“我碰到的劫匪是你派去的麼?”
採心大吃一驚,立刻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我和劫匪有什麼關係?”
“其實那並非專劫錢財的匪徒,只是汴梁城街頭的混混,他們親口說是個女人收買的他們,就在兩天前,給了錢,讓他們殺了我。結果我說我是靖王府趙九郎的夫人,又任他們拿出身上首飾與錢財才留得一命,你說,你個女人會是誰呢?”
“夫人,可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匪徒,也不認識什麼混混,我天天在家裡,哪裡有機會做這些事去?”採心立刻分辯,臉上卻沒有什麼着急的神色,“定是有什麼誤會,還請夫人明查!”
沐景冷笑一聲,“是麼,天天在家裡?也許你忘了,可我還記得,你以前的確是天天在家裡,可兩天前卻是一反常態出門了,中途還以肚子疼爲由與你身邊的採蘭分開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你去哪兒?還有,你有了身孕,我不知孩子是九爺的還是別人的,正打算去問九爺的意思就在路上遇了這事,而你又向來對我不敬,還拿了家裡的東西去給別人,不是你還能有誰?”
她說着就朝陳媽媽吩咐,“從今天起,將她關在西廂內哪兒也不許去,等九爺回來再作處置!”
“夫人!”採心跪直了身體,直直看着她:“夫人,無憑無據,你憑什麼關我?
她倚仗的,恐怕就是自己以前的有憑有據吧!
沐景輕飄飄道:“就憑我是夫人。你沒資格找我要憑據,要找,等九爺回來讓他來找。”說完,朝陳媽媽看一眼,陳媽媽立刻就走到採心身後,開口道:“姨娘,隨老奴去吧。”
採心張口欲言,想了想,又放棄。其實,因爲有孕,她還是隻敢將她軟禁而已,無事,軟禁就軟禁,她也不需要出門,反正最後的把柄還在她手上。
採心的事,沐景想盡快解決,所以歇息了一天後第二天再次乘車去了軍營。
“夫人,趙指揮說軍中繁忙,無暇相見。”
沐景愣愣看着眼前的士兵,沒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此時是正午,她明明看到有人坐在蔭涼處歇息的,怎麼他連出來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那他什麼時候纔會有時間?”沐景又問。
士兵愣了愣,無奈道:“要不我再幫你去問問?”
沐景點頭謝過,看着士兵又跑進那一大片帳篷內。
沒一會兒士兵就過來,回道:“趙指揮說一天都沒時間,還有……”他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趙指揮還說,他忙着,讓家裡以後也不要來找他了。”
“你有和他說是他夫人來找麼?還有,他叫趙曄,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別的指揮也姓趙,你弄錯了?”沐景有些不能相信,滿懷期待地看着士兵,沒想到他卻是搖搖頭,“沒有別人,正是趙曄趙指揮。”說完不自在地站了片刻,說了聲“我走了”就轉身回了軍營。
旁邊正人也有個家丁模樣的人過來找人,沒一會兒他家主人就走了出來,採曦看着那邊的情形,疑惑道:“是不是那士兵偷懶,根本沒帶話啊?”
沐景緊捏着手中的食盒在原地站了半晌,轉頭看向她,“那邊還有道門,你去那邊找守衛說說看。”
採曦馬上過去,沐景看着她和守門士兵說話,又看着有人進去找,再然後出來的仍是那個士兵,沒有第二個人。
所以,沒弄錯,事實就是他不想見她?
爲什麼?他還在生氣麼,那那天夜裡又算什麼?
採曦垂頭喪氣地過來,猶豫半晌,才擡頭,沐景就回道:“不用說,我知道了。”
軍營裡面休息過的士兵又開始操練起來,沐景看了看手上的食盒,轉身往回走,“算了吧,既然他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趙指揮,爲什麼不去見你夫人呢?”一張帳篷後,士兵問坐在帳篷下休息的趙曄。
“只是想專心訓練罷了。”趙曄毫無神采地看着遠方。
士兵疑惑了半晌,隨後才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是怕見了之後更想,影響訓練是不是?哈哈,早知道我就和夫人說了,她在外面等了很久呢!”
趙曄仍看着遠方,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馬車外的天空,蔚藍如昨日。
沐景手上仍提着食盒,斜倚在車廂內再無心看風景。
也許他是真忙,也許他真的很氣很氣,可她以爲思念能消磨一切……他可知,她有許多話想對他說,想見他,想將她的擔心與忐忑向他傾訴,她甚至決定,哪怕採心腹中懷的真是他的孩子她都不予計較。
他知道那種感覺麼?別的女人,懷着自己丈夫,自己所愛之人的孩子……
“夫人,是直接回家麼?”進城門後,採曦問……
沐景從漫無邊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聽見外面的吆喝聲,纔回道:“去酒樓吧,順便去看看。”
萬萬沒想到的是,進酒樓,竟然看到了完全沒理由在此的沐蓉。看到她,沐蓉從二樓下來,朝她露出微笑來,“姐姐。”
“阿蓉,你……”沐景還沒回話,沐文傑就從後廚跑過來走到她面前道:“姐姐,我有話同你說。”說着就不自覺地看沐蓉那邊看了看。
見這情形沐景大爲奇怪,看看他,又看看沐蓉,只見沐蓉早已垂下頭去,似乎有什麼事做錯了一樣。
沐文傑拉了她上樓,隨便進了個房間之後關上門道:“今天她突然跑過來,說能不能跟着我一起在酒樓做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她又打着什麼主意?”
“在酒樓做事?”沐景也疑惑起來。
沐文傑接着道:“我是這樣想的,她以前沒說要來做事,只是這幾天姨父說要抽空送她和娘回去她纔過來說的,她不是想給姐夫做妾麼,你說她是不是還沒死這賊心,想留在酒樓不回去,然後等姐夫以後過來,她再去勾引啊?”
沐景搖搖頭,“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她該不會是如此,可能是有別的想法吧。”
正說着,外面就傳來沐蓉的聲音,“姐姐。”
沐景看看沐文傑,示意他別多說話,起身去將門打開,“阿蓉。”
沐蓉從外面進來,低聲道:“姐姐,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就是關於,我過來的原因。”
沐景回看向沐文傑,“文傑,你先出去吧。”
沐文傑瞟了沐蓉一眼,漫不經心地出門去。
“我知道,二哥是在和你說我的事,我也知道他懷疑我,但我真的不是別有用心,不……”說到這兒,她停了停才接着道:“反正,我絕對沒有對姐夫懷別的心思,姐姐,是真的……”
“我知道的。”沐景拉她在桌旁坐下,朝她笑笑,“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沐蓉再次低下頭去,“我就是……就是不想回去,我知道,一回去娘就會再給我找人家,我不想……”
“你還是想在京城找?”後行一坐。
沐蓉連忙搖頭,“不是,我也沒在京城找,我也不是有意賴在姨父家的,我就是……就是不想找……”她垂着頭,臉上都有些泛起紅來,一雙手在桌下放着,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緊緊糾纏在一起。
沐景看着她,試探性地問:“沒有女子不想找個如意郎君,你卻不想找,是不是……你有了想嫁的人?”
沐蓉將頭垂得更低。
沐景笑道:“既然有了想嫁的人,那就和你娘說了成親嘛,怎麼會想過來酒樓做事呢?”
“沒用的……他……他……”
“他家境不好,你怕你娘不同意?”
沐蓉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
沐蓉埋着頭不說話,沐景猜測道:“難道是他不同意?或者,他有別的理由不能和你談婚論嫁?”
“算……算是吧。”好久,沐蓉纔回答。
沒想到竟真是有心上人了,沐景滿腹疑惑,繼續問:“什麼算是,就是說,是他那邊的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蓉小聲道:“他,並不喜歡我……”
這答案倒讓沐景愣住,“他這樣和你說的?”
“沒有。”沐蓉搖頭,“可是,我知道,我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我。”
“那萬一你看錯了呢?不如你先同他說一聲再作決定,萬一他是喜歡你的呢?”說到這裡,其實沐景極想知道她說的人到底是誰。
沐蓉仍是搖頭,“我知道。”
“那個人……是誰?是京城人嗎?”
沐蓉沉默着不作聲。
沐景也不再逼迫,這件事連和她住在一起的文傑都不知道,應該是她誰也沒說,既然如此,那問也沒用。想了想,她又問:“可是,這和你來酒樓做事有什麼關係?”
----
咳……同以前那句話……五千沒有……三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