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路上黑色商務車歡快地行駛,速度不快。
坐在駕駛位上的韓平一路上無視自家娘們兒的白眼,一直和顏亞楠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經過一番交流,顏亞楠逐漸明白了韓平的來歷。
原來韓平正是雲海市韓家武館的館主。
韓家武館在雲海市默默無聞,說是武館都有點過了,完全就是專門給病人治療跌打損傷的,習武的倒是很少,而韓平的娘們賀芙甚至是一點武藝也不會,只會一些簡單地推拿和鍼灸,而且還是跟韓平學習的。
至於韓樂根本就不用提什麼武藝了,這小娘們兒現在是一名護士,完全和武術八竿子打不着邊。
現在他倒是明白韓樂和賀芙爲什麼不讓他上車。
表面上是開武館的,館主韓平本該是武藝高強的,但是現實是韓平武藝平平,再有兩個拖油瓶,只怕遇到一些壯漢都不好對付,也難怪他們防備之心那麼強了。
再提到韓家武館,韓平搖頭晃腦的滿臉都是惋惜。
因爲韓家武館到了他這一帶徹底沒落,基本是不傳授什麼武術,權當是醫館一樣經營,每月接手的跌打損傷的病人倒是不少,勉強能生活,把他們武館的門牌換成醫館還差不多。
這種傷心事顏亞楠也不好多說,見韓平一提到這種事情就惋惜,當即就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
也許是一路上顏亞楠客客氣氣的,漸漸地韓樂和賀芙也對他放鬆了警惕。
但是韓樂和賀芙依然是不怎麼理睬他,這個暫時是無法改變的。
不能改變就別改變了,顏亞楠覺得自己就是個搭順風車的,又不想泡人家閨女,改變個毛啊。
就在顏亞楠和韓平聊得熱火朝天時,車子忽然震動了幾下,隨後傳來‘啪啪’兩聲悶響。
正在開車的韓平臉色轟變,雙手抓緊方向盤,迅速踩了腳剎車。
黑色商務車當即在公路上晃動了幾下,最後斜着停在了路邊。
“爸,怎麼了?”因爲車子忽然晃動一腦袋撞在車門上的韓樂用手摸了下腦袋,皺眉問道。
坐在副駕駛位上小憩的賀芙也已經驚醒。
“可能是爆胎了。”韓平當即開門下了車。
不消半分鐘,車外傳來韓平罵罵咧咧的聲音,“哪個冒黑煙的缺德鬼在路上撒釘子,真是挨千刀的。”
“啊。”韓樂把腦袋伸出窗外看了看,“爸,那怎麼辦?”
雙手叉腰站在車輪旁的韓平搖頭道:“無妨,好在只是右車輪扎破了,後備箱有備胎,換上再找修理廠補胎吧。”
“只能這樣了。”
韓樂撅着小嘴瞪了眼旁邊四平八穩的顏亞楠,小聲嘀咕了一句‘倒黴’,也不知道她是說自己倒黴,還是說遇到顏亞楠倒黴。
顏亞楠不和她計較什麼,“我來幫忙。”說着開門下車。
後備箱裡有小一號的備胎,換上備胎也能勉強跑上十幾公里,支撐到市區在補胎綽綽有餘。
有了顏亞楠打下手,韓平很快就把扎破的輪胎卸下裝上了備胎。
“老弟,真是抱歉了,害得你雙手都是泥。”換好了輪胎,韓平在後備箱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顏亞楠道:“來,洗洗手,我們繼續上路,再有幾公里就到市區了。”
“好,好。”顏亞楠抿嘴笑了下,伸手接過礦泉水瓶擰開瓶蓋開始吸收。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地聲音忽然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你們恐怖到不了市區了。”
顏亞楠聞聲立刻擡頭朝自己的身後望去,只見不遠處衝出來十幾名手持棍棒的壯漢,凶神惡煞的,爲首的傢伙五十歲上下,光頭,肥頭大耳的,走起路來身上的贅肉一甩一甩的,剛纔的話就是他說的。
看到這一幕,顏亞楠已經猜到了什麼,當即皺眉看了韓平一眼。
“董鑫。”一旁的韓平甩了甩手上的水,驚呼一聲道。
顏亞楠聞言眯眼道:“老哥,你認識他們?我估計路上的釘子就是他們丟的,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啊。”
“爸,董鑫怎麼來了?”車上的韓樂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迅速和賀芙下車。
一家之主韓平迅速揮手道:“樂樂,阿芙,你們快點站在我的後面。”說着已經把千斤頂抄在了手裡。
倒黴蛋顏亞楠摳了摳鼻子當即也站在了韓樂和賀芙的身前,虎視眈眈地望着朝他們衝過來的十幾名壯漢。
“老弟。”抄着千斤頂的韓平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顏亞楠,神色凝重道:“真是抱歉了,不能送你回市區了,今日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快點離開這裡吧。”說着一揮手。
躲在男人後面的韓樂和賀芙聞言臉色一變,張了張嘴巴,有些期待地望着顏亞楠。
迎面來了十幾名壯漢,虎視眈眈的,他們本來就只有兩個男人撐場子,現在顏亞楠真的走了,只剩下韓平,那就只能任由宰割了,多一個就是希望。
現在韓樂和賀芙都是喜歡顏亞楠留下來幫忙的,只是那種話她們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的。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走了還他媽是男人嗎?”顏亞楠狠狠地拍了下胸口,“老哥,放心,你載了我一路,我顏亞楠也不是什麼知恩不報的,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你們,有我顏亞楠在,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動你們分毫。”
前面一句話說的韓平一家感動得不行,韓樂和賀芙都對顏亞楠的印象有了改觀。
但是顏亞楠後面一句話落在他們耳中就有吹牛逼的嫌疑了,但是顏亞楠好心留下來幫忙,他們也不好嘲諷顏亞楠,只是眼神都是怪怪的,顯然不相信顏亞楠有能力可以力挽狂瀾。
“老弟啊,我很欣賞你,但是今日的事情特殊,董鑫和我一樣都是雲海市的武師,身手在我之上,又有這麼多壯漢給他撐腰,你留下來也是無濟於事,你還是離開這裡吧,放心,董鑫只是報復我,不會傷及性命的,如果真的想報答我們,就立刻報警吧。”
顏亞楠毫不在意道:“原來他也是練家子,那我就更期待了。”
“你……”韓平指了指顏亞楠還想再說什麼。
但是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董鑫已經領着十幾名壯漢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盯着韓平一家三口和顏亞楠,揮舞着手中的棍棒。
看到董鑫他們已經圍了上來,韓平當即有些抱歉地看了眼顏亞楠,似乎在說這下好了,你想走都來不及了。
“韓老二,想不到吧,是不是想不到在這裡還能遇到我?爆胎的滋味不好受吧?”肥頭大耳的董鑫用手把兩名壯漢推到一邊,上前來到前面,陰陽怪氣道。
在董鑫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穿着華麗,身材魁梧,只是那張臉簡直跟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的,跟毀容沒什麼區別,看着挺嚇人的。
“董鑫。”神色凝重的韓平用千斤頂指了指董鑫,怒目而視,“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韓家武館和董家武館的恩怨完全可以在臺上打擂解決,你私下動手,你想幹什麼?國有國法的,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董鑫摳了摳鼻子冷哼道:“韓老二,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我他媽不是因爲兩家恩怨而來的,我這一回兒擺下場子在這等你,是想解決兩家小輩的婚事,你他媽別裝瘋賣傻的。”說着朝旁邊的年輕人一揮手,“阿皓,見到你未婚妻怎麼不打招呼。”
站在董鑫身邊的年輕人正是董鑫的兒子董皓。
早在一個月前,董皓偶然看到了韓平的女兒韓樂,當即就迷得神魂顛倒,哭爹喊娘地求董鑫給他提親,董家武館和韓家武館恩怨已久,提親是不可能的,現在只能脅迫了。
“樂樂。”董皓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嚇人的笑容,“好久不見,你最近好嗎?我對你是日思夜想啊,今晚我們就可以洞房花燭了,你別急,我爸爸等會兒就給咱們主婚,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說着色迷迷的眼神盯着韓樂性感的身軀不動了。
話音剛落,十幾名手持棍棒的壯漢們立時跟着起鬨,哈哈大笑。
韓平一家三口的臉色立時一陣鐵青。
“噁心,你想和誰洞房花燭儘早去,老孃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毀容男。”韓樂有些厭惡地剮了眼董皓,咬牙切齒道。
站在前面的顏亞楠嗤笑一聲,扭頭朝後面的韓樂低聲道:“喂,你是不是真的和他有什麼婚約啊?”
“有個屁。”韓樂瞪了眼顏亞楠,“我看到他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