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如履薄冰

寧渝下朝的第一件事,並非去尋找自己的那倆老婆,而是直接奔向了仁壽宮,自家老父寧忠源和寧夫人,現在便以太上皇和太后的身份居住在那裡。

走進仁壽宮時,寧渝卻見到寧忠源正拉着呂毅中在下棋,當下心裡便有些好笑,這倆人說起來一個是太上皇,一個是江南文宗,可是這棋藝水平卻不相伯仲,都是臭棋簍子的水平,因此倒也殺得興高采烈。

只是寧渝笑過之後,心裡多少也有幾分感慨,雖說自己笑話他們,可是這當上了皇帝之後,無形當中自己也被困在了這個殼子當中,有很多事情便已經不能隨便親力親爲——比如再次帶兵打仗......

見到寧渝過來,呂毅中連忙起身想要跪下行禮,無論怎麼說,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都是皇帝,更是一個在江南掀起血雨腥風的君王。

寧渝卻是扶起正欲跪下的呂毅中,低聲道:“呂先生何須大禮?如今登基時辰已過,所有人都無需再行大禮。”

“怎麼樣,這當皇帝的感覺如何?”寧忠源扔下了一顆黑色棋子,望着一臉複雜的寧渝,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只是怎麼看怎麼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模樣。

寧渝感慨道:“沒當皇帝的時候還不覺得,可是真當了皇帝后,兒臣的心裡便只剩下了八個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如履薄冰,戰戰兢兢......說得好啊!”

寧忠源哈哈大笑起來,“爲父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但是近日卻偶有所得,便跟你說一說罷。”

瞧見寧家父子擺開了傳授當皇帝的架勢後,呂毅中心裡便有些不妙,他連忙行禮道:“啓稟太上皇,啓稟皇上,老朽這便先行退下了。”

寧忠源輕輕擺手,“呂先生不必先走,這件事說起來與你也頗有關係,因此大可留下來聽聽,看看朕這番話說得對與不對。”

“謹受教。”

寧忠源站起身子,從懷裡掏出來一枚銅錢,還有一把小米出來,就這麼灑在了桌子上,然後一臉嚴肅地望着寧渝,不發一言。

寧渝嘆口氣,他如何不明白自家老父樸素而實在的想法,只是這二者想要做起來又何其難也.......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父皇的意思,我如今卻是明白了。”

寧忠源哈哈大笑,“你永遠要記住一點,治理天下沒有那麼多的大道理可以講,老百姓不認那些大道理,他們只認手裡的銅板還有這能吃下去的小米,這些東西是他們的命,所以只要你不把百姓手裡最後一塊銅板最後一把小米奪走,這天下就不會亂起來。反之若是你這麼做了,那麼任誰來也救不了咱們寧家的天下。”

前明之失,不僅是清廷一直以來的學習對象,也是如今大楚的一個借鑑模板,寧忠源的這番話,其實無非就是將那些弊端都總結出來了,不能把底層的百姓逼得他們吃不起飯的地步,否則反抗將會無處不在。

呂毅中亦是感嘆了一聲,“若是大明的皇帝能夠一直理解這個道理,大明不會亡,若是康熙能明白這個道理,眼下的天下也不會亂。”

寧忠源又是滿懷深意道:“當了皇帝了,不能一直待在宮裡,多出去走走,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若是尋常的皇帝,恐怕這一生都會侷限在小小的紫禁城當中,可是對於寧渝而言,他偏偏不會只在乎這一小小的天地,而只有更大的世界,才能讓他保持清醒的狀態。

忙過了數日之後,寧渝心裡想着寧忠源說的那些話,當下便決定出去走一走,至少要聽聽百姓們的想法,不能做一個只待在宮廷內的皇帝。

於是寧渝便在侍女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身便裝,頭上戴着一頂翼善冠,便在中廷禁衛的護送下,一路直接出了宮廷,來到了南京的大街頭。

寧四有些略略緊張,若是往日他根本不會產生這樣的情緒,可是如今身份確確實實不一樣了,因此也不敢懈怠,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着附近的人羣,生怕從裡面蹦出來一個刺客來。

“咳,這咱們今日就跟往常一般無二即可,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喚我爲少爺罷了。”

寧渝嘿嘿一笑,卻是邁開了步子,在南京城的街頭上開始巡視着一切,自此登基大典結束後,南京城內的百姓便多了許多,大傢伙也都在歡慶,因此並沒有太多人第一時間散去,而是繼續滯留在南京城內。

說起來這南京城車水馬龍,看上去一派盛世繁華的模樣,可是在寧渝這個看慣後世大城市的人眼裡,也不過如此罷了,只是百姓們的日子,反倒是更讓寧渝比較好奇。

嚴格來說,大楚很多政策都是剛剛纔開始實施,因此大楚表面上的變化並不大,老百姓依然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而身上的衣着依然是破破舊舊,可是也不代表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至少在南京的街頭處,販貨的小商販卻是多了不少。

遠遠望去,千年流淌的秦淮河,流淌到南京城東九龍橋後便一分爲二,一股水順着城牆外側南行西流,成爲外秦淮河;一股穿過東水關西行入城,成了內秦淮河,而此時的內秦淮河上漂着幾艘綵船,想來便是這城內的煙花之地。

寧渝自然沒有興趣去尋花問柳,實際上他對於女色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實在是經過了後世陣仗的寧渝,看這個年代的女性,並不會產生多少心動,哪怕是崔姒和陳采薇,其本身的氣質亦遠超臉蛋,成爲讓寧渝更心動的存在。

實際上對於寧渝而言,更想知道的還是百姓們對於新的《欽定大楚憲法》的看法,這纔是寧渝出行的真正目的。

這個年代裡並沒有所謂的報紙和其他的傳播機構,百姓們想要知道一些朝廷的大事,除了口耳相傳之外,還有就是依靠城牆邊上的佈告,以及街頭巷尾的小茶館。

寧渝帶着衆人進了一家茶樓,剛剛坐定之後,點了一壺鐵觀音和幾分點心,還沒等開始吃呢,就聽到有人開始議論起來《欽定大楚憲法》的條條款款,倒也不是因爲正巧,而是這幾天議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偏偏朝廷也沒有任何禁止的意思,因此許多人都在討論着。

不過並沒有出乎寧渝意料,凡是讀書人,大體上都是覺得這《欽定大楚憲法》過於拔高了工商的地位,認爲這朝廷有些薄待了讀書人,而商賈們則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意思,恨不得天天把《欽定大楚憲法》背下來。

對於尋常百姓們而言,他們一方面感嘆朝廷對小民是越來越好了,畢竟這田稅可是都收到了大戶的手裡,可是另一方面,也在犯着嘀咕,那就是將來會不會改變這些政策,若是到時候換了政策,怕又是百姓們受苦了。

對於這些人所說所言,寧渝也沒有絲毫的憤怒與得意,他只是靜靜地聽着,時不時用炭筆記下幾筆,一切都彷彿變得無聲無息,可是寧四卻漸漸發現,皇帝整個人似乎也在發生着變化,變得更加像一個皇帝了。

在頒佈《欽定大楚憲法》後,大楚也頒佈了一系列的法令,包括《欽定大楚民法》、《欽定大楚商法》還有《欽定大楚刑律》,以及重中之重的《欽定大楚稅賦》,其中的條款是正式將攤丁入畝和士紳一體納糧當成了國策,被嚴格地在各地實施着。

其實這些法本身在《欽定大楚憲法》當中,是有一定的體現的,只是將這些條令給更加細化,變得更加通俗易懂,這對於小民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因爲在過去的時候,法令其實並非是給百姓看的,而是給下面的小官小吏們看的,讓他們依法而行。

可以這麼說,在這個階段里民不知有法,更不會依法而行。德治在這種環境下,也就變得非常理所當然,可以說這個階段的縣太爺,幾乎是將刑獄大權給一把抓在手裡的,斷案也就成爲了縣太爺的必備功課,這其中固然有許多經典明斷,但是更多的則是糊塗斷案和利益往來。

寧渝心裡明白很多東西都是要一步步來,這個時候不易步子過大,否則很容易出現問題,因此他並不會想着一步邁向法治,這不現實也沒有必要。

不過總的來說,百姓們對於朝廷的要求並不高,而大楚在這方面其實已經是做得非常出色了,甚至是從那些讀書人的角度而言,朝廷都可以擔上一個“仁”字,因爲沒有哪個朝代,會如此地重視小民的利益,甚至是低到塵埃裡的賤民們,也徹底迎來了新的生活。

許多恢復了正常戶籍的賤民們,他們跪在了皇城根腳底下,也不去喧鬧什麼,只是靜靜地跪着,他們沒有怨氣要發,也沒有委屈要訴說,只有無盡的感動與希望。

這一幕並不算出奇,因爲除了他們,還有許多人也在對着皇城行大禮,無論《欽定大楚憲法》怎麼規定,他們都希望通過自己的跪拜,來讓住在皇城裡面的達官貴人們知道,百姓是最容易感恩的,哪怕是一點點的小恩小惠,都會讓他們銘記。

寧渝望着眼前的這一幕,深深嘆了口氣,眼角微微有些紅。

“傳令政事堂,讓他們都來看看,看看這些百姓們,咱們大楚真的做的還遠遠不夠......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過了片刻之後,一大隊穿着紅色官衣的政事堂官員們,從東華門涌出來,他們的到來瞬間驚訝到了那些百姓們,他們望着那些滿頭大汗的官員,卻是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紱望着穿着一身便衣的寧渝,卻是有些驚訝,低聲道:“皇上,爲何在此地......”

寧渝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那些百姓們,然後回頭望了一眼官員們,輕聲道:“你們都跟我來,看看咱們的百姓,都是怎麼樣的一羣人。”

看看百姓是什麼人?李紱有些不太理解,而一旁的崔萬採卻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他只是望着寧渝的背影,撫須微笑了起來。

寧渝很快便帶着官員們走到了百姓面前,他高聲道:“百姓們,你們快起來吧......朕說過,我大楚無需跪禮......你們不用跪在朕的面前!”

下面的百姓看向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再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官員們,當下便有些將信將疑,他們卻沒有站起來,無論這個人是不是皇帝,跪着總是沒有錯的,當然除了繼續跪下之外,人羣中還齊齊高頌萬歲。

寧渝不顧身旁寧四的阻攔,親自上前幾步,扶起了跪在面前的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人家,你們無需如此.....這是朕應該做的,若是朕做的不好,你們可以罵朕,可是不要跪,更無須跪。”

老者的臉上先是一片惶恐之色,卻是過了片刻後,又是涕淚橫流。

“皇上宅心仁厚,草民心裡豈能不知,可是正因爲如此,草民心裡纔會愧疚萬分,皇上還未曾從我們身上收入分文的賦稅,便給草民們一份天大的福壽,實在是無以回報啊......”

說起來,寧渝確確實實沒有從他們的身上收過一文錢的賦稅,甚至當初在攻下江寧後,對於這些賤民還多有關注,在登基之後更是第一時間就解除了他們的賤民身份,着實是有着再造之恩。

寧渝輕輕嘆口氣,他回頭望向那些官員們,“你們看了這一幕,不知心裡有何等感觸?朕相信,這天底下的百姓們一直都沒有變過,可是爲何前明覆滅,爲何清廷不得人心?便是因爲他們沒有真正去注意到百姓的想法!”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朕願意做虛心納諫的李世民,可是你們也得是時時心懷百姓的魏徵才行。”

寧渝在對官職改革的前夜裡,帶着衆臣一起上了這麼一課,自然是帶着很深的用意,他希望用今天的這麼一幕,給所有人傳達一個信息,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需要做到一副勤政愛民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升官的機會,如果不愛護百姓,不管多高的能力,都不能做親民官。

或許寧渝的想法並不合時宜,甚至顯得有些幼稚,可是這畢竟是他最大的堅持,也是最開始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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