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走後,君懷璧剛關上窗戶,門上又再響起敲門聲,這次君懷璧問了聲,“誰?”
“君兄弟,是我。”
君懷璧聽是齊仕悅這就去開了門,見齊仕悅一臉睡意,直接就往他身上栽倒,“齊兄,如果你還沒睡醒可以回房去繼續睡。”君懷璧也沒有避開他。
“我……是來告訴你……太甜了。”齊仕悅半夢半醒般喃道。
“什麼太甜了?你在做夢吧?”君懷璧直接將人拖到牀邊,丟到自己牀上,“你繼續睡吧。”
“氣味,迷香……”齊仕悅喃喃道,跟着就無音了。
“你說什麼?”迷香?君懷璧登時如被冷水淋頭,急衝了出去,直奔柳無依的房間,猛拍門問,“師父!師父……你還在嗎?師父……”
屋內久無迴應,君懷璧撞開門闖入,直奔牀榻前,伸手去撩牀帳。頃刻間,只見一隻手揮出,用力十足的扇得君懷璧臉上一陣熱辣的疼。
“孽障!”隨着牀幔被撩開,柳無依支起了上半身,棉被偏落沒有遮掩,瞧着她衣襟半鬆巧現底衣,髮絲零落,睡眼萌萌如醉意深含,“你——”
“師父——”君懷璧不期然看到她如此媚態,面上如一陣薰風過而微熱起來。
“你來幹什麼?”柳無依嗓音含啞問到。
“我……”君懷璧回想齊仕悅的話出聲有些含糊,而且齊仕悅人也是半醒半夢,或許自己聽錯,或許他是夢話,所以做不得準,一時沒有理由解釋自己的莽撞。
柳無依見他說不出話,被人吵醒睡夢的惱火上又添了氣,她恨不能一掌過去,可現下她沒幾分功力,徑自抓枕頭砸過去,“滾!”
君懷璧本能的閃開一步避開枕頭攻擊,他還不知道她有起牀氣。“是,師父。”回了話,柳無依都已經又伏躺下了,他也不願意在多打攪她休息,將枕頭撿起,小心放在桌上,之後出門。
頗狼狽的回到自己房間,君懷璧就見齊仕悅還在他牀上酣然大睡,一時間生出些許惱意,走到牀邊拍了齊仕悅一下道,“齊兄,你之前到底說什麼?”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齊仕悅被拍痛了自然半醒來,迷眼瞅君懷璧,喃喃道,“迷夢軟骨香——”
“那是什麼?”
齊仕悅遲鈍的回答,“**……我制的。”
“你做的**?你這時候說這個做什麼?”君懷璧是知道齊仕悅有研究這些**毒藥,可他沒必要對自己說,而且他這個狀態很不對勁。
“我也……被……下藥……”
“你……”常年玩蛇卻被蛇咬,君懷璧此刻真有些忍不住要恥笑他,不過那之前他腦中機靈一轉,“也?你也被下藥?還有誰被下藥?”君懷璧也沒等齊仕悅回答,丟下他出門。
“素錦姨、素錦姨……”君懷璧猛敲了幾下門,屋內又是無聲,君懷璧硬闖而入嗎“素錦姨……”君懷璧將素錦的房間翻找了一遍,沒見到素錦人,急忙去素錦隔壁浣紗的房間,敲門不應之後再度闖門而入,“浣紗?”
君懷璧到了牀邊,見浣紗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心中頓覺不妙,再次到了柳無依門前,因爲事出緊急,這次他根本沒考慮敲門便闖入。
“師父,素錦姨不見了。”君懷璧到了牀前,立刻撩開帳幔,見柳無依還如之前一般趴睡着,被子都沒蓋好,滑落在臀位,中衣也不知爲何翻卷着,露出了細白柳腰。“師父——”君懷璧一想她這樣會着涼,二則考慮她睡相莫非不佳?
“嗯?”柳無依醒來了,瞧着君懷璧的眼中是烈火炙燒。
君懷璧也不敢多想下棋,急忙說出正事,“師父,素錦姨不見了,浣紗和齊兄中了**。你沒事吧?”他看她也是夢眼薰睜,根本瞧不出是沒睡醒還是和齊仕悅一樣中了**。
“什麼?素錦不見了!”柳無依的雙眸登時清亮如澈,人也從牀上坐了起來,“你說的真的?”她看着君懷璧是真心着急,這天下能讓他和她同樣放心上的,也只有一個素錦了。
柳無依立刻落腳下牀穿鞋,並吩咐道,“衣服給我。”
“是,師父。”君懷璧將疊放在側的衣物交給柳無依,
柳無依隨手抓過穿上身,迅速的繫好繫帶,快步出門,“什麼時候發現素錦不見的?”柳無依看來,素錦雖然年紀不小,陪着她行走江湖的時間也不斷,可她生性單純,警惕性又低,而且那腦子小聰明不少,大事卻反不特別靈光,讓人無法輕易放心。
“剛剛。我第一次打擾師父休息之後。”君懷璧緊跟着柳無依的步伐。
柳無依和君懷璧先到素錦房間查看,確認屋內果然沒人後,柳無依道,“你到樓下問問掌櫃,有沒有看到素錦出去。”
“是,師父,我馬上去。”君懷璧立刻跑下樓去,無果折回後告知柳無依,“師父,掌櫃和跑堂都說沒看見素錦姨出去。”
“你說齊家小子和浣紗中了**?”
“是。”君懷璧點頭稱道。
“什麼樣的**,能把齊家小子都迷住?”那肯定不是江湖上的三流下腳料了。柳無依心中微沉,齊葛氏的兒子不會那麼不頂用。“齊仕悅在哪兒?”柳無依問。
“齊兄在我房內。”
“好,先去看看他。”柳無依說完就往君懷璧的房間走去。
五人原本住一排,柳無依住中間,君懷璧和素錦的房間在柳無依側邊,而浣紗和齊仕悅分在素錦和君懷璧另一側,所以君懷璧的房間離柳無依,柳無依折個身就到。
進門後,柳無依立在牀邊,冷眼盯着半迷半醒的齊仕悅,呵呵一笑道,“懷璧,我看他就是沒睡醒而已,你給他醒醒吧。”
“師父?”君懷璧不明白意思。
“拿盆冷水來給他洗洗。”柳無依盯了君懷璧一眼,惱他腦袋榆木。
君懷璧聽了不禁凝眉,“師父,現在是冬天,這麼冷……”
“我讓你去就去!”柳無依冷了臉,威迫道,“爲師的命令你不聽了?”
“師父,這……”君懷璧對齊仕悅於心不忍,“師父,齊兄武功低微,體質不能和我們比。”
“你想替他,我還沒那個心管你呢!”柳無依氣憤道,“爲師讓你去就去,別磨磨蹭蹭的!”
“是,師父。”君懷璧看了眼齊仕悅,只能在心底說對不起了。
君懷璧很快從店家那裡端來一盆冷水,柳無依又道,“別溼了店家的牀鋪,大冬天不好曬棉被,還要賠錢。”
“師父——”君懷璧又不知道如何了。
柳無依見他呆頭呆腦,心中就有氣,“把他拖到牀下來。地板涼快也有利於他清醒。”
“是,師父。”君懷璧見柳無依似要動怒了,感覺或者下一刻她就會自己動手將齊仕悅拖下來。既然必須如此,君懷璧想還是自己動手,至少他動作會輕點,不至於讓齊仕悅多受傷,這就算他身爲兄弟唯一能幫他的了。
君懷璧先放下水盆,再將齊仕悅扶下牀放在地板上,之後在柳無依的示意下,他嘩啦一聲將一盆水全部潑在齊仕悅頭腦上。
“咳咳……”頂冒白煙的齊仕悅一陣哆嗦,抖抖顫顫的坐起來,抱着雙臂支吾不清道,“冷——冷……”臉色發青,雙眼倒是清明瞭,顯然被冷醒了。
“齊兄!”君懷璧急要去拿被子來給他捂。
“不許去。”柳無依輕易發現了君懷璧的意圖並制止了他,笑瞅着地上的人問,“齊家小子,清醒了?”
“醒了。前輩你狠。”齊仕悅又一個哆嗦,“阿嚏。君兄弟你……更狠!”齊仕悅瞪了眼君懷璧,他算是見識了什麼叫重色輕友。
君懷璧心有愧疚,也不好多聲,只微暢的想:他清醒了倒是好事,看來這辦法果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