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109 身世謎團(下)
冷天煜開了一會兒之後,發覺有人跟蹤着自己。
蒙如歌此刻還在受罰,跟蹤他的人應該不會是蒙如歌的人。不是蒙如歌的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安排暗殺花憐的幕後指使人盯上來了,還盯上了他。
可惡!
冷天煜沉着臉,他此刻要去博愛孤兒院,那些人要是跟到孤兒院去,怕會對孤兒院不利。那本重要日記的存在,也不能讓這些跟蹤他的人知道,否則幕後指使人狗急跳牆,花憐將會更加的危險。想到這裡,冷天煜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掉轉了車頭往回走。
跟蹤他的黑衣人看到他掉轉了車頭,猜到他應該是知道了被跟蹤,連忙打電話給上頭的人,請示下一步動作。
“繼續跟着!”
低冷的聲音又送回到黑衣人的耳裡。
“是。”
得到命令,黑衣人開着他們那輛黑色的轎車,也在十字路口掉轉了車頭,繼續跟着冷天煜的賓利車。冷天煜看到對方依舊跟隨着,脣邊浮起了一抹冷笑,略減車速,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打完電話之後,他又在下一個十字路口掉轉了車頭,依舊走回先前那條路,那是前往博愛孤兒院的。
黑衣人自然也在下一個十字路口掉轉車頭,不過他們在轉彎的時候,忽然有個中年婦女騎着自行車迎面而來,那中年婦女的車騎得彎彎扭扭的,好像她不會騎車似的。黑衣人見狀不妙,趕緊剎車,可是那中年婦女還是撞上了他們的車,自行車一翻,中年婦女就摔在了地上。
“哎呀!”
中年婦女倒在地上哀嚎着。
黑衣人的車已經停下的了,是中年婦女自己撞上來的,她只不過是摔倒,受點皮外傷而已,可是不知情的人卻以爲是撞車,紛紛圍了過來,有些車輛都略停下車來看個究竟。
“他們撞了我,不要讓他們跑了!”中年婦女哀嚎兩聲後,馬上就坐了起來,指着黑色轎車大嚷着。坐在車內的黑衣人忍不住蹙了蹙眉,他們遇上了碰瓷的。明明就是中年婦女自己撞上來的,竟然惡人先告狀,說是他們撞的。
那些看客們下意識地就把轎車的去路堵了起來,人太多,一下子他們就看不到了冷天煜的車。
糟了,他們跟丟了!
“下車!賠錢!”
“對,下車,賠醫藥費。”
中年婦女叫嚷着,她的手和腳都擦傷了,滲出一點兒血珠。
兩名黑衣人對望一眼,負責開車的那名黑衣人很想腳踩油門往前衝,把那個中年婦女真真正正撞一次,被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人用眼神制止了。
他們的身份不光明,要是真撞了中年婦女,這裡那麼多人圍觀,他們也跑不掉,還會被警察請回警察局裡吃免錢飯,更會被那些擅長破案的刑警查到他們真正的身份,那樣會影響到夫人。
想開車撞中年婦女的那名黑衣人忍不住下了車,黑着臉,走向中年婦女面前,從褲兜裡掏出了錢包,掏出一千元就朝中年婦女扔過去,冷冷地說道:“這些錢夠了嗎?”
中年婦女撿起那一千元錢,站起來,以更惡劣的口吻回吼着黑衣人:“不夠,我被你們撞傷了,我不能上班,不能上班就沒有工資領,你們還要賠我因傷誤工的工資。我沒有工資領,我的家人就沒有錢開飯,沒錢開飯,就會餓着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你們還要賠我孩子長身體所需要的營養費,我的車也摔到了,你們要賠我一輛新車,我去醫院,要排隊看病,又要打針,需要很長時間,你們害我浪費了時間,以我上班時間來算,我一個小時五十元,所以你們也要賠我浪費掉的那些時間的錢……”中年婦女說了一大堆賠錢的理由,說得黑衣人的臉色越來越黑,也說得周圍的人覺得這個中年婦女實在是太會……坑了。
幸好自己沒有被這種人撞到,否則被坑死。
“賠錢!至少賠我一萬元。”中年婦女的臉皮厚得比砧板還要厲害,她開口就索賠一萬元。
“大媽,你搶劫銀行吧。”有人看不過眼,諷刺着。
“報警吧,她分明就是碰瓷,報警處理。”
也有人提醒着黑衣人。
中年婦女掃了那些開口說話的人一眼,冷笑着:“銀行哪止一萬元?報警?我怕他們嗎?你說誰是碰瓷?小心改天就碰上你,坑死你!”
另一名黑衣人迅速地下了車,迅速地奪過了同伴的錢包,把錢包裡面所有現金都取了出來,用力地扔向了中年婦女,罵着:“滾!”
衆人看到兩人竟然願意賠那麼多錢給中年婦女,眼裡都流露出“真是笨蛋!”的眼神。
中年婦女又睨了他們一眼,把所有錢都撿起來,扶起了自己的自行車拍了拍,搖了搖,確定還能騎,便跨上了自行車,扭頭又看看臉臭得像大便的黑衣人,丟下一句:“正在做虧心事的人才會甘當笨蛋!”
說完,中年婦女矯健地騎着自行車走了,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那兩名黑衣人一震,對視一眼,頓時明白過來了。
那中年婦女不是什麼碰瓷,而是冷天煜發現了被人跟蹤,故意安排人來攔截他們的,冷天煜甚至算準了他們不會報警。
可惡!
沒想到那個惡名遠揚的惡少如此的狡猾。
冷天煜成功地甩掉了跟蹤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博愛孤兒院。
博愛孤兒院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堂堂冷氏總裁會親自現身,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麼。不過他以花憐的名義捐贈了一大筆的錢給孤兒院,他就是孤兒院的座上賓,不用他提出見劉院長,接待他的人都把他帶去見劉院長。
“冷先生,你來了。”劉院長看到冷天煜來了,笑容滿面地迎出來,把冷天煜迎進他的小小辦公室裡。
冷天煜進去,但沒有坐,只是低沉地說着:“我不宜久留,把日記給我。”
劉院長沒想到冷天煜來了,連坐都不坐,他還想着和冷天煜談一談孤兒院的未來呢,不過想到冷天煜對花憐的好,他這樣把日記交了出來,要是有用,冷天煜是不會虧待他和孤兒院的。
怎麼說,花憐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劉院長拿出了那本日記,因爲日記被藏於破沙發內側,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劉院長要不是想換掉舊沙發,也不會碰觸到內側發現這本日記。
“冷先生。”劉院長把那本日記遞給了冷天煜,冷天煜接過了日記,日記本很小,其實應該叫做記事本,他把日記本捲了起來,藏進了自己的西裝袋裡,又看了劉院長一眼,低沉地吩咐着:“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會爲你或者孤兒院帶來什麼事,後果自負。”
劉院長臉色一整,冷天煜的口吻太嚴肅,可見事情的嚴重性,他趕緊點頭應着:“冷先生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冷天煜點了點頭,扭身就朝外面走去,走了幾步,他略頓住腳步,低沉地說着:“我會以花憐的名義再給你們捐贈一筆錢。”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院長想送他,也被他拒絕了。
出了孤兒院,冷天煜迅速地回到自己的車內,細心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和車,他才發動了引擎,驅車離開了博愛孤兒院。
他現在要去醫院。
……
寒家大宅。
“如歌,你的腳扭傷得很嚴重,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躺在牀上,現在也上了藥,我讓天熠陪陪你,很快若雨也回來了,我先去醫院看看天照。”
冷雲軒把蒙如歌抱回房裡後,又替蒙如歌上了藥,纔打算去看看冷天照。
“你現在開心了吧?”
半躺在牀上的蒙如歌瞪着冷雲軒,冷哼着。
眼看就要結束受罰了,沒想到又扭傷了腳,就算受罰結束了,她也還要宅在家裡,他依舊可以在外面和林雲風流快活,一想到自己的男人爬在其他女人身上馳騁着,蒙如歌就怒火中燒。再加上下午發生的事情,她的又一次陰謀失敗,又一次害到了她自己,更氣人的是她扭傷腳後,自家男人都不在身邊。
她覺得委屈。
自己這麼做,做這麼多,還不都是爲了他們一家五口人的未來,爲了能活下去?冷雲軒倒好,和她同舟共濟十幾年了,臨老了才背叛她,讓她獨自一人前行,他則顧着和新人風流快活。
“如歌,你又在說氣話了。我真的是和朋友們一起打高爾夫球,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扭傷了腳,我心疼都來不及了,怎麼會開心呢?”正想離開的冷雲軒,聽到蒙如歌諷刺的話,只得止步,扭頭換上了平時溫和寵溺的表情,在牀沿上,心疼地解說着。
蒙如歌冷哼着:“這麼熱的天,你會到外面去。雲軒,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天照又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麼的害怕,多麼的着急嗎?我想去看天照,卻摔倒了,扭傷了腳,我起不來,走不動,心裡又擔心天照,你知道我當時又多麼的委屈嗎?你是我丈夫,是天照的爸爸,可是我們出事的時候,你身爲丈夫的,身爲父親的,又在哪裡?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還有心情去打高爾夫球嗎?”要真的是去打高爾夫球,她心裡還沒有那麼痛,畢竟冷雲軒沒有管事了,朋友又多,大家結伴去打打球,遊遊船是常有的事。
可是冷雲軒分明就是在撒謊,他身上還有香水味,那香水味是她上一次聞到的那種,屬於林雲的。
“如歌,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朋友們再約我,我都推掉,好嗎?”冷雲軒心知自己對不起妻子,心疼歉意地拍了拍蒙如歌的肩膀。
“雲軒。”
蒙如歌趁勢偎進他的懷裡,請求着:“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們母子四人好嗎?我爲了你,連孃家的路幾乎都要斷了,你要是對我們母子四人不好,我們以後怎麼辦呀。”
冷雲軒撇開了林雲的身影,動情地摟着蒙如歌,承諾着:“如歌,咱們都是十八的老夫老妻了,你們母子四人就是我的掌中之寶,我不對你們好,對誰好呀。不過我現在真的要去醫院看看,你也擔心着天照吧。還有那個該死的花憐,我要好好地再教訓她一頓。”
提到花憐,冷雲軒就是一肚子的火。
天照要不是救花憐,又怎麼會被送進醫院裡?都不知道天照是怎麼想的,心那麼軟。大兒子那麼冷狠,對天照淡漠又不好,天照都還把花憐當成了大嫂,關心着花憐。天照以爲這樣就能捂熱那個孽子的心了嗎?要是能捂熱,他也不會對那個孽子又愛又恨了。
別人贊他生了一個優秀的兒子時,他就會對冷天煜心生父愛,以冷天煜爲傲。可是沒有人讚歎的時候,他就只看到冷天煜的惡劣,恨不得把惡劣的冷天煜掐死!
“人家肚子裡現在懷着你的孫子呢,還是雙胞胎,你敢怎樣教訓人家?還有鞏家成了她的孃家,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蒙如歌涼涼地說着。
“我是長輩,是她的公公,我管教她,誰敢指責我什麼?我還要指責她的孃家呢,養的是什麼女兒?一點用都沒有,專門拖後腿,連累他人,簡直就是個掃把星。”冷雲軒惡劣地說着。
“你試教訓她一頓?我保證你的手會被你的兒子擰下來。”蒙如歌涼涼的話充滿了諷刺,讓冷雲軒氣得要命,略推開她,他站起來,丟下一句話:“我去醫院看看。”
說完,快步地離開了房間。
“雲軒……”
蒙如歌叫了幾聲,冷雲軒都沒有應話。看到房門被關上了,蒙如歌眼裡露出了冷狠之意,冷雲軒對花憐沒有好感,就算她不挑撥,冷雲軒都是非常的討厭花憐,特別是他的腿被花憐惡整到被燙傷,雖說上了藥,現在不怎麼痛了,可那種被反擊的滋味,也讓冷雲軒非常的不甘心,在心裡想找機會再教訓一下花憐,
蒙如歌故意說花憐有什麼靠山,存心把花憐塑造成那種“欺負我,我孃家人會找你算帳”的女人,藉此讓冷雲軒代她教訓花憐,也藉此讓冷天煜轉移注意力,不會察覺到意外是她的陰謀。
雷氏醫院
“花憐,你累不累?”
老太太關心地問着守在病牀前的花憐,憐愛地說着:“要不,奶奶讓保鏢送你回家休息吧,你有孕在身,呆在這裡時間太長也不好,這裡的空氣不好,到處都充溢着藥味。”
花憐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累。天煜一會兒要來了,我在這裡等他。”心裡卻在暗思着,冷天煜怎麼那般長時間都沒有來,難道他不想來看看冷天照嗎?
他心裡明明關心着冷天照的,更何況冷天照又要住院,是因爲救她的原因。
“那,你想吃什麼嗎?奶奶讓人去買。天照,你要不要吃點什麼?”老太太看花憐不願意離開,也不再相勸,改而問道。冷天照搖了搖頭,他現在想睡,內傷引發的痛楚隨着輸液的時間加長,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花憐也搖頭,她現在也不餓,或許是有心事的原因吧。
“大少爺。”
病房外面傳來了保鏢恭恭敬敬的叫聲。
“天煜來了。”
花憐輕輕地說了一句,冷天照眼露驚喜,大哥來了!
他第一次受傷住院的時候,大哥把他罵了一頓就走了,後來沒有再到醫院來看他,等他出院了,大哥又要忙公事,還要陪大嫂,他自己則要考試,兄弟倆碰着面的機會又像以前一樣少了。此刻大哥又來,哪怕他知道是衝着大嫂來的,可是大哥能間接地看看他,他也很開心了。
冷天照是渴望親近冷天煜的,或許是渴望了十幾年吧,一直都不能如願,所以只要冷天煜稍微對他親近一下,他就會特別的高興,也會特別的拘謹。
冷天煜大步而入。
看到老太太的時候,淡冷地叫了一聲“奶奶。”便越過了老太太走到病牀前,先是瞪着花憐,後再瞪着冷天照,俊顏顯得非常難看。
“天煜。”
花憐歉意地站起來,歉意地說着:“對不起。”
冷天照微愣,大嫂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那是意外,又不是大嫂的錯,再說了大嫂差一點就摔到了,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要說對不起的?
冷天煜抿脣不語,把自己的大手伸到了花憐的面前,花憐觸摸到他的手後,他用力地把花憐扯進懷裡,用力地摟着,低沉的嗓音隱隱壓着後怕,責備着:“我說過讓你不要獨自下樓梯,在其他方面,你要求獨立,自己照顧自己,我沒意見,可是下樓梯不一樣,你眼睛不好使,一腳踩空了,就會摔倒。”
“對不起。”
花憐只是歉意地重複着。
“煜兒,花憐她……是管媽沒有扶穩花憐,你不要責怪花憐了。”老太太不捨孫子責備花憐,忍不住說道。
冷天煜扭頭看了老太太一眼,淡冷地說着:“管媽,我回去再處理。我沒有處理她之前,我希望奶奶不要動她。”
老太太定定地接受着他的眼神,婆孫倆對視了幾分鐘,老太太答應了冷天煜。
再轉向冷天照,冷天煜抿了抿脣,沉了很長時間的眼,讓冷天照非常的緊張,不知道大哥會如何對待自己。
“想讓我感激你,就得保重自己的身體!”
冷天煜沉了很長時間的眼,只擠出一句冷冷的話來。
冷天照眼裡有些許的失望,雖說大哥的話隱有關心,可是不明顯,聽着那話還是冷冷冰冰的,好像沒有溫度似的。
他盼望大哥能像對大嫂那般溫和地對待他。
“大哥,我不是……”冷天照爲自己辯解着,他救花憐,不是爲了讓大哥感激他的,他是出於本能的反應,是出於對花憐的關心。
冷天煜沒有等他說完,摟拉着花憐扭身就走。
冷天照怔忡地看着他離去。
老太太也覺得這對兄弟好像怎麼相處,都熱不起來,老眼裡又浮起了淡淡的擔憂。兄弟不熱起來,代表冷天煜的怨恨還未消呀。
花憐,你要加油呀!
加油把惡少捂成以前那個溫謙少爺。
“天煜,你這樣子不好,天照會很難過的,他是爲了……”花憐勸着自家這個扭計男人,明明關心冷天照,老是要擺酷,裝着不關心似的。
“花憐,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天照……我會再來看他的。”他要先看看那本日記,爲了花憐的安全,他纔會把花憐帶出了病房,自己守着他才能更放心。
花憐微愣,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冷天煜也沒有解釋,把她拉出了醫院,開車離去。
他沒有回冷家大宅,也沒有回山頂別墅,而是隱回了他的第三個家,那套公寓房裡。
發覺到冷天煜把自己帶回到他最爲隱密的公寓房裡,花憐猜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很配合着他,默默地進屋,默默地在沙發前坐下。
她坐下後,冷天煜也跟着在她的身邊坐下,接着她聽到了冷天煜好像拿出了什麼東西在翻閱着,那好像是翻書的響動。
冷天煜慢慢地翻看着博愛孤兒院上一任院長的心靈日記。
日記的第一頁就寫着:我覺得那小女娃不像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因爲她的衣服料子非常的好,能買得起那麼好的衣服給寶寶穿,怎麼可能養不起寶寶?怎麼願意拋棄?
還有小娃兒明明大半個月前就被送到孤兒院來,爲什麼三天後又被人抱走,過了大半個月又抱回來,才正式做檔案資料入院?
這樣,小女娃的生日就比她實際的生日要推遲了近一個月。
看了這一頁的記載,冷天煜就發現了可疑之處。
把花憐送進孤兒院的人,明顯就不是好心人,而是“有心人”。他們先把花憐送到了孤兒院,可是才三天時間又抱花憐抱走了,過了大半個月之後,重新抱回孤兒院正式被收爲孤兒院的孩子。這樣的目的是什麼?防止花憐的親人以入院時間找回花憐嗎?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花憐出生時間應該和唐熙一樣,或者比唐熙還要早上幾天。
“天煜,你在看什麼?”花憐感受到冷天煜沉凝的氣息,伸手摸來,摸到了冷天煜手裡拿着的小小日記本,忍不住好奇地問着。
冷天煜擡眸細細地審視着自己的愛妻,愛妻表面雲淡風輕,卻處處散發着智慧。她眼瞎心不瞎,想到的事情比明眼人還要長遠。她在孤兒院長大,一股淡雅尊貴氣息卻渾然天成,她到底是誰的女兒?爲什麼會被人送進孤兒院?還要故意弄亂入院的時間,孤兒院的孩子生日,被送進來的有出生日期的,就按出生日期,沒有的,都是按入住孤兒院的時間爲生日。
花憐會被唐熙小上近一個月,就是入院的時間被人故意弄亂了。
“我在看一本日記。”
“誰的?”
“先不告訴你,以後我會給你看的。”凝視着她的大眼,冷天煜低沉地說着,他看完後,他會着手去查,日記本他會先收着,等到花憐有了合適的眼角膜可以做手術,重見光明瞭,他再把日記拿出來,讓花憐自己看看。
花憐淡淡一笑,人就靠在他的肩上了,溫順地說着:“既然不告訴我,那我就靠着你休息休息。”
單手擁着她,冷天煜寵溺地說着:“我的肩膀永遠都只給你一個人靠。”
花憐笑,溫順地環上了他的腰肢。
冷天煜繼續看日記的第二頁。
第二頁的內容直接寫出了花憐的名字,那院長用着很震驚的口吻寫着:我姓花,小女娃安安靜靜的,不會鬧人,我很喜歡她,她雖然被拋棄,成了沒有人疼愛的孤兒,可我還是希望她能被人領養,能得到別人的疼愛,憐愛,於是我替她取名花憐。
……
我想不到,花憐竟然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她是……
第二頁的內容很短,省略號太多。
沒有直接說花憐是誰家的孩子,只說出了花憐出身豪門。
冷天煜眸子沉冷。
花憐若出身豪門,會被送到孤兒院來,又被弄敵入院日期,存心讓人對不上她的出生日期,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豪門中的傾軋牽連到花憐了,讓她出生後就被人送到孤兒院來,應該是藉此來打擊報復花憐的父母。
翻開第三頁,冷天煜一看內容,臉色都黑了下來,怒火騰騰地往上燒,眼裡甚至燃起了殺意。
“天煜?”
聽到花憐溫柔的叫聲,冷天煜才努力地把怒火和殺意壓了下去,低柔地安撫着花憐:“我沒事。”
花憐察覺到異常,可他不願意說,她又看不見,只能繼續用心去感受他的心境變化。
第三頁的內容很簡單,但很直接,只有一句話:
我無奈地對花憐下手了!
內容沒有說出如何對花憐下手,爲什麼要對花憐下手,奉誰之命。
……
日記後面的內容全都是花院長對花憐的愧疚,他因爲有愧,不敢面對小小的花憐,只能躲避。花憐會被人欺負,連她心愛的花裙子都撕破,就是因爲花院長對花憐的躲避,讓大家覺得花院長對花憐越來越不喜歡了,不想再管她了,纔會肆無忌憚地欺負花憐。
如果不是有唐熙,冷天煜真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妻子,能否活着長大。
這本日記雖然說出了花憐並非普通孤兒,而是一位豪門千金,可是沒有說出花憐的父母到底是誰?真正姓什麼,更沒有提到是誰要求花院長對花憐下手的。
冷天煜明白那句“下手”指的是什麼。
花憐曾經說過,她生病的時候,是普通的感冒,是院長伯伯給她吃藥,她纔會越吃藥越病得重的。當時雷風就提醒他,說花憐吃的那些藥極有可能有毒,是致盲或者致命的毒。
花院長竟然要對一個生病的三四歲孩子下手,還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他怎麼下得了手?他既然良心有愧,暗暗寫下日記,爲什麼不寫清楚一點?
他在害怕嗎?
他在防備嗎?
他死於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爲?
此刻,冷天煜猜測着,應該是人爲。
一個孩子,被人花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陰謀來算計,代表什麼?代表那個孩子太重要,代表那個孩子身份太顯赫。
冷天煜垂眸,看着靠着自己肩膀上,環着自己腰肢,溫溫順順卻一直拿着沒有焦距的大眼瞅着他,靜靜地用她的心感受着他心裡變化的花憐。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什麼人,那麼心狠,對當年還是一個初生嬰兒的她下手?
想到自己前往博愛孤兒院的時候,被人跟蹤,想到婚禮前一天的殺手暗殺,冷天煜的眼眸更另冷沉。那些人知道花憐還活着,還知道花憐和他扯上了關係,代表那些人的手相當長,能伸到他的面前來。他們是否還要繼續暗殺花憐?
唐熙中槍那一次,是否也是陰謀?
因爲唐熙和花憐都在博愛孤兒院長大,兩個人的年紀相當,兩個人又成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對方是不是故意讓殺手也殺唐熙一次,讓想尋找回花憐的人懷疑,甚至錯誤地以爲唐熙纔是他們要找回的人?
冷天煜越是想着,心越沉。他以爲像蒙如歌那樣的人已經很陰險了,可沒想到還有比蒙如歌陰險數倍都不止的人。蒙如歌還要做表面功夫,那些人是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對一個初生嬰兒都下得了手。那心,用狠毒都無法來形容了。
還有想尋回花憐的人,是否就在他們周圍了?否則這些人不會在沉寂了二十幾年後,再重新來暗殺花憐的。
因爲花憐小的時候,他們想殺掉花憐輕而易舉。
這日記是關於花憐身世的,可還是一團謎,讓冷天煜很難在短時間內查得到花憐的真正身份。關係到花憐的安全,這一次調查,他也不敢再委託仇明陽,因爲仇明陽身上有着“黑二代”的印記。
他要自己去調查。
全國那麼大,豪門那麼多,他想找到花憐真正的家,如同大海撈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