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亦寒眼神中透出的寒意與威脅的氣息,楚浩軒微微皺眉、臉上卻依然帶着笑意,踱步走到莫亦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用一看到我就表現得這樣戒備,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又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莫亦寒極其不悅的拉過楚浩軒的手,眼神帶着警告與暗示,“楚浩軒,我知道你心裡沒有嬌嬌的存在,但是,她對你的心意你是瞭解的,況且,今天又是嬌嬌的生日,所以我拜託你,至少今天你不能做出傷她心的舉動,尤其是……”
話未說完,但是楚浩軒從莫亦寒的眼神中讀出了他心中想說的話,邪肆笑容化大,看了眼身旁的林詩曼。
瞧見她因爲自己而小鳥受到驚嚇般的容顏,表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老兄,你太過於緊張了,我一向說話都是如此不着調,這你是知道的,又何必要與我計較。”
“你心裡怎樣想的你自己清楚,我只是話到於此,你自己掂量着。”莫亦寒沒有再繼續與他廢話,拉着林詩曼的手走向另一邊。
被他突然一拽,穿着高跟鞋的林詩曼腳下踉蹌兩步,剛剛還微紅的臉此時變得煞白,離開的同時,還不忘用驚恐的眼神看了一眼楚浩軒。
楚浩軒聳了聳肩,同時送給她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在林詩曼被帶走之際,同時發出一聲嘆息,“哎,可憐的女人,不知你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目的,竟然如此願意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只是那眼底不經意浮現而出的哀傷,卻是爲何……”
意識到自己居然對林詩曼如此上心,楚浩軒皺了皺眉自怨道:“最近我這是怎麼了?總會不知不覺想起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
“浩軒哥!”一聲甜甜的輕喚,卻讓楚浩軒頓時感到如至冰川、毛骨悚然,臉色唰的一下變成了墨綠色!
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緩緩轉過身,看到身穿純白色小禮服、頭戴公主皇冠的莫嬌嬌,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看着自己。
楚浩軒帶着同樣僵硬而尷尬的笑咧了咧嘴,發出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出了口的招呼聲:“嗨~”一聲出口,楚浩軒差點要將自己掐死在當場。
對於他來說,這個莫嬌嬌可是比莫亦寒還要可怕的人物,她的纏人可是猶如千年蜘蛛精的蛛線一般,而自己就是飛蛾,一旦不小心粘了上,那是怎麼甩也甩不掉的。
莫嬌嬌像小鳥一般飛撲到楚浩軒身邊,雙手挽過他的手臂,像個小孩子撒嬌般不停地搖晃着,“浩軒哥,沒想到你真的來參加我的生日舞會,我真是太高興了!”說完,小臉兒便依偎進楚浩軒的懷裡,惹得楚浩軒一臉尷尬的左右看了看。
“浩軒哥,你和我一起跳舞吧?”莫嬌嬌的臉上帶着興奮的神情。
楚浩軒對着莫嬌嬌乾笑了兩聲,讓莫嬌嬌臉上的興奮之意更加濃烈,但隨即他又變了臉,板起臉來拒絕道:“我不和你跳舞。”
“爲什麼?”莫嬌嬌幾乎是在尖叫的問着,但是她還是瞭解楚浩軒的脾氣,並且這麼多年,總會在不停地追逐中被楚浩軒打敗氣勢,自然也磨練的鋼鐵不入,還沒等楚浩軒回話,便更加貼靠着她笑道:“浩軒哥,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以前的舞會,你還不是同意和我跳舞。”
“那個……我說,以前我也是被迫纔會……”楚浩軒卻也有些躲避的抽了抽胳膊,但是莫嬌嬌的身子卻隨着楚浩軒的動作而前進,最終楚浩軒有些無奈的妥協了,“好吧,我答應和你跳舞,那麼麻煩你先鬆開我,ok?”
“爲什麼?”莫嬌嬌十分自然的反問加否定。
“你這個丫頭哪裡來這麼多問什麼要問?”楚浩軒終於隱忍不住將聲調提高,但是很快他又壓低聲音,因爲自知對莫嬌嬌吼就是浪費力氣,於是和顏悅色道:“因爲我的胳膊很痛,ok?這個理由充分不?”
“哦,對不起!”莫嬌嬌連忙鬆開手,雙手交叉的點了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楚浩軒。
“你還真是個瘋丫頭。”楚浩軒不免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不爲別人,他只爲自己。
透視過莫嬌嬌的存在,眸光不知覺的就落在了被莫亦寒拉走的了林詩曼身上,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道:“哎,同樣十八歲、同樣是女人,怎麼差距就如此之大呢?”
一個嬌柔、一個潑辣加性格外放,一個看起來總是那麼深沉,讓人難以猜懂心思,而另一個卻看似傻乎乎,不拘小節,猶如打不死的小強,就算直接打擊都不會掛掉,不管林詩曼在楚浩軒心中有着多少被他誤會的存在,至少,兩個女人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
莫亦寒不帶有一絲溫柔的拽着林詩曼,大跨步的走到堂內一處隱蔽之地,隨着林詩曼驚詫的神情,毫不憐惜的將她用力甩開,身子撞到牆壁傳來的疼痛讓林詩曼雙眉擰聚在一起。
忍着疼痛,林詩曼的眼神帶着些許哀怨,看着莫亦寒浮上怒氣的臉,不禁問道:“爲什麼?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林詩曼不明白喜怒無常的莫亦寒爲何突然動怒,難道僅僅因爲楚浩軒之前的舉動?“如果你是因爲楚浩軒的話而生氣,那麼,剛纔我什麼都沒有說過,也沒有做過,你卻爲何要……”
“閉嘴!”莫亦寒有些煩躁的打斷她的話,一隻手支在林詩曼臉側,將她剛要離開的身子再度壓制、貼靠在牆上,大理石的牆面傳來一陣冰涼,使得林詩曼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她帶着驚恐的神色望着莫亦寒浮上怒意的雙眸,眼底帶着讓人瞬間凍僵的寒意,充滿幽暗陰鬱的雙眸,猶如望不見底的深潭,卻突然間閃過一抹極爲複雜的情緒。
面對林詩曼的害怕神情,莫亦寒的心被不忍與疼痛緊抓着,他有些後悔自己面對楚浩軒那樣邪魅看着林詩曼時,居然不受控制的憤怒起來,而林詩曼的反問,卻惹起了他的怒火。
“我警告你,今天晚上你不要給我搞出狀況,最好離楚浩軒遠一些。”他冷冷的命令道,莫亦寒的怒氣只是來自於楚浩軒一個人,而因爲他,甚至牽連了隻字未提的林詩曼,這一切只因爲楚浩軒所面對的人是林詩曼而已。
沒有完全瞭解林詩曼身份的莫亦寒,已經開始將她正是歸位於自己妻子的身份,他在一點一滴努力接受曾經在“雁盞倫”欺騙自己的“慕思雨”,所以,莫亦寒不允許任何人與自己已經在意的女人有任何瓜葛,尤其是身爲他兄弟的楚浩軒。
聽聞莫亦寒的話,林詩曼的臉上不覺露出一絲悽楚的苦笑,她真的感到很悲哀,自己說也不對、做也不對,不說也不對,什麼都不做更不對,這是命運,是她無法抵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