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都盯在桌面上大漢號稱是達文西的東西上,這達文西是月之公國的一位天才級別大師的人物,其人博學多才,精通占星學魔法鍊金術魔法藥劑繪畫雕刻等等,但爲人怪異而特立獨行,雖然在神庭聯盟的月之公國,但其不信教隸屬於教廷,也不加入魔法公會以自保,但三個月之前教廷的宗教裁判所突然宣判達文西是屬於死靈法師的異教徒,在月之公國其住所被執法團原地囚禁,誰想兩個月後達文西突然暴斃,如果單單這樣也沒什麼出奇的了,因爲歷史上有記錄被人所知的被宗教裁判所判定爲異教徒以各種原因死去的人成千上萬多得了,這次達文西暴斃之後,看守達文西的維基亞主教突然失蹤,雖然沒有公告明說,教會卻是以各種方式通緝抓拿維基亞主教,其中緣由耐人尋味。
這大漢手中有的達文西的東西,衆人猜想,多半是從看守達文西的維基亞主教哪裡得來的,只是維基亞主教現在如過街老鼠,藏之不及,怎麼這個時候讓達文西的東西流傳出來呢,看着大漢彪悍的身軀,衆人皆有種不好的聯想,維基亞主教多半裁在這漢子的手中了。
衆人驚歎不已地看着桌面上的達文西的物品,既喜既懼,正如教會所言,達文西是死靈法師,他的筆記書籍之類的對魔法研究可是無價之寶,但碰上他的東西也跟死靈法師搭上鉤,是得過教會的宗教裁判所這一關,宗教裁判所是世上最可怕的組織,沒人願意與之扯上關係。
“沒錯,這是達文西的自畫像。”阿曼德看了看桌面上的東西,最後拿起一幅畫,談談道,只見畫中一個半禿老頭,瘦若骷髏,下半卻鬍子濃密,他衣着紅衣,置身一塊鏡子前,鏡子映出了的卻是一個骷髏像,骷髏身着黑色的鎧甲,拿着寶劍,一副死亡戰神的打扮,鏡中地上有 “凡人必有一死,唯死神永生”的血字,這是達文西著名的自畫像。
“可惜了,這些東西我買不起。”阿曼德放下畫像,談談道。
“怎麼,你怕教會?”大漢看着阿曼德,諷刺的笑道。
“沒錯。”
大漢一愣,倒沒想阿曼德如此坦白,半響哈哈一笑道:“既然阿曼德先生不做我的生意,座中各位,有敢跟我做生意的?”
“那兩本魔法筆記本我手中有一物可換,價值三千。”場中一魔法師道。
“三千太少,不換。”
“我出價五千金幣。”見有人起頭,場中感興趣的人紛紛起價起來。
“聽說小鳥酒屋什麼生意都做得成,我是走錯地方了嘛?”
“閣下若想高價出售,可到城中聚寶樓,沒準聖馬吉主教能給你個高價。”座中一黑袍人冷冷道。
“你在威脅我嗎?”
“不敢。”
漢子打開布袋,拿起桌上的東西往裡面丟,看着大漢丟垃圾的收拾達文西的物品,羅平看得一陣心痛,有種牛啃鮮花的糟蹋感,待漢子手拿到之前阿曼德看過的達文西的自畫像,羅平內心突然一陣顫動,“那位先生,請問你手中的達文西自畫像多少錢?”
“哦,你想要,你能出多少錢?”漢子大感興趣,道。
阿曼德也饒有興趣地看了過來,場中人皆是側目以視,等着看笑話。
羅平心中不禁忐忑不安,深感自己太過冒昧了,達文西早些年雲遊四方,也曾來過巴特利亞,留下不少畫作雕刻,城中大富人家都有收藏,據說巴特利亞城中教廷的巴拿大教堂中的壁畫就是達文西所繪製。而當達文西是異教徒並被收押的消息傳出之後,城中收藏達文西畫作的富貴人家爲避禍紛紛出售手中的藏品,雖如此,交易價格也是居高不下,畢竟五大公會和不少聯盟組織是並不怕因一件小小的物品而得罪教會的。
“我身上錢不多,只有不到一百個金幣。”羅平小心翼翼道。
大漢用手敲着桌面,認真地看了看羅平,“好吧,這自畫像送給你了。”
“什麼?”預想中的拒絕並沒有出現,羅平一時愣着了,場中其他人也是驚愣,沒想到大漢如此路子,之前嫌錢少而不買現在又賤賣。
漢子拿起達文西的自畫像,丟了過來,畫離手那一刻,他旁邊那個傭兵突然出現拔刀刺向漢子剛纔拿畫的手,轟的一聲,刀還沒砍到漢子,那傭兵便倒了下去,漢子咧嘴一笑,得意的揚起另外一隻手中的手槍似的機械的物品,“烈火槍,”酒店的人暗自吃驚。
與此同時,阿曼德以迅雷之勢一刀刺在其右邊一黑衣男子胸前,冷冷道:“小鳥酒店動武者死。”
看着倒下去黑衣男子手中的緊握的刃首,漢子笑道:“他是教會的人。”
“無所謂。”阿曼德談談道。
話語未落,小鳥酒屋外面頓時馬蹄聲如雷,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小鳥酒屋裡的衆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漢子哈哈大笑,右手拿烈火槍,左手從大揹包裡拿出大砍刀,朝門口大步走了出去。
“酒庫有條密道,諸君請自便。”阿曼德談談道,面無表情朝着門口走去。
聞言,衆人紛紛衝入酒庫,門外但聞刀響劍鳴馬嘶鳴更夾雜着漢子的大笑聲:“下地獄可告訴死神一聲,黑海海盜王蒙奇給他送生意來了。”
羅平先生聽着門外的聲響,一陣猶豫,酒屋的人都走光了,樓上的妓女也紛紛下樓逃命。
猶豫再三,聽着門外越來越近的慘叫聲,羅平正打算抽身離去,樓上響起了下樓梯的腳步聲,門開了,一個平淡無奇的普通面孔的中年人出現羅平眼前。
“羅平先生可真守信用啊!”那人對羅平笑了笑。
每次跟他接頭的是代號爲老鼠的人,這次換了人,代號叫山貓,“暗號?”羅平不得不謹慎。
“神無所不知。”那人談談道,這話時默示錄裡的一句話,是幾百年前信教的人的問候語,這些年也有人說,但少,所以作爲暗號當衆說出來並不會讓人懷疑,也不至於讓大部分人碰巧如此說。
羅平依約拿出手中的小紙條交給他,“錢呢?”見對方沒有動作,羅平提醒道。
那人拿出五個金幣,羅平不禁緊皺眉頭,“只有五個,我,”嗯,紫色的,羅平不禁一陣心動。紫色金幣是教會發行的貨幣,一枚價值上千枚,而且都是有市無價,能用得上紫色金幣都是大人物。
“夠了吧?”那人道,看着羅平。
“夠了。”羅平趕緊拿過紫色金幣,生怕陌生人後悔,羅平把金幣拿到手裡,金幣冰冷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摸起來有一點不舒服,但羅平感到心不停的跳,自己心動了嗎。
“你不好奇我是誰?”那人饒有興趣道。
“你是?”羅平擡起頭,看着那人,平常一般交易完接頭人就趕緊離開的,這回不一樣,接頭人挺有興趣跟自己談話,自己遲鈍了,紫金幣出現那一刻起就一切就不一樣了,而自己的目光全注意在紫金幣身上。
“希爾•阿道夫。”那人輕淡道,似乎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似乎誤會了。”羅平突然感覺一陣唐突。
“沒有誤會。”那人看着羅平手中達文西的自畫像,一把伸手拿了過來。
羅平先生瞳孔一陣收縮,“我不明白。”他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突然身體一陣飄飄然。
“最好永遠不要明白。”那人細聲道,聲音越來越遠。
門外一陣兵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