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看到黃樂聖搬救兵,常陽平心裡頓時又苦又喜。
苦的是自己又他媽被黃樂聖給坑了,早知道剛纔自己就先問顏亞楠了,剛纔他聽到顏亞楠說自己是學生,下意識就想偏袒黃樂聖,但是等他後悔時,黃樂聖已經打了小報告,只怕挽救是來不及了。
喜得是黃天佑知道這件事情後,多半會給副局長聯繫,到時候就沒他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黃天佑的電話很快就來了,黃樂聖在電話繼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然後把電話遞給了常陽平,“常警官,我爸請你接電話。”
常陽平苦着臉和黃天佑說了兩句,掛了電話還感覺腦袋都有些發暈,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只好走出去找了一名胖民警吩咐道:“小衛,你留下來繼續錄口供。”說着還朝胖民警打了個眼色。
胖民警似懂非懂地點了下腦袋,苦着臉坐在了辦公桌上。
“你跟我來。”常陽平立刻指了下黃樂聖快步走出了審訊室。
黃樂聖嘿嘿一笑,朝顏亞楠送去了陰毒的眼神,然後跟在常陽平屁股後面走了出去。
顏亞楠冷着臉坐在那裡沒有說話,他早就給了常陽平機會,希望這個傢伙可以履行警察的指責,依法辦事,現在看來真是讓他失望。
審訊室的大門關上。
胖民警坐在辦公桌後面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小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黃樂聖給得罪了?看來你是真的要栽了。”
顏亞楠聞言挑眉問道:“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不會讓黃樂聖逍遙法外。”
“小兄弟啊,你還是年輕,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啊,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忠告。”
“什麼忠告?”
顏亞楠對這個胖民警還略有些好感,覺得這個胖警察似乎還身懷正義,只是可能能力有限,也改變不了什麼。
胖民警苦笑道:“我建議你最好給黃樂聖服個軟,道個歉,說兩句好話,這樣你起碼不用受罪。”
“我給黃樂聖道歉?錯不在我,爲什麼道歉?”
“啊呀,小兄弟啊,不是什麼事都要追個對與錯的,你和黃樂聖鬥,你會吃虧的。”胖民警連忙鬼祟地左看右看,低聲道:“你別說是我說的,剛纔常陽平還給我打眼色,想讓我收拾你呢。”
顏亞楠冷笑一聲道:“常陽平?他膽子不小啊,你想怎麼收拾我?”
胖民警尷尬地乾笑兩聲道:“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光腳不怕穿鞋的,按照規矩辦事,我是不會徇私枉法的。”
“你不怕常陽平給你小鞋穿?”
“我有什麼好怕的,他平時也沒少給我小鞋穿,總是讓我幹活,典型的勢利眼,我很討厭他,反正下個月我就轉到別的分局了,我再忍他幾日,不用怕,他再厲害也沒有資格開除我,倒是你啊,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常陽平是不是經常徇私枉法?”
胖民警聞言立時把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然後壓低嗓門道:“你別胡說,常陽平是有點不明事理,勢利眼,但是徇私枉法的事情他倒是不會做的,否則他早就被局長開除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和黃樂聖的事情沒有上升到某種高度,按照規定,我們民警也是先勸解雙方和解,常陽平是不會徇私枉法,但是他的心可能會向着黃樂聖,搞不好他會讓你們私底下自行解決去和解,到時候你就要吃苦頭了,黃樂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小心點。”
“謝謝你了。”顏亞楠有些欣賞地打量着胖民警,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衛佳宇,你還是聽我的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顏亞楠冷笑一聲,“你別擔心我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常陽平的好日子到頭了。”
某審訊室裡。
常陽平順手帶上門,苦着臉倚靠在辦公桌前,有些無奈地望了眼黃樂聖道:“黃樂聖,你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那小子是沒有什麼背景,不過你別忘了他還是學生,如果你把事情鬧的嚴重了,搞不好我也要跟着你受累。”
“學生有什麼了不起的?學生就可以打人了?”黃樂聖有些憤慨地挽起衣袖,指着受傷的手腕,爲了收拾顏亞楠,他專門不去醫院,帶着傷在這裡鬧事,“你看看我的傷,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他在牢裡呆幾年嗎?”
臥槽!你他媽當老子傻啊,你不調戲人家的女朋友,人家閒的蛋疼打你?現在被收拾了就開始亂叫。
常陽平心裡已經把黃樂聖的祖宗十八代都操翻了。
但是他剛纔已經答應了黃天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現在也不能說那種話,只好苦着臉道:“這樣吧,你也別咬着他不放,我們等會兒勸他給你道歉,再給你賠償醫藥費,這樣可以了吧?”
“我們家不缺錢。”黃樂聖甩了甩手,不屑道:“你是不是看我爸不來了,你就敷衍我?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簡單解決了。”
“那你想怎麼樣?如果再調查下去,事情真相水落石出,我都幫不了你,我勸你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別把他搞得太慘,兔子急了都咬人啊。”
話音剛落,門口衝進來一名肩掛名貴包包的中年貴婦。
中年貴婦四十歲上下,身材臃腫,小肚凸起,低頭是望不見雙腳的,一身華麗的名貴衣服穿在她身上成了緊身衣,贅肉明顯,看上去有些怪異。
中年貴婦不是別人,正是黃樂聖的老媽徐天嬌。
徐天嬌急匆匆地闖了進來,看到兒子耷拉着的手腕,頓時心疼地尖叫起來,“我的樂聖,你沒事吧?媽媽來了。”
看到徐天嬌及時趕到,黃樂聖立刻流着眼淚撲到了徐天嬌的懷裡撒嬌,立刻又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還流着淚讓徐天嬌給他報仇。
徐天嬌一臉溺愛地安撫着兒子,隨後頤指氣使地尖聲道:“小常,你怎麼回事?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徐姐啊,這件事雙方都有點責任的,你們不和解,我很難辦的,真的控告那小子故意傷人也是很難定罪的,依我看,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我讓他給你們道歉,再賠償醫藥費,怎麼樣?”常陽平陪笑道。
“和解?除非你讓樂聖給他一棍子,不然不可能和解的。”徐天嬌傲然地仰着腦袋道:“我們黃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醫藥費免了,給他一棒子,我們出醫藥費給他看病。”
常陽平聞言嚇得夠嗆。
媽的,合着警局都是你家開的,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啊?真讓你們這樣幹了,我還不得立刻下崗回家抱孩子。
“徐姐,這可使不得啊,這裡是警局,你們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常陽平。”徐天嬌立時伸手指了指常陽平,尖叫道:“你想和我們黃家作對?”
“不,不是,我,我只是講道理啊。”常陽平連忙搖頭道。
徐天嬌黑着臉想了下道:“好,這樣吧,和解也行,你帶我們先去見見那小子。”
“好,好,和解好,和解好。”
常陽平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他一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是想站在中間,兩邊都不得罪,典型的老狐狸。
而這件事情顯然易見是黃樂聖找事,他還主動和解,心果然是向着黃樂聖的。
常陽平當即二話不說就帶着這對活寶母子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看到顏亞楠被關在特製座椅上,徐天嬌立刻怒焰瞪着顏亞楠,怒吼道:“是不是這個傢伙打得我兒子?”說着把桌上的電棍扔給黃樂聖,“樂聖,去給他一棍子,我們黃家的人不能白被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