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十月一號,是雁落山魔法學院新生開學典禮,每年此時,是雁落山魔法學院最隆重的典禮之一,十幾年前鄧不恩歸隱在遺落秘境之後,十幾年來唯一幾次難得的露面都在開學典禮上,而雁落山魔法學院的開學典禮是一項盛大事件,不單單在學院內,對於魔法屆大陸上的其他魔法學院學院而言,這也是一睹雁落山魔法學院風采的難得機會,以往慣例,開學典禮會舉行三天,從十月一號道十月三號,大陸上排行前十的魔法學院都會派人蔘加觀摩以示敬意,黑山魔法學院、寒林學院、魔法公會第一學院、聖會魔法學院、當然還有聚賢城的魔法公會第三學院,甚至派遣了他們學院的學生,爲了一年一度的切磋比試。
這其中,黑山魔法學院、寒林學院、聖會魔法學院來參觀比試的導師和學生都暫居在雁落山魔法學院,魔法公會第一學院的導師和學生暫居在他們的兄弟學院同在聚賢城的魔法公會第三學院。
黑山魔法學院來了兩個導師帶了七個學生,寒林學院三個導師帶了十個學生,聖會魔法學院則是一個導師帶來了六個學生。
開學典禮是十月一號開始,他們卻早早就到了,黑山魔法學院來早了十天,寒林學院提前了七天,聖會魔法學院也早到了五天,魔法公會第一學院提前六天帶着他們十三個人到達聚賢城,雖然他們住在他們的兄弟學院,但日常的的教學參觀和學生之間的切磋彼此也是禮尚往來。
作爲雁落山魔法學院的管理員菲洛古,自從三大學院的學生進駐學院以來,他的麻煩事就從來沒有少過,三大學院帶來的人,如果單單來教學參觀,那還好說,但帶來的都是精英,都是逞強好勝之輩,這些天以來,學院的學生跟三大學院的學生私鬥屢禁不止,因爲來的都是精英,雁落山魔法學院學生往往輸多贏少,雖然如此,每個學生都躍躍欲試,都想爲學院贏回面子,作爲學院的秩序維護者菲洛古很是頭疼。
學院的醫療室的阿姨簡•李也很頭疼,這幾天送來的療傷的學生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十之八九都是跟四大學院的學生私鬥而導致的,可氣的都是本校的學生,偶爾有一兩個三大學院的學生,都是本校學生兩個或是三個對人家一個羣毆的結果,給這些小兔崽子治療時他們痛苦的慘叫,簡•李恨不得狠狠朝他們的傷口踢幾下,讓他們長長記性。
似乎有一個暴力的私泄口,私鬥事件愈演愈烈,不但是雁落山學院的學生跟四大學院之間,本校學生之間的平時有私仇的也趁機決鬥,最後貴族學生跟平民學生之間因過往矛盾也紛紛採取私鬥解決。
這讓學院裡的長老團也很是頭疼。
“學院裡進來了不祥之人,我們學院是被人下了詛咒了。”學院裡某位占卜師對此預言道。
果如其言,不幸似乎盯上了學院,盜賊們不知怎麼的盯上了學院,準確是盯上羅平導師,羅平導師的房間最先被盜,先是在晚上,他人睡在房間裡,無知無覺的房間裡的東西統統翻了一遍,盜賊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後來發現應該不是,大白天十幾個盜賊衝進他的房間,見東西就拿,應該是他得罪盜賊了,最後他的房間被洗劫一空,在某天早上醒來,他裸着身子的連內褲都不剩下,空空的房間裡,連磚頭都不復存在,比狗啃還乾淨。
似乎是羅平導師的物品並不能滿足盜賊們的胃口,學院裡其他導師的房間也開始陸續被盜賊拜訪,某位男導師幾年來辛辛苦苦瞞着同爲導師的老婆存下的私房錢就被盜取一空,某位導師的字畫藏品就被盜取了,某位有特別愛好的盜賊盜取了學院裡某位的女導師房間,不幸的正被女導師發現,女導師的苦苦追趕,那盜賊在衆目睽睽之下丟下了某個木棍似的小玩具和幾件內衣胸罩,女導師羞施展火魔法的一把火燒了那些東西,要不是圍觀的學生衆多,那位單身許久性情古怪的女導師估計會來個殺人滅口。
當然,盜賊也好間接做了好事的,學院裡的某位掃地員工的房間被盜賊翻出了一具屍體,被視於門外,了結了多年前某個失蹤的案件。
學院的混亂局勢因爲盜賊的拜訪而更加混亂,好了盜賊沒有膽大包天到學院的長老們私人空間進行拜訪,要知道,雁落山魔法學院長老們,都是魔導師以上的級別。
而某位名不其實的長老,圖書館的館長,派克李,正悠閒的躺在躺椅上,那是圖書館頂部閣樓的陽臺,他看着下面混亂的局勢,有種事不關己的淡然。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萊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學院的長老團正準備開會,你不參加?”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退出長老團很久了,再說了,這點小麻煩他們應該能解決。”派克李淡淡道。
“對了,下面有個叫凱文的小傢伙在找你。”
“凱文?”派克李皺皺眉頭,想不起自己和這個人有什麼關聯,萊恩下樓的腳步在背後響起。
凱文看着圖書館館長的辦公室,尋思着自己的即將對派克李表達的話語,派克李的辦公室並不大,看起來雜亂無章,桌子上堆放着雜亂無序的各類書籍,辦公室的牆上掛着幾幅肖像畫,是上幾任逝去的圖書館館長的畫像,每位館長上任之時都會請當世名家或是自己喜歡的畫家畫一幅自己的肖像畫,御任後或逝去後掛着牆上以作爲紀念,這是雁落山魔法學院圖書館的傳統,當年派克李接任圖書館館長之時,達文西正在巴特利亞城爲教會在巴拿大教堂畫創世壁畫,便邀請了達文西爲自己畫了一幅肖像畫,那幅自畫像派克李喜愛無比,輕易不肯示人,但無論怎樣,老去後,它還是掛在這牆上,跟其他的肖像畫成爲歷史的一部分而被人紀念。
“看來你對這畫挺感興趣。”派克李在背後道,凱文轉過身,迎接凱文的是派克李審視銳利的雙眼。
誰說這老傢伙是個只會喝酒騙錢的老糊塗,他一定瞎了眼,凱文心裡嘆道,原來想好的話語這是無從出口,“略有興趣。”
“說吧,你來找我想要什麼東西呢?想要記憶藥水?不對,現在好像不是考試時候,那一定是隱形藥水,現在的天氣,女生澡堂正熱鬧,你再晚些來,我這裡就沒貨了。”派克李一副放蕩的笑聲,像足妓院裡拉皮條的老頭。
凱文嘴角抽動,強忍不適,前段時間,某個白癡學生,據說聽了派克李忽悠,買了瓶隱形藥水,在女生澡堂門前脫光了嘗試衝進澡堂來着,喝了隱形藥水真當自己隱形來着,被門口看門的大媽逮個正着,關鍵賣藥的這老頭子死活不認,誰都知道老頭子買假藥假書假秘籍忽悠人,但上當的還是不少,只因派克李混了個圖書館館長和學院長老的名號。
“我有個朋友在盜賊工會,聽說這次盜賊在魔法學院的其一目標就是盜取達文西創作的畫像,聽說館長的肖像畫是達文西創作的,所以特來提醒。”凱文道。
“哦,還有這回事?”派克李聽後若有所思道。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
派克李臉色大變,“不好。”他疾步離開,衝向他的臥室。
凱文緊隨其後,他的臥室門被打開,房間裡面,一個魔法鈴響個不停,地上東西凌亂,房間顯然被盜賊翻過,派克李一個疾步打開他龐大的衣櫃,撥開學院服和許久沒穿顯得陳舊破爛的各式魔法服,他敲打幾下,打開衣櫃裡面的暗格,他拿出一個畫卷,顫抖着打開,那正是達文西爲他創作的肖像畫,看到熟悉的畫像,派克李如卸重擔的鬆了口氣,他繫好把畫卷放了回去,再拿出另外一個畫卷,他轉過頭若有所感的地看了看後來緊盯着的凱文,凱文不自然的笑了笑,腳步向後退了幾步。
派克李想了想,打開畫,畫中一個半禿老頭,瘦若骷髏,下半卻鬍子濃密,他衣着紅衣,置身一塊鏡子前,鏡子映出了的卻是一個骷髏像,骷髏身着黑色的鎧甲,拿着寶劍,一副死亡戰神的打扮,鏡中地上有 “凡人必有一死,唯死神永生”的血字,這是達文西著名的自畫像。
派克李滿意地點點頭,看到凱文盯着畫賊亮賊亮的目光,笑了笑,捲起畫卷,道:“你小子眼光不錯,也懂得欣賞,嗯,我要多謝你提醒,這兩幅達文西的畫,自今之後我要放在鄧不恩院長的遺落秘境處收藏,看哪位盜賊有辦事膽大包天去偷,哈哈哈哈。”派克李拿着畫卷一陣得意的大笑。
這時,衣櫃裡衣服處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朝着派克李手中的畫抓去,在凱文看來,只見一個黑影從衣櫃衝出來一把搶了派克李手中的畫卷留下幾道殘影瞬間離去。
派克李愣了愣,手中的畫卷已經換成一支玫瑰花。
凱文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喃喃道:“香盜竟然還在聚賢城。”
“這天殺的盜賊。”圖書館裡,派克李一聲憤怒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