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脾氣實在算不上好,但在之前,自認爲沒人有那個膽子敢給他找罪受,除非這人找死。
但現在,這個人確確實實出現了。
而且三天兩頭裡不氣他就渾身不自在似的。
你說他在客廳裡故意大聲說那些難聽話,不就是想讓她聽到想讓她難受嗎、她可好,無動於衷,憑你怎麼罵。特別是此時此刻,任誰這麼轟開門都會驚嚇到的吧,更何況是那麼膽小的白辛辛,可你猜怎麼着,壓根就沒看到想象中被嚇得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女人坐在牀頭上,抱着腿,默默的樣子。聽到門被轟開的聲響,也只是緩緩地擡起眼,看了一眼進來的一臉陰霾的男人,又默然低下頭,垂眸看着自己抱着的膝蓋。
然後容易心裡怒意四溢,站在門那邊陰鬱鬱地盯着她,很久。
終於不耐煩地扯了扯身上的領帶,連帶着外套狠狠摔在地上,一路到浴室,進去臨了,赤|裸着的上身又轉身過去,眼裡一抹深暗的光鎖住她,聲音卻陰冷了下來。“在我出來之前,你最好是給自己編一個好聽點的理由。”
白辛辛心裡一緊,再擡起頭浴室的門卻被猛地關上了。
找理由麼……
找一個容易不會生氣的理由麼……
可是,她騙他了。
早上的時候她答應他要待在家裡的,她怕他知道自己沒有聽他的話,所以那時電話毫無預兆的打來,她騙他說自己在家裡休息,卻被他撞見自己和以生哥在一起吃麪。
明明知道自己騙了他,他還要再聽她謊話嗎?
這樣,容易就不會生氣了嗎?
眼珠子轉動着,看到被胡亂丟在地上的外套領帶,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起來一件一件給他撿起來。
然後想起了什麼,又去衣架裡拿他要換的衣服過來,整整齊齊的放着,就站在浴室的門口。
忽然,浴室裡面的水聲戛然而止,停頓了三秒鐘,哧啦一下門被拉開。
半溼的短髮,凌亂的帶着幾分妖嬈的撩人。
只是那雙桃花眼呆滯了一下,擾亂了他不易靠近的氣息,反而是隔着水霧般,朦朦朧朧的醉人心絃。實在迷人。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從心裡頭冒出點什麼,那雙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失態,連不迭狠惡惡地眯起眼,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站在這幹什麼!”
辛辛囁嚅着,顯然還沒從剛纔的美色誘|惑回過神來,只乎乎地遞上手裡的衣服。
容易低頭看了一眼,眼色閃爍,卻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擡起頭掀了掀眉毛,又回到前不久的狀態,“不穿!”
說完從她身邊走開,辛辛想說什麼連忙跟着轉過去要跟上去腳底卻驀地踩到了什麼,那廂容易腳步邁得又急,披在下半身的浴巾就那麼給扯了下去……
嘩啦——
辛辛瞪着雙目,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來。
只跟個傻子一樣呆呆地看着暴露在眼前的春|光。
而感到身上嗖的一涼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