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眼看到德維奇起,帝峰就對德維奇並無好感,庚洪大陸的三大聯盟,無信仰國度的人們大多都是對神的存在及其僕人教會並無好感甚至有強烈的恨意,神庭盟約國則正好相反,神庭盟約國是以教會建立的神庭帝國爲主,其他諸神後裔建立的幾個國家爲鋪的國家聯盟,神庭盟約國裡的人們大多都是虔誠的信教徒,有些甚至是那種可以爲神放棄家庭財產愛人乃至一切的狂熱的瘋子所在,而神聖聯盟國家則對神的態度處在無信仰和虔誠的信教徒中間:是那種既保留對神的信仰,又沒有爲神可以放棄的一切那種可以選擇的自由。在帝峰看來,德維奇是神庭盟約國裡那種典型虔誠的苦修清教徒,遵守着嚴格的清教徒信條,其每天起牀及吃飯前都向諸神禱告。
女皇繼承人之中,深受女皇寵信的維武恩•維也納親王是個酒色之徒,阿諛獻媚而碌碌無爲,帝峰對之並無好感,維武恩•維也納親王的堂兄在東北邊境駐邊的多恩•維也納親王雖然也是個軍人,但用兵保守,性格沉鬱,與帝峰並不是一路人,現在多了這個教會的代理人德維奇先生,帝峰感到頭都大了,唉,這個問題還是讓大哥考慮吧。
德維奇帶來的護衛共一百六十多人,其中有牧師、狂戰士、騎士、魔法師、殺手等各種類型戰士,看得出來,這些人大部分是教會裡的人,不過細看下帝峰便發現真正聽從德維奇命令的好像只有五十多人,這五十多人應該是德維奇自主招來效忠之士,這五十人中有不少異族戰士,像矮人半精靈狂戰士等,而其餘一百多人與德維奇一行的五十多人若離若合,其隱隱護衛着一部不顯眼的馬車,馬車中的主人從來沒有下過車,帝峰看到,每天早上德維奇上這部馬車似乎給某人問安,而當帝峰向德維奇問起馬車裡的主人是誰時,德維奇歉意地笑而搖搖頭。
此時是夜晚,隊伍的牧師和魔法師分明發起聖光之術及燃光術,照亮前行的道路,人行中,一箇中年人突然加快馬力,趕了上來,其身旁的一個半精靈女戰士,也緊緊地跟了上來。
“德維奇先生,我想你隊裡應該不禁酒吧?”看着跟上來的德維奇及他身邊那個半精靈女殺手,帝峰語帶嘲意地問,因爲一些最虔誠清教徒跟嚴格的苦修士一樣,是嚴禁喝酒的。
“我手下有不少好酒之士,我若禁酒,怕爲我效力的人早就跑光了。”德維奇笑了笑。
“那你呢?”帝峰嘲諷地問。
“若不壞事,我也喝一些。”不理會帝峰的嘲諷,德維奇正色道。
“後面馬車裡那位先生呢?”帝峰問。
“各人都有所好,帝峰先生又何必步步相逼?”德維奇冷冷道。
“哦,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很好的酒吧,不好酒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個缺陷,若好酒,錯過了這一家豈不是大爲可惜,哈哈哈。”言罷,帝峰快馬加鞭,上前趕去。隨着帝峰的馬步,一行人加快了腳步。
前面出現的是一家巨大的樹屋酒吧,“都歇着吧。”來到樹屋前,帝峰下了命令,衆人下了馬,就地塔起帳篷安歇起來,樹屋雖大,但也容不下這麼多人,以帝峰爲首的十多個人走了進去。
樹屋有兩層,第一層爲酒吧,第二層是旅館及五大公會小分部(魔法公會、傭兵公會、盜賊公會、賞金獵人公會、殺手公會)的辦事處負責人員的居所,這是法蘭克帝國東北邊境帝國內外的交匯處,帝國六十多年來邊境向來不寧,大小戰爭不斷,爲了抵禦敵軍,帝國在邊境一向實現清野政策,邊境附近所在除了軍隊外,居民鮮少,來往的多是士兵冒險者和商人,而備受冒險者及士兵所好的大型的樹屋酒吧倒有不少。
當看到帝峰一行人走進來,樹屋酒吧的人的眼睛頓時亮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跟在德維奇身邊那個半精靈女戰士,有人吹起了口哨,帝峰對此也見怪不怪,哪怕是在他的隊伍裡,對於德維奇身邊這位惹火女精靈戰士,不少人也是眼放狼光,他幾乎可以肯定,要不是他這個上頭在看着,他的下屬早就大放手腳了。
樹屋的正面是酒吧,側面是五大公會的辦事處,似乎看出帝峰一行人不好惹,除了開頭有人吹口哨外,樹屋裡的人再無不敬,最色急的人也只是乾巴巴地看着,樹屋很大,人也有不少,打扮各異的冒險者,在冒險者中間的有三個衣着暴露的妓女,總有不少妓女冒險來邊境招徠生意,這邊冒險但需求巨大,到此來的妓女要不膽大藝高,要不就是接近年老色衰企圖靠容貌還看得過去的時間冒險大賺一把,那三個妓女近三十多歲,顯然是後者。
“老闆,上酒。”帝峰的副官弗羅多招呼着。上的是檬果葉酒,樹屋酒吧的招牌名酒。
“德維奇先生,如此好酒,可合心意?”帝峰喝了一口,笑問。
“嗯,挺好。”德維奇品了品,道。跟隨着他的手下,除了那個長鬍子灰色皮膚的矮人和一個肌肉發達戰士兩人外,餘者都沒有喝酒,都警惕地看着周圍的冒險者,倒是那個矮人喝着津津有味,看着餘人的謹慎,那個嗜酒人類戰士小心翼翼地喝着卻不敢放開。
“有帝峰先生看着,你們隨意吧。”看着周圍人詭異的氣氛及帝峰眼裡的笑意,德維奇談談道。
這麼一說,十人中有六人拿起了酒杯。
酒吧角落上坐着一位不起眼的歌者,五十多歲,這時清了聲喉嚨,彈起七絃琴,唱起上古英雄史歌。
歌者、遊吟詩人、妓女向來都備受冒險者歡迎,這時不少人被吸引過去。
側面的五大公會的辦事處,坐在魔法公會辦事處的是一個矮小老頭,像睡着似的眯着眼睛,罕見的無須。坐在賞金獵人公會辦事處的是一位粗獷的大漢,喝着不值錢的麥酒,雙腳放在桌子上,一臉的無聊。坐在殺手公會辦事處的向來不是殺手公會的人,殺手從不露面,露面的也不是殺手,爲殺手公會辦事的是一位十幾歲的少年,長得白白淨淨,像貴族家庭出身的富家子弟。坐在傭兵公會的是一位少女,一面的平凡,是那種看過就忘的大衆臉。最後的是有名無實盜賊公會,一位長相猥瑣的小偷模樣的中年人,雙眼老是閃爍不定,擺上檯面的是左手,右手五根指頭被人砍斷了,看來是行盜時失手的產物,故只能在盜賊公會辦事處混日子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