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睡夢中的樑安月倏地驚醒,惶恐不安的看着四周,漆黑的房間裡,只有一輪月光灑進牀上。
樑安月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密汗,她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個夜晚做相同的夢了,夢中的沐翼辰失望的望着她的手。
沐翼辰伸來血淋漓的手想要抓住樑安月,而她欲要拉住沐翼辰卻被一陣怪風吹遠了,看到了沐翼辰眼中的絕望和痛苦。
樑安月掩面哭泣起來,縈繞在樑安月身邊的是無盡的恐懼和害怕,已經連續幾日沒有沐翼辰的消息了。
“等我來找你。”樑安月暗中下定了決心,她要去找沐翼辰,不想再這樣惶惶不安的度過每一天。
這樣的日子對樑安月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心中始終有着預感沐翼辰出事了,樑安月更加堅定着她的決心。
樑安月爲自己的這個衝動的想法感到驚訝,在家她待不下去,與其讓內心不斷的恐懼不如尋找着沐翼辰讓她安心。
“子昂,非常抱歉,我想請假,我要去找沐翼辰。”樑安月無奈迫切的對着電話那端的陸子昂說道。
“什麼!”陸子昂從美夢中驚醒,迷糊的雙眼瞬間睜開瞪大的看着電話屏幕,他沒聽錯吧,樑安月要去找沐翼辰。
樑安月只好再次重複了之前說的話,這是她下定決心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嫂子,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陸子昂不甘心的再次說道,一個女人在外面多危險,陸子昂是不贊成樑安月去找沐翼辰的。
“嗯。這件事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也不用再勸我,與其在家擔心不如去尋找着他的訊息。”樑安月平靜的述說着她的理由。
回想這幾天,她的生活沒了沐翼辰,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上班不在狀態煮菜沒放鹽,就連洗澡都會出神直到水涼了。
樑安月不想要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在路途中順便可以放鬆她的壓力。
陸子昂無奈的嘆着氣,聽樑安月的口氣,就知道樑安月這次是認真的了,再想阻止也阻攔不了。
“沐翼辰在南非,帝豪這邊需要我,所以對不起,嫂子,我不能陪着你一起去。”陸子昂抱歉的說着。
帝豪這邊情況十分嚴重,內憂外患,集團內部有人盜取了機密並散佈出去,這件事陸子昂最先知道,其他的人還沒有出現。
市面上有人在大量的收購帝豪的股份,這一定是有人已經預謀好了的,陸子昂現在忙得抽不開身。
因此這次他十分擔心樑安月的情況,若是樑安月出了什麼事情,他無論如何都會愧疚一輩子的。
“我讓張帆跟你一起去,有人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一些。”陸子昂不容置喙的聲音在樑安月耳畔響起。
“好吧,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將沐翼辰平安帶回來的。”樑安月扶額着急的說着。
她知道陸子昂在擔心什麼若是她再拒絕,可能陸子昂就不會讓她出去了,而且沐翼辰是她的老公,她有責任去找回來。
了無音訊的沐翼辰,讓她很是着急,樑安月掛斷了電話,簡易的收拾了一些衣物等待着天亮。
樑安月已經訂好了最早的機票到南非,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十分困難但是樑安月依然堅持要去尋找。
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就會去尋找,只爲了心中的惶恐不安。
樑安月早上交代了李叔一些事情便被司機送到了機場。
“早,洛姐。”張帆揚着大大的笑臉看着樑安月緩緩走來的身影,他接到陸子昂的電話時是驚訝的。
聊的是工作上的事,實則是在路途中保護着樑安月,張帆聽到了這話拍着胸脯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早,張帆,既然到了那就走吧。”樑安月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眼圈下濃濃的黑眼圈是樑安月沒有睡好的證明。
張帆紳士的接過了樑安月的行李直到登機,張帆看着旁邊精神不好的樑安月,擔憂的緊皺眉頭問道。
“洛姐,要不要休息一會,到了我喊你。”這裡飛南非有八個小時足夠樑安月在飛機上休息。
樑安月回神朦朧的看着張帆,呆滯的點點頭,她想她是需要休息了,樑安月平靜的看着窗外層層的白雲。
沐翼辰,你一定要等着我。樑安月心裡喃喃自語道,戴上眼罩靠在舒適的椅子上漸漸地 入睡。
“你對你女朋友真好。”旁邊的一位老人慈祥的看着張帆和樑安月,挺般配的。
“您誤會了,這是我的上司。”張帆微笑的禮貌迴應着,眼神看向樑安月的方向還在熟睡着,心底劃過一絲失落。
樑安月迷迷糊糊當中聽到了這句話,秀眉微微蹙起,她並不喜歡別人這樣誤會她。樑安月太疲倦了最終沉睡過去。
老人狐疑的看了他們幾眼,收回視線善意的笑着,看來這次他看人看錯了,只是上下屬的關係。
看着兩人倒是挺般配的,老人繼續拿起手中的報紙帶着老花眼鏡認真的看了起來。
“洛姐,洛姐。”張帆搖醒了樑安月熟睡的身體,樑安月睡眼惺忪不解的看着張帆,這是到了嗎?怎麼這麼快?
“我們遇到惡劣的天氣被迫降落在這裡,這裡離南非境內還有三百公里,這幾日連續都會強降雨,各地的交通都堵塞了。”
張帆擔憂的看着樑安月無奈的表情,看來這次他們遇到麻煩了,這裡離南非還遠,至少開車需要兩天吧。
加上路途中有着強降雨更是爲他們的行程增添了麻煩。
“我們去買輛車,自己開車過去。”樑安月邊走邊說着,擡頭看着天空烏雲密佈,飄來的雨打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張帆驚訝的看着樑安月,買車?隨後張帆就想過來了,自駕車方便一些,路途中不會那麼勞累。
想休息的時候便可以休息倒也挺方便的,張帆贊成這個提議,走到汽車店買了一輛性能好的汽車。
樑安月將揹包扔進了車裡,歉意的看着張帆,手有些無所適從不知往哪裡放。
“沒事,等洛姐休息好了再來開。”張帆看出了樑安月心中的所想,紳士的微笑着順便給樑安月打開了車門。
“謝謝。”樑安月微笑的點着頭,的確她在飛機上沒有休息好,夢中的她一直做着噩夢,眼窩深深的凹陷着。
“不用那麼客氣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張帆坐在駕駛座上不急不緩的說道,啓動引擎看着導航儀出發。
雨越下越大車窗外吹來嗚嗚的風聲更增添了這條路的艱難,車上儲備的牛肉乾餅乾水,足夠他們抵達下一個城市再進行購買了。
導航儀指的是最近的路線,車身搖搖晃晃的開着,路邊的碎石讓輪胎抓不穩路面,只得慢慢的開着纔不會那麼顛簸。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更爲他們的行進路線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煩,張帆小心翼翼的把握着方向盤,眼神注視着周圍和前方的路況。
導航儀把他們帶到了一條只能容納一輛車通過的路,兩邊全是碎石和雜草,沒有護欄護着不得不得小心。
“這是到哪裡了?”樑安月醒來看着前方黑黢黢的一片,只有着車燈照耀着,周圍沒有亮光顯得陰森可怕。
“洛姐,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們被導航帶偏了,只能往前走,這裡根本倒不了車。”張帆無奈的攤手說道。
這麼窄的距離倒車再返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油箱還有着半箱,車上儲備了兩罐汽油足夠他們抵達南非境內了。
樑安月揉着眉心緩解着心中的不安,她看到了前方的路況,的確想要再返回已經是不可能了。
只能一直向着前走,車到山前必有路,樑安月對着旁邊已經駕駛了五六個小時的張帆平和的說道。
“停下來休息一會吧,補充點能量。”開了這麼久的車再怎麼樣都會疲憊的,更何況是這樣艱難險阻的路面更是要集中精力駕駛。
張帆沒有搖頭而是紳士的笑着,的確他駕駛這麼久的時間有些疲憊了,自然是需要休息一會。
伸手微笑的接過樑安月遞來的乾糧,慢悠悠的吃着有着一絲優雅,樑安月注視着張帆吃的動作眼前浮現起了沐翼辰的模樣。
沐翼辰也是矜持高貴優雅的吃着食物,每次都吃的很少卻總說不餓,樑安月眼前開始模糊驚慌失措的低垂着頭看着下面。
咳咳——
“洛姐,你沒事吧。”張帆聽到樑安月的咳嗽聲擔心的問道,伸手輕輕的拍打着樑安月的後背。
樑安月擡起頭笑意的看着張帆,她沒事,只是嗆到了,確定樑安月真的沒事時張帆撤回了他的手。
指尖發燙的縮回去,耳根後漸漸泛紅,張帆彆扭的看着窗外,窗外的雨傾盆的下着,帶着無情和冷酷。
地面上深深的積水,張帆他們肯定是不能出去的了,現在還吹着大風看這種情況,他們不得不在這裡原地休息到天亮。
晚上在這路上開車無疑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更是對生命的一種不尊重,樑安月同意了張帆的建議在這裡休息。
“張帆,你休息吧,晚上我來守着。”樑安月白日裡已經補充好了睡眠,接下來讓張帆休息好纔是最重要的。
不能因爲個人的私事將張帆的生命置之不理,這一點對於善意的樑安月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洛姐,你小心一些,要是有情況,你把我喊醒就是了。”張帆擔憂的緊張的看着樑安月,長時間的駕駛讓他有着疲憊。
需要時間來休息,補充好體力明天才能開車抵達下一個目的地,明天必須找到落腳的地方,因爲他們儲備的食物已經不夠了。
計劃一天的食物剩餘的已經不夠多了,只有等到明天再去多儲備一些食物,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麻煩。
“不用擔心我,你睡吧,休息好了我還要讓你給我當免費的司機呢。”樑安月打趣的說道,催促着張帆趕緊睡。
樑安月擡起手腕看着表,凌晨一點。
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敲擊在她的心上,這時候的沐翼辰會在哪裡,是不是也如同她一樣想念着彼此。
樑安月做這個決定不後悔,沿途的風光她無暇顧及,只想快點抵達沐翼辰的地方。
陸子昂告訴了沐翼辰的具體位置,但是他跟樑安月說,他也聯繫不到沐翼辰了,樑安月聽到這話快要發瘋。
聯繫不到?失蹤了?樑安月不相信,沐翼辰的能力那麼強肯定不會的,更何況他答應過自己儘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