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城某醫院急診科病房裡，一臉凝重的整形外科李主任解開賈樂白臉上的紗布，仔細地看了看她俏臉上的幾道猙獰的傷口，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站在旁邊的賈家兄弟惴惴不安，卻根本不敢打斷他，靜靜地站在旁邊等待。
陡然間，病房中一片寂靜。
‘咳咳’李主任輕咳一聲，打破沉靜，指了指賈樂白俏臉上的傷口，沉聲道：“賈老先生，賈小姐臉上的傷口是玻璃劃傷，我記得急診科寫病歷時記載過的，對吧。”
“是的。”賈新升有些緊張地點了下腦袋道：“李主任，您是整形外科的主任，業內的專家，您覺得樂白臉上的傷口以後會不會留疤？您知道的，樂白是個女孩兒，臉上不能有傷疤的。”
李主任皺眉看了眼賈新升道：“不知道急診科章主任是怎麼說的？”
“章主任……章主任說可能……可能會有傷疤……”
“我再看看病歷。”李主任神色凝重地朝旁邊的護士伸了伸手，後者立刻地上賈樂白的病歷。
看了看賈樂白病歷的李主任咳嗽一聲道：“賈老先生啊，病歷中寫的很清楚，賈小姐臉上的傷口何止是碎玻璃劃傷，根本是碎玻璃扎進臉中，兩者意思是完全不同的，譬如用刀劃傷和用刀捅傷，傷口肯定是不一樣的，後者絕對是很嚴重的。”
“那……那您的意思是……”
“我剛纔觀察了一下。”李主任收了病歷遞給護士，雙臂抱胸看着靜靜地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賈樂白，嚴肅道：“賈小姐臉上灼傷部分倒是容易處理，但是碎玻璃扎傷的地方……傷口很深，根本不可能做到不留疤，而且……”
賈新升聞言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都在顫抖，“而且什麼？”
“而且後期康復留下的疤痕是很難祛除的，臉上會有一些坑窪，整形手術對她來說很有風險，只能儘量把疤痕掩蓋，但是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一些疤痕，你們得有一些心理準備啊。”
撲通一聲。
臉色蒼白的賈新升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瞬間蒼老了十幾歲，垂着腦袋顫聲道：“難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旁邊的賈偉業腮幫子緊繃，兩眼微紅，慢悠悠地把腦袋扭到一旁，強忍住眼眶中的淚花。
病牀上的賈樂白正值青春年華，容顏對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賈樂白醒來知道自己毀容……賈偉業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基本是沒有。”李主任很誠實地點了下腦袋道：“賈小姐臉上的傷口分佈在額頭和臉龐上，傷口深，等到賈小姐康復，你可以帶她來整形外科，我只能保證盡全力來掩蓋傷疤，徹底祛除是很困難的，除非……”
癱坐在椅子上的賈新升聞言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霍然起身，直勾勾地盯着李主任，眼中充滿了期待。
“除非賈小姐能接受國外最先進的整形手術，但是那種整形手術據我所知，是完全可以把樣貌徹底改變的，病人需要遭受一定的折磨，最嚴重的是伴存着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