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莫語不服氣的反問。
卿雲歌想了想,問道:“你打過白灼嗎?”
“她怎麼可能打得過我。”白灼實話實說,惹來莫語的暗瞪,他悻悻地摸摸鼻子,避開莫語控訴的眼神。
“你打不過他,而我有信心能贏他。”卿雲歌道出這句話時,眼裡平淡如水,再不見往日的自信與張揚。
以前她確實打不過白灼,但現在白灼很難在她手裡討到好處。
“夫人這話還不好說吧?”白灼反駁。
“你想試試?”卿雲歌轉身看向白灼,眸中寫滿了認真。
一直沉默看兵書,不理會這場鬧劇的弒千絕,適時出聲。
“白灼,除非你能在我手下過得了百招,否則你不是她的對手。”弒千絕話音雖涼,但不聞冷意,如炎熱中的一陣夜風。
卿雲歌眼中認真褪去,走到弒千絕身旁,道:“如何,可用得上?”
“堪稱精妙。”弒千絕毫不吝嗇的誇讚,將兵書放下,“你們看看。”
莫尋與白灼早聞卿雲歌熟讀兵法,也知她在寫一本兵書,幾個月終於見到了兵書誕生,好奇的上前翻閱。
只看了兩頁,便是莫尋這個軍師都連連稱讚,惹得莫語好奇極了,直接從莫尋手裡搶過去獨自翻閱。
“夫人帶過兵?”莫尋道。
卿雲歌鬆了口氣,搖頭道:“誰人有能力當我手底下的兵?”
前世倒她確實上過戰場,但那時候的戰場,最怕的是火,她潛入敵軍戰備庫放把火趕緊溜,基本上是躺贏的狀況,壓根無需帶兵前往。
“王上這些兵法,在我銀甲軍實施如何?”莫語主動請纓要求按照此書上的兵法爲之後備戰,隨後對卿雲歌誠心誇獎一番,“沒想到夫人不止是鬥火雙修的天才,還擅兵法,在下佩服。”
“你要是鑽研得透,開戰時,由銀甲軍做先鋒未曾不可。”弒千絕放話。
那些精妙的兵法,鑽研透後用在軍事上,定是助威無數,對燭照軍隊實乃幸事,這一仗勝算又大了一分。
莫語眼睛發亮,“王上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我這就去鑽研。”莫語說風就是雨,當下便行禮告退,“夫人,要是有不懂之處,還望夫人不吝賜教。”
“我要去三荒,你自個加把勁吧。”卿雲歌不鹹不淡的回答。
聞言,莫語哀嚎,卻是咬咬牙,拿着兵書自個鑽研去了。
莫語走後,莫尋與白灼識趣的離開上林殿,去外面等候。
弒千絕挪挪位子,拉着卿雲歌在他身旁坐下。
“聽張懷秋說了?”
卿雲歌順從地坐下,“聽說了,你別太生氣了,官員們到底不如十將與你親近些,有些想法不瞭解乃常事,我已經讓他們回去了。”
“做給別人看而已。”弒千絕道出真相。
卿雲歌思及來時忘川說的那番話,心裡瞭然。
弒千絕懲罰張懷秋是故意讓人得知有人反對此事,讓潛伏的奸細把消息傳出去,好讓別人以爲他此舉讓忠心的臣子寒心了。
莫尋刻意傳話的目的,其實是安排她來解這個圍。
“已經決定出發的日子了?”卿雲歌認真地端詳着弒千絕那張俊容,彌補自己許久未見的眼福。
“明日便走。”弒千絕素大方的讓她看,抓起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以解相思之苦。
卿雲歌一聽有些生氣了,明日便走他竟然說都不說一聲,若非之前得知救人需要她相助,她真會以爲帶她去一事只是隨口一說。
“爲何不通知我?”
“都一樣,反正明日得帶你走。”
“那我回去安排一下。”說着卿雲歌準備起身離開。
弒千絕拉住要起身的人兒,“再待會。”
弒千絕有些貪戀與她相處的時光,萬事不平,身在宮中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夜深後,她入眠時,他去過幾次卻不忍心叫醒。
他甚至有些懷念在外時,日日待在一起的時光。
“待會還有事嗎?”卿雲歌心疼地捧着他的臉,手指理理他鬢角的碎髮。
“要去軍營處理點事。”弒千絕告知接下來的行程,“會在出發前回來。”
卿雲歌想了想,“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你要好好休息。”弒千絕用心說道:“修煉非朝夕之事,莫要操之過急,強行突破,反受其害。”
“我知道,近日沒再嘗試突破了。”卿雲歌將腦袋靠在他懷中,享受這片刻的溫情,“倒是你,每日忙於政事,不得安歇,到軍營後得空就歇會,十將是你親自教出來的,總能信得過,無需事事親力親爲。”
她修煉以來,一路順遂,還是第一次遇到瓶頸,無法突破到藍尊。
連日來她嘗試數次,靈脈依舊毫無動靜,費力撞塞子試圖強行突破,卻只是痛苦難言,所以她只好放棄,順其自然。
修煉本是實力與心境一同修,心境跟不上,便會止步不前,她卡在了一個點上,所以無法突破。
弒千絕擁緊人,貪戀着她的溫暖,與身上的馨香,懷中人柔軟的依靠着他,越是讓他不願放手,或者乾脆直接把人揉進身體裡,與他合爲一體,便能去哪都帶着她一道了。
卿雲歌就像是慢性的毒藥,從初遇時染上了,便再也戒不掉。
一開始不會察覺,但時日久了中毒的跡象就會浮現出來,慢慢的侵蝕骨髓與心臟,越是靠近,越是毒入骨髓,不可根治。
他許下三年之約,出於責任,出於興趣,出於對她的那份yu/望。
在三年裡,多半時間兩人相隔甚遠,他出奇的沒有忘記那抹身影,這是他第一次將一個不是特別熟悉的女子記在心中。
遠赴三年之約,去前他便知,那僅僅礙於實力屈服於他的女子,只當約定是虛設,但他守約而去,並如約定般強行要應此約。
再次見到記憶裡那張笑臉時,彷彿時光未變,歲月依舊如從前。
他知,動情之人是他。
從他一再對她留情,註定了一切
“雲歌,你可曾後悔過?”弒千絕聲音深沉。
“不曾。”
無論何時,她從未想過要背叛弒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