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朝着林風手指着的方向望過去,不由得在心裡暗道一聲太巧了。
離他們大概兩百米遠的地方,一個頂着爆炸頭的年輕人正打着電話,正是在早上出現在白巖峰病房門口的那人。
張謙將林風拉到了一旁的大樹下,隔着大樹觀察者,這人既然認白巖峰爲老大,也許跟着他也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們看看這人會做些什麼,注意點,別被這人給發現了。”
可惜兩人都不是專業的跟蹤者,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隔着一兩百米遠看着爆炸頭的行蹤。
沒多久,爆炸頭打完電話,攔了一輛的士。
張謙和林風也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要求司機遠遠的跟在前面那輛的士的後面。
不得不說,澳門的的士司機還是很專業的,沒有詢問兩人爲什麼要跟蹤前面的車,只是默默地開着。
沒多久,爆炸頭所乘坐的出租車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路上,停在了一個大的兩層廠房前面,他下了車,走進了廠房。
在這個廠房門口,掛着一個大大的牌匾,牌匾上寫着騰龍兩個大大的繁體字。
在澳門這個小城市中,土地幾乎可以說是寸土寸金,到處都是蓋着高樓大廈,這裡卻出現了一個偏僻的道路,還有着一個大廠房,不能不讓人意外。
張謙沒有讓乘坐的出租車向廠房靠的太近,不是他不想靠近了觀察,而是他發現,在廠房的周圍,遊蕩着不少於十個人,隱隱護衛着這個廠房,而在二樓的窗戶口,也不時有人朝着外面張望。
這個地方一看就不像什麼正經的地方,更不會是什麼公司在這裡。
有哪個公司會防衛的這麼嚴格,這裡面很有可能有鬼。
張謙本想下車,找一個高一點的地方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倉庫,然而守衛人員特別警覺,已經有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就要上前來查看。
張謙意識到,這裡這麼偏僻,平時沒事也不會有人來這邊,整條路上只有他們一輛車停在路邊,確實挺引人注目。
他對司機說道:“師傅,我們走吧。”
出租車司機也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氣氛不對,早就想要走了,奈何僱主不說話,他也不好獨自走人,聽到這話,趕忙將車掉了個頭,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遠離了這個倉庫。
“現在我們怎麼辦?這個倉庫明顯有鬼,我們不探查一下?”林風小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這個倉庫守衛森嚴,不是我們可以潛入進去的,還是先回去,看看馬昌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我們還是不要擅自行動,否則出事就不好了。”
他們可不是像馬昌一樣的戰鬥人員,沒有必要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去冒這個險。
兩人回到了酒店,徑直來到馬昌的房間。
兩人在酒店的座椅上坐下,張謙先行問候了一下馬昌的病情。
馬昌對此倒是看得挺開,相比於自己的手臂,他更爲關心兩人今天的收穫。
於是張謙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和馬昌講了一遍,尤其是那個倉庫,他更是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他總是感覺那個倉庫不正常,也許可以從那裡找到一個突破口。
馬昌在聽完張謙的敘述後,沉默了一下,點了根菸,問道:“你再和我說說那個倉庫是什麼樣子?”
張謙沒有反應過來馬昌爲什麼還要他說第二遍,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馬昌顯得有些激動,猛地站了起來,走到張謙跟前,用僅存的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是說你們跟着那個年輕人來到了一個倉庫中,而那個倉庫的門口掛着騰龍兩字。”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林風在一旁點了點頭,不解的看着馬昌。
“當然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你們知道我的左手手臂是在哪裡斷的嗎?就是在那個倉庫裡,沒想到你們出去轉了一圈,還真的被你們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馬昌顯得更加激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
“你的意思是,那個倉庫就是我們敵人的大本營?”張謙問道。
馬昌讚許的看着兩人,點了點頭。
張謙想了一下,對馬昌說道:“既然這個爆炸頭可以從這個倉庫出入,說明他們很有可能就是一夥的,而那個爆炸頭稱呼白巖峰爲老大,是不是說明白巖峰在這個組織中很有可能擁有很高的地位,甚至是這個組織的頭腦都說不定。”
“對!”林風一拍桌子,“這也可以解釋了爲什麼馬勝的任務是臥底在這個組織,卻在失去音訊幾個月後出現在白巖峰的身邊,並且想要刺殺他,這白巖峰就是這個組織的高層。”
馬昌眉頭皺了起來,又在房間裡走了幾步。
“不對,我弟弟的任務只是打入這個組織獲取情報,並非是暗殺這個組織的高層,他以往都是嚴格按照組織的任務和規章制度行事,不應該會這麼衝動的去殺白巖峰纔對。”
張謙看着馬昌說道:“也許是你的弟弟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或者知道了什麼消息,讓他得出了一定要除掉白巖峰的想法,我還記得馬勝死之前還在叫着我一定會後悔的話,也許並不是一句威脅,而是意有所指,這個白巖峰真的有問題,不殺死他就會發生讓我後悔的事?”
馬昌重新坐回了牀上,思考了一陣後說道:“可惜我弟弟已經死了,遺體都不知道被他們弄到哪去了,而我們又不知道他在這幾個月經歷了什麼,讓他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三人都在思考着馬勝這麼做是爲了什麼,結果誰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一會,張謙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我覺得我們有許多需要搞明白的事情,但是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你們也不是專業人士,要求你們儘快搞明白這件事是爲難你們了,這樣吧,你們平時可以稍微注意一下白巖峰這個人,注意千萬別刻意去打聽這人,還有那個倉庫你們就不要去了,以你們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偷進去,還會打草驚蛇,其他的就等我好了或者總部再派人來再解決吧。”
馬昌直接躺在牀上,右手撫摸着斷掉的左手手臂,嘴上開始哼哼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