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澄清關係
“可惜了……”
老太太低低地嘆息着,扭頭就看向了臉現不悅的冷天煜,低低地說着:“煜兒,難得你肯帶女人回家,奶奶是很高興的,想着不管對方長得什麼樣,只要過得去,奶奶都不想過多苛刻的,可是……她是盲人不說,還是個孤女,與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的……你要恨奶奶也行,要怨奶奶也行,反正你和她的事,奶奶不會同意的。”
老太太對花憐相當有好感,但好感還好感,一旦花憐的身份配不上冷天煜,她就會反感。
在老太太的眼裡,冷天煜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哪怕外界對冷天煜的評論相當的差。像冷天煜這樣的男人,老太太認爲配得上他的女人必定要是人中之鳳,花憐一介孤女,又是盲人,怎麼配得起人中之龍的冷天煜?說句不好聽的話,連幫冷天煜提鞋,老太太都覺得丟了冷天煜的身份。
冷天煜挑眉,他都沒有說過花憐是他的女人,奶奶胡說什麼呀?
他還沒有反駁,站在一旁把老太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花憐,卻淡笑着開口,語氣輕鬆又帶着安撫,對老太太說道:“冷奶奶,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天煜並非您老人家所想的那般。正如您所說,我和天煜門不當戶不對,我自認也沒有這個福份承受得起天煜的愛戀,我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
像冷天煜這樣的男人,當朋友,她願意,當丈夫,對不起,她退避三舍。
她看不見,都需要別人來照顧,她可不想去照顧一個發脾氣時像極三歲小孩的丈夫。
聞言,冷天煜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
這個女人,永遠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他帶她回家,雖說是利用居多,可能讓他主動帶回家的女人,她是頭一個。換成其他女人,早就含羞帶怯抹黑兩人的關係了,她倒好,趕緊澄清,還怕他奶奶誤會了。她就這麼急着與他撇清關係嗎?很普通的朋友?他多了去,誰見過他把很普通的朋友帶回家了?
告訴她,除了她花憐之外,連仇明陽都還沒有到過冷家。
給她天大的臉,她竟然兩眼一抹黑,當看不見。
好吧,事實上她的確是兩眼一抹黑,看不見。
他有氣無處撒呀!
老太太又扭頭看了看冷天煜,看到冷天煜正用極其陰冷的眼神瞪着花憐,俊臉上一片的黑,隱隱壓着怒火,眼裡迸出的火苗差點沒有把花憐燒成灰燼。老太太是過來人,她又是冷家的最高決策人,眼睛利得很。她看出自己的孫子對花憐是特別的,或許孫子還沒有意識到這種特別是什麼情感,但花憐對她的孫子是絕對沒有癡想的。
頓時,她也心生不悅。
她的不悅和冷天煜有點區別,卻大同小異。她覺得她的孫子是最優秀的男人,外面想和她孫子扯上關係的女人多了去,花憐能和她的孫兒扯上關係,那是花憐的福氣,花憐竟然急着撇清,好像她的孫兒是蛇蠍一般,誰粘了誰毒發身亡。
真是不知天高!
兩婆孫同時在心裡暗罵着花憐。
“奶奶,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宋家吧。”
壓抑着怒火的冷天煜竟然沒有發怒,也沒有找花憐算帳,而是換回了溫和的臉孔,溫和地對老太太說着。對於老太太剛纔反對的話語,他也沒有半句迴應,對於花憐的澄清關係,他更沒有半句解說,好像花憐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也要跟着去嗎?煜兒,宋家也是頂尖豪門,帶着她去有失你的身份。”老太太看着花憐,眼神有憐惜,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刀帶着刺,時時刻刻都在砍着花憐。
花憐也不生氣,保持着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老太太暗思着,這娃兒的定性挺好的。
“那是我的牌子,自然要帶着。”冷天煜溫淡地說着,話語顯得尖酸刻薄。
花憐聽着,呶呶了嘴,覺得這對婆孫連說話的方式都一樣。她猜測着這對婆孫的模樣鐵定也有幾分的相似。
“牌子?”老太太皺着眉重複着,後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寵溺地笑着擰了冷天煜的手背一下,略略地責備着:“真是不厚道,她哪是小辣椒的對手。”說是這樣說,她老人家還是在冷天煜的扶持下走向了冷天煜的車,壓根兒就沒有要阻止冷天煜利用花憐當擋箭牌。
通過這對婆孫的對話,花憐總算明白了冷天煜扯着她一起回家的真正目的,心裡忍不住罵着:這個惡少,人家拿真心當他是朋友,他竟然把她的真心當條草,隨意踐踏。想利用她做擋箭牌?她偏要讓牌上釘着的箭適數射到冷天煜的身上去,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花憐淡然地轉身,摸索着要鑽進車內,誰知道冷天煜惡劣地說着:“別碰我的車!”
花憐蹙眉,這傢伙又發脾氣了?
好,不讓她碰他的車,就是不讓她上車。真沒見過這樣的人,都要利用人家了,還要爲難人家,就怕人家一反臉,不讓他利用了嗎?
花憐不怒,扭身就往前走,管媽在一旁錯愕地看着她。
坐上了車後座的老太太則搖下了車窗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冷天煜站在車旁,黑着臉瞪着她,看到她慢騰騰地走到了屋門口,慢騰騰地進了屋內,管媽跟着她進去,看到她慢騰騰地摸到了沙發前坐下,連忙跑出來衝冷天煜說着:“大少爺,她在沙發上坐下了。”
冷天煜的臉頓時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其的黑色了。
他快速地繞過了車身,就往屋裡走去,管媽還要跟着,被他一聲低吼:“不準進來!”
進了屋裡的冷天煜,也沒有傳出咆哮聲,甚至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話,反正沒有過多長時間,花憐的臉上掛着得瑟的笑容走了出來,冷天煜則拿着陰寒的眼神一直瞪着她的後背。
誰都不知道剛剛那幾分鐘裡,兩個人進行了怎樣的戰爭,反正冷天煜是輸了。
花憐準確地回到了車前,熟練地拉開了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座。她才坐好,冷天煜就趨過了身子,嘴裡很體貼地說着:“來,我幫你係上安全帶。”暗裡卻咬牙切齒地低聲說着:“等會兒再和你算帳!”
花憐莫名,他又要和她算什麼帳呀?好像是她和他算帳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