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白小楓也很緊張的。畢竟這試卷用封條封着。她拿不準張謙讓她背初中政治課本到底對不對!
可當試題發下來,看到那試題。白小楓驚呆了:竟然跟張謙畫的那些重點一模一樣!
難道張謙事先買通了舅舅?白小楓忍不住猜到。
不。白小楓很瞭解她這個舅舅。他太耿直了。耿直到不會爲任何人徇私舞弊,就連他的親兒子都不會。
白小楓忽然想起了父親曾經爲了籌資建罐頭廠而去求舅舅,而舅舅當場拒絕的那一幕……
白小楓奮筆疾書。告訴自己一定要競到村長。因爲只有當上村長,她才能完成父親未完成的心願。她要讓她這個剛正到見死不救的舅舅看一看,她幫父親完成了當初的遺願!
白小楓很快答完了試卷。白一飛有點兒慌了,也飛速的提筆瞎答,第二個提交了試卷。
當筆試的分數公佈的時候,白一飛當場傻了眼。因爲他只得了二十多分。而白小楓以九十九分的高分穩居第一。
“本來你是滿分,不過怕你驕傲,所以扣你一分!”區長把白小楓叫到臺上,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區長誇讚白小楓的話,飄進白一飛耳朵裡,白一飛覺得異常刺耳。不過白一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卻聽區長向大家宣佈道:“筆試沒有超過60分的,是政治取向有問題的人。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當村官的。”
區長一句話,白一飛徹底失去了競選資格。
白一飛那個不服呀,一個勁兒的給一旁的老村長使眼色。可在區長面前,村長官微,哪敢替白一飛說話呀。最終,白一飛連第一輪的筆試都沒通過,便被刷了下來!
白一飛一百個不甘心呀,激動的抓着村長的手,對村長道:“村長,你當初答應我的,這一屆村長之位一定是我的的……”
“白一飛,你瞎說什麼呀。”現在白一飛相當的激動,村長生怕白一飛把他們之間的勾當捅出來,於是急忙給旁邊幾個村委會成員使使眼色。那幾個村委會委員也收了白一飛的好處,現在跟村長一樣害怕,於是不待白一飛繼續說什麼,便直接把白一飛給按倒並擡了下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雖然及時把白一飛給拉走了,可還是引起了區長的懷疑。
小漁村老村長身體一僵,額頭的汗珠也不由得冒了出來:“是,是這樣的……白一飛的爹爲我們小漁村做出的貢獻很大,所以……我們村委會曾經和他談過話。我們在得知他把完成父親遺願作爲自己的偉大志向的時候,確實考慮過他作爲下一屆的村長。只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政治取向有問題……”
老村長老奸巨猾,當場就編造了一套謊言。
白小楓氣的不行,想當場拆穿老村長以及現任領導班子的謊言,但卻被張謙拉住了。
區長盯着小漁村的老村長半天,似乎並不相信他這套說辭。不過現在競選在即,他也只能暫時顧全大局:“等競選完畢之後,我會親自徹查這件事兒。如果你們真的有問題,別怪我不客氣。”
區長一番話,嚇得村委會各個成員個個面如土色。
按照當初的規定,筆試通過的候選人將進行下一輪的競選。而這一輪,區長安排的是公投。
區長站在廣場臺前,向大家介紹了公投的具體流程。向大家宣佈,公投之前,各個候選人有半天的時間進行‘演講’,向村民們介紹自己當上村長之後,會有什麼惠民舉動,如何帶領村民們過上好日子……
白小楓直言,如果有機會,她將重啓父親曾經的項目,籌資辦罐頭廠。
聽到白小楓的‘演講’,小漁村的村民忽然想起了白小楓的父親。
小漁村能有今天,白小楓的父親功不可沒。加上白一飛前幾天天天向村民們普及罐頭廠的事情,小漁村的村民們如今都覺得罐頭廠能建起來,確實是一件惠民的事情。
所以,多數鄉親們都想把自己手裡的票投給白小楓!
白一飛那個無語呀。自己這麼多天來,天天拿着大喇叭跟鄉親們普及罐頭廠的知識,結果卻爲白小楓做了嫁衣。雖然白小楓是自己的姐姐,可白一飛心裡仍舊是崩潰的。
“好,下午兩點鐘,我們準時進行投票。”各個候選人演講完畢之後,已近中午。投票只好定在下午。
“恭喜恭喜。”村民們散去,白小楓從競選臺上走下來,張謙忍不住道。
“恭喜什麼?這不是還沒投票嘛。”嘴上這樣說,可白小楓心裡卻很開心。
雖然沒能當場選上,可白小楓看得出來,在她演講的時候,小漁村的村民呼聲最高。
“能完成白老先生遺願的,只有你們白家的人。你弟弟那傢伙政治思想有問題,這一回你是志在必得了喲。”張謙道。
聽了張謙的話,白小楓忽然低下頭。
“你不用覺得愧疚。如果勝出的是你弟弟,恐怕小漁村村民會遭大秧!”張謙似是看出了白小楓的心事,拍拍她的肩膀,如實對她說。
白小楓咬着嘴脣點點頭,可心裡仍舊五味雜陳:“我去看看弟弟。”
雖然白一飛做過許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畢竟是她的弟弟。弟弟無情,她不能無意。
張謙愣了一下道:“我勸你現在還是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得好。”
白小楓意味深長得嗯了一聲,最後往家的方向走去。
如今白小楓勝出幾乎已無懸念,張謙便開着他的車去區裡店鋪了。
下午一點四十多的時候給白小楓打了個電話,可電話那邊一直是盲音。
因爲店裡很忙,張謙也沒太在意。一直等到快兩點半的時候,張謙接到了區長的電話:“張謙,白小楓沒跟你在一起?”
“啊?怎麼回事兒?”張謙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還以爲白小楓跟你在一起呢。怎麼?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區長現在如熱鍋上的螞蟻。小漁村的村民紛紛聚集到村委會廣場來投票,可競選人白小楓卻不見了。如今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仍舊沒找到白小楓的身影,區長這才慌了:“怎麼就消失了呢?”
白小楓的突然消失不得不使小漁村的村長競選暫停。
張謙的車子停在小漁村村委會前頭的時候,區長急忙迎了過來。區長有些慌張的向張謙介紹着現在的情況:“已經找遍了整個小漁村,根本沒見到人影!”
羅建傑作爲派出所的所長,自然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以他多年的刑偵經驗,他覺得白小楓的消失與競選村長的幾個人有着莫大的關係。
爲了儘快找到白小楓,羅建傑把競選村長的幾個年輕人請到了村委會辦公室做調查。在單獨審問白一飛的時候,白一飛並沒有因爲姐姐的失蹤而吃驚。他敲着二郎腿,坐在辦公室正中央,一臉輕鬆的對羅建傑說:“舅舅,我姐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她說不定去哪兒玩兒了呢。”
白一飛甚至當衆指責區長等人小題大做。白小楓突然消失,說不定是她並不想競選什麼村長,所以才故意躲起來呢?
雖然並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可最終大家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那就是白小楓的失蹤,跟白一飛有着莫大的關係。
“可是沒有證據,我的人不能隨便拘捕白一飛。”不是羅建傑徇私舞弊,如果論血緣關係,白小楓同樣是羅建傑的親外甥女。只不過白小楓消失纔不到一個小時,甚至不能被認定爲‘失蹤’,更別提綁架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張謙義憤填膺得道。
可是羅建傑這個人太正直了。正直到不懂得變通。雖然張謙很有勢力,可在面對張謙強大的壓力,羅建傑仍舊搖搖頭,堅決堅持自己的底線:“目前我們只能等。等到二十四小時以後,小楓還沒出現,我才能調派所裡片警進山搜尋!”
“好吧!”張謙因此失望透頂。或許他壓根就不該相信羅建傑。
區長見張謙很生氣的樣子,急忙打圓場道:“張謙呀,沒關係的,我可以暫停小漁村村長競選二十四小時,這樣,白小楓就不會錯過了……”
“可是,如果二十四小時以後,白小楓依舊沒有出現呢?”張謙也是服了,這兩個傢伙的腦子怎麼這麼死板?嘆了一口氣,張謙失望的衝他們擺擺手:“算了,我自己找去吧。”
張謙知道,在任何時候,只有自己纔是最靠得住的人。
看到張謙從村委會辦公室出來,躲在牆角的白一飛忽然追了過來。他攔住張謙的去路,一臉囂張的對張謙說:“張謙,憑你也想控制我們小漁村的村長競選?別妄想了!”
“白一飛,是不是你乾的?”張謙拽住白一飛的脖領,並將他按在牆上,氣勢洶洶的問他。
白一飛嘗過張謙的無影腳,他自知打架不是張謙的對手,所以對張謙的無禮動作,並不敢直接用武力還擊。他咯咯狂笑着,問張謙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姐,不然怎麼會這麼緊張。
白一飛的話像是一根針,讓張謙的心刺痛了一下。
等回過神來,張謙放開白一飛,冷哼一聲:“你等着,我會讓你受到相應的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