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嵐想,這麼想要聽本小姐的秘密,好啊!
就連紅菱和白霜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慕容雲嵐在雲嵐水榭其他地方,尋來一個老鼠夾,然後就在剛纔有腳印的地方挖了一個小坑,旋即又軟綿綿鋪上一層,這樣那個歹人再來的時候,豈不是?
呵呵……慕容雲嵐笑了笑,旋即離開雲嵐水榭,往棲靜院去,而紅菱和白霜早已出來了,手裡拿着裝紅豆沙包的小錦盒。
……
棲靜院。
慕容雲嵐在孃親楊心瀾所在的上房坐着,許是紅豆沙美味可口,見孃親多吃了兩個,臉上也有了笑容,“雲嵐啊,這就是紅菱做的麼,真真看不錯這孩子心靈手巧的。”
說罷,楊心瀾往紅菱這丫頭身上瞥去,見這丫頭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再次點點頭,“的確是好吃着呢。”
“謝謝二夫人誇獎。”紅菱紅霞菲菲,卻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嘴角噙着笑意。
待孃親吃過糕點之後,飲了一些茶水,拉着雲嵐的手道,“聽說大夫人在責罵你之時,老祖宗曾在場是麼?”
慕容雲嵐點點頭,“是的,孃親,這一次看大夫人她們母女能否再次得到老祖宗的原諒。”
不管怎麼樣,可人家好歹是正房,楊心瀾心中極有隱憂,“雲嵐啊,你這樣做,大夫人日後恐怕會更加記恨你,到時候——”
“孃親怕什麼?又不是我們的錯,是大夫人自己犯的錯誤,孃親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哼,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自古名言,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不算,他說了不算,老天爺說了纔算。老天爺要報應誰,就要報應誰!”
慕容雲嵐話音剛落,紅菱和白霜紛紛點頭,雖然紅菱和白霜目前半句話卻不敢說,可她們的心底深處是怎麼一個想法,恐怕沒有人會比雲嵐更加了解她手下的倆丫頭。
小梅香在一旁聽得入神,大夫人當着老祖宗的面,潑婦罵街,整個相府都在傳,要不是老祖宗一直拿權力施壓下去,恐怕早已傳到相府外頭去了,這樣以後大夫人名義受損也就罷了,還會威脅到相府的利益。
當然每個人休想威脅到相府的利益,這對於老祖宗來說,更是如此,哪怕是老祖宗自個兒,她自己也不能夠損害到相府利益,相府是慕容家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的。
雲嵐女兒說的話是在理兒,楊心瀾自然是挑不出啥困惑的地方,又絮絮叨叨得囑咐了幾句,便催着雲嵐趕緊去萬壽園一趟,老祖宗該想她了。
表面上雖然是下着逐客令,可孃親的心裡別提多喜歡雲嵐能在棲靜院多留一些時辰。
細細想來,孃親說的也對,老祖母這回肯定想自己了。
慕容雲嵐就往萬壽園去了,紅菱和白霜自然在後頭跟着。
府中的丫鬟家丁們看到慕容雲嵐二小姐,行禮作揖愈發恭謙許多,想必他們以爲如今大夫人和大小姐暫時被扣押在小柴房,這相府的裡裡外外,就慕容雲嵐得老祖宗的寵,他們是不敢怠慢二小姐的。
慕容雲嵐雖然不說什麼,可紅菱和白霜在後頭早輕輕交頭接耳起來。
“紅菱姐姐,瞧我們一路走過來,那些個趨炎附勢的傢伙們,臉上的表情可好看了呢。之前可沒有見過他們那樣呢。”
白霜吐了吐舌頭,眼珠子緊巴巴得盯着紅菱瞧着。
並不是紅菱無動於衷,紅菱本就是沉穩無匹的女孩子,不比白霜把什麼事兒都揣在臉上,“白霜妹妹,以後少理他們,這些人就是屬於牆頭草,兩邊倒,以後不用太理睬他們就是了。”
“嗯,白霜,你紅菱姐姐說的對,就按照你紅菱姐姐所說的那樣做,知道嗎?”
慕容雲嵐臉上仍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隨意瞥了白霜幾眼,眼看三人成行,倒是走的極快,就到萬壽園的大拱門處。
映入雲嵐眼簾的,竟是老祖宗光着腳丫子踩着鵝卵石子路呢,老祖宗她竟然不需要梨嫵攙扶着,倒是可把梨嫵嚇壞了,連聲在老祖宗耳畔說着小心,擔心之類的,可老祖宗一點兒也沒有放在心上。
“老祖母,好個閒情雅緻呀。”慕容雲嵐臉上微微一笑,四肢極爲麻利得奔到老祖宗跟前,嗔道,“老祖母,這樣子太危險了,您多少要梨嫵她幫你幫襯一點,可別摔着了,這光禿禿的小石子就易滑倒的,這屁股落地可緊着疼呢,老祖宗您知道嗎?”
一見雲嵐來了,老祖宗連忙叫梨嫵伺候着穿好鞋襪,極爲和藹得笑着對慕容雲嵐說道,“乖孫兒,這麼乖巧,又來看老祖母了?”
說罷,老祖宗這幾日來的緊湊眉黛也稍微鬆了幾分,可是眉心深處隱隱有幾分的憂慮,大叫雲嵐困惑,她在想,老祖宗勢必還在擔憂大夫人她們呢,也是,還有大公子慕容夜,他可是相府的長子嫡孫,聽說還在法華寺靜養着呢,不過大夫人和嫡長姐做的事實在令人側目,哪怕老祖宗心中是很想要把她們這三個母子,放得放,請回的請回來,可是卻不能夠那麼做,相府慕容家是高門大族,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呢。
“是呀,雲嵐特意來看老祖母的,就是希望老祖母別想太多,還有云嵐孫女兒陪着您老人家呢,您老人家若是覺得悶呢,就讓雲嵐乖孫女兒陪你吧。”
慕容雲嵐繼續說道,“我就是一直擔心老祖宗睡得到底好不好,如果不好,今晚雲嵐就陪老祖母一起睡吧。”
慕容雲嵐如是想,可是不知道老爺他們是否答應,相父慕容徵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每一次慕容雲嵐出現在萬壽園,相國父親就很難受的樣子,看來父親這真的不希望雲嵐她隨時隨地到老祖宗那邊。
說白了,慕容徵他是心虛,他就生怕雲嵐在老祖宗身旁說着不該說的話兒,至於是什麼話兒,恐怕只有相國大人自己心裡清楚。
“你這丫頭,該不是你和紅菱、白霜她們陪着你在雲嵐水榭睡,雲嵐你怕黑怕夜中風吹竹葉的聲音,纔會想到跟老祖母一起睡,是不是?”
拓跋紅玉寵溺一笑,拿小手指頭捏了一下雲嵐的瓊鼻,“你這個乖乖孫女兒,怕是這個鬼主意,我這把老骨頭說的對麼?”
哎呀,老祖宗說的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什麼怕黑,怕有聲音?慕容雲嵐心中不禁好笑道,我本以爲是老祖母心情不好呢,沒有想到她還能夠想出這麼一個轍子來哄自己開心呢。
這話說到了半途,老祖宗叫身側的丫鬟們都下去,就由着雲嵐牽她的手往園中小木亭子上坐去。
沉吟了半晌,老祖宗看着雲嵐精緻的五官,才道,“雲嵐,你是老祖母的乖孫女兒,你是想要祖母開心,老祖母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大媳婦和大孫女兒不孝啊,這麼多年來,我哪一點對上官你玉瑤不好了呢,她竟然罵我老東西!記得徵兒剛娶她過門的時候,她可是出身名門大閨秀,知書達理,孝順公公婆婆,相夫教子,我以爲這些年來玉瑤長媳會把這些緊記掛在心頭,到最後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哎……”
老祖宗重重嘆了一口氣,慕容雲嵐拉着她老人家的手,溫言勸慰,“老祖母,您放心吧,如果大夫人她有良心的話,她一定會改過的……”
這話一說出口,慕容雲嵐心中浮現一抹冷笑,改過,上官玉瑤那個賤婦真的會改過麼?只怕是不能吧,你見過那一條狗改得了它吃屎的麼?
沒有,僅僅一條例外都沒有?
改過?老祖宗無奈得搖搖頭,“俗話說,三歲看老,這玉瑤當年一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女子眼中戾氣太重,又只要有人狠狠鎮壓她體內的煞氣,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而恰恰能夠鎮壓這股子煞氣的人兒,正是你相國爹爹。”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呢?”慕容雲嵐假意覺得好奇,不過心想,天底下的事物,都是一物降一物,毒蛇周邊的環境定然有解藥,相生相剋,看來是的確符合自然的規條。
不過仔細想一想,慕容雲嵐又覺得不妥,問老祖宗道,“老祖母,如今相國爹爹不再理睬大夫人,是不是代表着的夫人身上的一股潛在的戾氣又重新暴露於人前麼?”
“我想也是對的。”老祖宗一顆心始終在他的兒子身上,“徵兒他不成器啊,在外邊勾搭了一個叫什麼綠兒的青樓女子,還想要把他娶回來做姨娘,真真是荒唐呢。”
可是老祖宗恐怕還不知道相父慕容徵更爲荒唐的事情,在秋梧院子的花廳廂房內,相國父親和大夫人的義姐勾搭成奸,赤裸相見,可是雲嵐親眼看到的,如此荒唐,慕容雲嵐都不想說的,只是感覺噁心極了,不過相國父親如此胡作非爲,辜負孃親楊氏對他歷久不衰的愛,對孃親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