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拂面。
範西斯渾身髒兮兮的站在門口,鬍子拉渣,不知道在想什麼。
深吸了口氣,範西斯鼓起勇氣‘嘎吱’推開了木門,緩步走進了範宅。
院子裡積了一層厚厚的落葉,踩在上面發出‘沙沙’聲,花圃中的鮮花已經枯萎,擺設品不是被砸的稀巴爛,就是已經不知去向。
範西斯情緒沉悶地漫步在院子裡。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行清淚劃過兩旁。
曾幾何時,範家在燕京也輝煌過,屹立百年不倒。
不過因爲得罪了顏亞楠,不到三天,樹倒猢猻散,徹底走向了衰敗。
吸了吸鼻子,範西斯推開了客廳的木門,桌椅板凳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一些名貴畫像和珍藏品一洗而空,已經看不到曾經的輝煌,眼前的一切不斷地刺激着範西斯。
心情悲痛地退出客廳,範西斯蹲在地上掩面抽搐起來。
腦海裡不斷地閃現着範家輝煌時的畫面。
輝煌時的範家門庭若市,不過現在一去不復返,完全成爲了圈子裡的笑柄。
全他媽都是顏亞楠。
範西斯一拳砸在了牆上,心裡已經把顏亞楠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紅着眼睛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範西斯突然想到了什麼,撒腿朝範家的禁地跑去。
他很想知道範立白是不是還藏在禁地。
不過他剛跑了幾步,耳邊陡然間傳來一陣‘滴滴’聲,腳步一頓,皺眉朝四周看了看,渾身警惕起來,那種聲音怎麼聽起來和定時炸彈一定。
滴滴滴!
詭異的聲音逐漸急促。
範西斯皺眉疑惑不解地朝四周看了看,豎起耳朵聽了好一陣,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剛擡腳,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眼前一花,意識模糊,失去了知覺。
轟!
範家老宅內火光四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響,沖天而起的烈焰中,瓦礫亂飛,房屋崩塌。
坐在黑色小車裡的國安人員都被震得好一陣頭暈眼花。
等到他們下車,範家老宅已經徹底陷入一片火海,爆炸聲不斷。
站在範家門口的兩名國安人員彎着腰扶着馬路兩邊的柳樹,差點被爆炸後的衝擊波震飛出去。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從範家老宅後門掏出,望着火光四射的範家,冷笑一聲,迅速挪開下水道井蓋,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範家老宅反覆爆炸了數次才停息。
望着濃煙滾滾,火光四射的範家,兩名國安人員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涼氣,迅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十幾分鍾後,十幾輛消防車‘嘎吱’一聲停在了範家門口。
高壓噴水槍不斷地朝範家老宅裡噴。
工作了三個小時,火勢才逐漸被控制。
十幾名消防人員全副武裝地衝進了範家老宅,不過能看到的都是燃燒過後的焦炭,房屋全部崩塌,經過一番尋找,終於找到了範西斯的屍體。
範西斯已經被炸成了焦炭。
範家禁地。
管家在黑暗中提着手電筒走向了禁地下的石室。
剛走進石室,管家點亮了燭臺的蠟燭。
燈光昏暗的石室中,管家眯眼看了看盤膝坐在蒲團上的範立白,躬身道:“家主。”
範立白雙手在胸前擺了一個詭異的手勢,深吸了口氣,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目光犀利地望着管家,陰冷道:“事情辦妥了?”
“國安的人已經把二少爺帶走了。”管家皺眉道。
範立白眼眸中閃過妖豔的光芒,很滿意的點頭道:“好,你辦的很不錯。”
“家主,我們這樣做對二少爺是不是狠了點?我已經把集團的兩千萬流動資金全部取了出來,臨走時範家的股票正在狂跌,只怕現在已經停盤了,二少爺可能都急壞了。”
“無妨。”範立白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擺手道:“我們的計劃成功了,犧牲範西斯保住了範家的最後一點力量,值了,何況國安暫時不會動他,他們現在證據不全,頂多就是囚禁,好一點已經釋放了,等我徹底把體內的毒液逼出來,再想辦法救他吧。”
管家有些無奈地嘆息道:“那真的苦了二少爺了,我在關鍵時刻調走了兩千萬資金,二少爺只怕恨我入骨了。”
“哼。”範立白冷哼道:“不把兩千萬流動資金調走,只怕這小子早就卷錢跑路了。”想了下,皺眉問道:“劍揮天下怎麼樣了?這是我們東山再起的唯一希望,絕對不能再由範西斯控制。”
管家躬身道:“劍揮天下內部的高層已經被我血洗,二少爺的人已經清除,劍揮天下完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辦得好。”
話音剛落,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嚇得範立白和管家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
石室內不斷有塵土和碎石落下,燭臺上的蠟燭‘呼’一聲熄滅。
提心吊膽的等待了半響,爆炸聲才逐漸停息。
管家戰戰兢兢地爬起來再次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有些驚恐地望了眼外面,“家主,外面……好像發生了爆炸……”
“一定是顏亞楠。”範立白咬牙切齒道:“你去看看,出口是不是已經被埋了。”
管家聞言提着手電筒迅速離開了石室。
不消三分種,管家臉色蒼白地回到了石室。
“家主,出口果然已經被埋了,只怕老宅已經完全被炸燬了。”
範立白握拳眯眼道:“顏亞楠,我幹你祖宗十八代,這個仇老子給你記下了。”
“家主。”管家神色慌張地看了看石室四周,“我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剛纔的爆炸導致下面土質疏鬆,很多地方都有坍塌的可能,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吧。”
範立白皺眉道:“嗯,我們走應急通道。”
範立白和管家提着手電筒艱難地鑽進了應急通道,冒着坍塌地風險,耗費了三個小時,他們才狼狽地掏出了範家禁地。
燕京郊外某水流湍急的小溪邊。
範立白驚魂未定地蹲在小溪邊用清水洗了洗手,看了眼水裡的倒影,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再次問候了一遍顏亞楠的祖宗十八代。
管家渾身髒兮兮地站在後面不知道和誰在通電話。
掛了電話,管家神色慌張地上前道:“家主,不好了,二少爺被炸死在老宅裡了。”
“什麼?”範立白唰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望着管家,“怎麼可能?他不是在國安總部嗎?”
“聽說是提前釋放了……”
範立白紅着眼睛悲痛地慘叫一聲,情緒不穩,劇毒再次發作,‘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兩眼一翻,暈倒在管家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