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栩瞭解闕藍心,一有不開心的事情並不會直接說出口,而且看今天的狀態,闕藍心一定是受了特別嚴重的打擊,所以張栩順着闕藍心,沒有問半句關於闕藍心怎麼了這樣的話。
闕藍心就知道,只有在張栩這裡,她才能安心,於是喊道,“幫我把你這有的吃的都拿來。”
張栩照辦。
過了沒多久,闕藍心又喊,“你家電視怎麼打不開啊,快來給我打開一下。”
張栩立刻過來給闕藍心打開。
看着電視呵呵笑了一會,闕藍心又開始咆哮,“我好渴啊,有沒有人啊,給我倒杯水。”
張栩白眼,這是那她當保姆了是吧,但是看在闕藍心今天的確很不對勁的情況下,張栩忍了,走到廚房幫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我說你到底是心情不好還是四肢殘疾了。”
闕藍心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是心靈受到了傷害。”
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張栩也沒那麼擔心,於是走進房間,開始工作,不一會,就收到喬寧發來的信息,“幫我好好照顧藍心,她心情不太好,謝謝了。”
這下子張栩知道了闕藍心發瘋的原因來自哪裡,搖了搖頭,繼續工作,爲了闕藍心她連公司都懶得去了。
闕藍心一個人坐在客廳,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她沒有開燈,也漸漸失了神,電視裡在播放什麼畫面她已經看不見,她的腦子裡又開始冒出喬寧,還有另一個女人坐在喬寧的腿上。
她逼自己不要去想,卻沒有任何用,不管是睜開眼閉上眼,看電視,吃零食,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腦子。
沒辦法,闕藍心只好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又一瓶的酒,又渾渾噩噩的走到沙發前,坐在地毯上,把酒丟的滿地都是。
打開一罐,看着一下子涌出來的白氣,闕藍心卻沒有去喝,任由那些啤酒透過自己的手撒在地上,或許喝醉了,就可以不想這麼多了吧,闕藍心將酒喂到嘴邊,狠狠喝了一大口。
從懷孕以來,她基本是滴酒不沾了,但是今天她就是想喝,就是想麻痹自己,不然她不知道怎麼度過漫長的夜。
夜色已經襲來,房子裡的電視和窗外的霓虹燈照進來,才勉強能看清楚屋子內的現狀,看着外面的燈紅酒綠,闕藍心的眼淚悄然滑落,在公寓裡的時候,她也經常拉着喬寧坐在窗戶邊,一起看不遠處的車來車往,有時候一時興起的闕藍心還會去看這個晚上經過了幾輛寶馬,幾輛奔馳。
每當這樣的時候,喬寧就拍着她的腦袋說她傻,但卻沒有因爲這些沒意思的事情自己走開去做別的事情。
現在她只能一個人坐在這裡,也不知道喬寧的懷裡又抱着誰,闕藍心的眼淚變得無法決堤。
不知不覺的哭出了聲音,一直在房間的張栩聽見動靜立刻出來,一片漆黑的,她才趕緊開了燈,只見闕藍心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手裡還拿着一罐啤酒,地上也有不少空罐子。
張栩連忙走過去拿走闕藍心手裡的酒,有些生氣,“你怎麼能喝酒,孩子不要了啊你!”
闕藍心擡起頭,“張栩,我好難受,我以爲喝醉了就好了,但是沒有用,我還是很清醒,清醒的能想起那些畫面,我這裡好痛啊。”闕藍心摸着自己的心口,語氣輕輕的,卻滿是悲傷。
張栩一下子沒了脾氣,她本以爲闕藍心只要安安靜靜呆一會就會好的,但是讓她自己待着反而還待出問題來了,這下子喝了這麼多酒,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了。
“好了藍心,不能喝酒了,你要是難過,你告訴我啊,說出來總比自己憋着好。”張栩抱住闕藍心,輕輕安撫着闕藍心。
這種情況下,闕藍心得到了安慰,卻越發的委屈,哭聲也越來越大,就這麼靠在張栩的懷裡,一直一直哭着。
張栩也知道現在讓她說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好輕輕拍着她的背,讓她的抽噎能減少一些。
哭着哭着,闕藍心累了,便睡着了,也好,睡了就不會想這麼多了,張栩把闕藍心扶到沙發上,蓋上毛巾,這纔有時間收拾殘局。
闕藍心的確是喝了不少,張栩看着那些酒瓶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就陪着她了,也不至於讓她越想越難過,選擇用喝酒麻痹自己。
睡着的闕藍心,眼角的眼淚都還沒有停過,這該是多麼難過纔會這樣,張栩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喬寧。”
喬寧一看到張栩的電話,立刻就接了起來,詢問到,“嗯是我,藍心她怎麼樣了?”
張栩看了闕藍心一眼,“睡着了,但她很不好。”
喬寧垂着眸子,“都是我不好……”
“你們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她這麼難過,我從來沒見她這樣過,她還喝了酒,你知道她懷孕以後有多保護這個孩子的,但是她居然敢喝酒了,我想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的,她說不出來,所以我問問你。”張栩並不想興師問罪,但是她實在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一聽到闕藍心喝了酒,喬寧坐不住了,“我馬上過來找她,我跟她道歉,我跟她解釋清楚。”
張栩嚴肅的打住,“你別過來,她不會想見到你的,你還是告訴我怎麼回事把,我就算是勸說,也要知道個來龍去脈。”
沒辦法,喬寧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和當時的狀況全數告訴了張栩,而張栩聽了,卻半天沒有說話,喬寧只好解釋,“我真的沒有和那個女人做什麼,我連那個人都不認識,但是藍心她太生氣了,根本不聽我解釋。”
現在只有跟張栩講清楚了,張栩纔會幫自己一起勸說闕藍心,不然他真的成了負心漢,還得失去闕藍心。
良久,張栩才皺着眉頭說道,“我知道了,最近你還是不要找藍心了,我會看着她,但是我希望,你所說的 一切,都不假。”
這樣一來,喬寧算是鬆了一口氣,“我發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否則……”
“你不用對我發誓,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藍心的眼光。”
張栩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其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張栩聽完喬寧的話,大概明白了經過,能夠理解闕藍心爲什麼會一看見就起了疑心,換做任何人當場看到那些畫面,都會誤會。
只是可憐了闕藍心,難過的不成樣子。
闕藍心醒來的時候,頭疼不已,這一夜可能是拖了酒精的福,沒有任何夢境的打擾,睡得很香。
張栩已經做好了早餐,一見闕藍心醒過來便喊道,“快來嚐嚐我剛學的三明治,看和你在國外吃的有何區別。”
闕藍心走過去,看了看張栩沒所謂的樣子,有些好笑,“你怎麼都不問我怎麼了?”
張栩擺着餐具,笑着說道,“不管你怎麼了,都不能像昨天那樣知道嗎?”
“嗯,不會了。”闕藍心也不是故意要那樣,只不過突然很想放縱自己了,但她絕對比任何人都想保護這個孩子,所以只有這一次。
“先嚐嘗我的新款火腿生菜西紅柿牛肉三明治吧。”張栩得意的把自己的作品放在闕藍心的盤子裡。
闕藍心看了看,樣子不差,就是材料多了點,都溢出來了,“不會中毒吧。”闕藍心打趣的說着,但手上已經拿起了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滿足的嚥下去後,才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但只吃了一口,闕藍心就好像飽了,放下三明治,不再有動作,張栩見狀,“不是說好吃嗎,怎麼不吃了?”
“我吃飽了,不想吃了。”闕藍心淡淡道。
張栩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才吃不下,但是也不能由着她一直這樣下去吧,於是問,“難道你就打算這樣一直消沉?”
闕藍心勉強扯出微笑,“我哪裡消沉了,高興的不得了呢。”
張栩白眼,“你這笑的比哭還難看呢,藍心,你和喬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是因爲誤會讓你在這裡難過,那就太不值得了。”
誤會?闕藍心苦笑,要是誤會就好了,可是那些畫面真真切切的無法消除,“沒有誤會,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我覺得喬寧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張栩試圖開導闕藍心。
但聽在闕藍心耳朵裡,卻變了味,“喬寧找你了?他還真是夠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還好意思讓別人幫他辯解。”
張栩還想說點什麼,但闕藍心卻不想再聽,解釋的話聽多了,只會越想越多越描越黑,於是轉移了話題,“你去上班吧,我要在你家住幾天,總不能你天天都翹班陪我。”
闕藍心需要陪伴,當然也需要安靜,何況張栩好像已經被收買了,已經向着喬寧說話,闕藍心就更不想讓張栩在勸自己。
“好吧,那你自己在這別亂跑,還有,絕對不能喝酒了!”張栩一再的強調着。
來到公司,喬穆就忍不住問,“藍心怎麼了?”
張栩想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闕藍心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喬穆,所以還是沒有說,“她沒什麼事,就是心情不太好,找我陪她說話。”
“那現在好點了吧。”喬穆接着問道。
張栩不耐煩了,也怕再說下去就漏嘴,於是沒好氣的說,“怎麼不見你這麼關心我啊,藍心一出事你就這麼關心,難道我就這麼不重要啊。”
張栩這麼一說,喬穆倒是真的有些慚愧了,只好說,“對不起,我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你別生氣。”
沒想到她這一個不耐煩,喬穆還道歉了,張栩本意可不是這樣的,“行了我知道了,你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嘛,你關心她是正常的,我沒有生氣啦,她沒事的,現在在我家呢。”
“嗯,沒事就好。”喬穆也怕張栩多心,不再多問。
想到喬寧和闕藍心,張栩不由得多問了一句,“我聽說,喬寧以前很風流的,現在好像負的面新聞少了很多,你說是不是藍心的出現改變了他?”
也算是一種驗證吧,畢竟她和喬寧又不熟悉,如果斷然相信他說的話而勸藍心回到他身邊,要是他以後還是一樣,那不是害了闕藍心。
喬穆笑了一下,溫柔的說道,“你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喬寧很風流?還有什麼?”
其實是最近因爲雙喬的合作,所以和那邊的來往也多了不少,張栩是不是的就會聽到一些關於喬寧的小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