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生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你留家裡的乾糧我快吃完了,我一點都不想餓肚子啊!我撐不了多久了!先生,你也不想我火燒廚房的吧?菩薩保佑,希望先生能早點回來!”小藥童想罷,收拾了點柴火,當即開始着手重新煎藥。
而安蕭泉這邊,他們往竹屋那外頭退,退到小藥童看不見的地方時,任薄雪就朝飛影招了招手,在飛影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飛影接到命令就幾個起落去辦事了。
沒一小會,飛影回來了:“姑娘,我們撤出去之後,小藥童沒有進房屋,只是在竹屋外面嘮叨着,看樣子房間裡沒有人。”
“嗯,那有沒有聽到小藥童說了什麼?”任薄雪問。
飛影搖頭:“沒聽得很清楚,那小子雖然年紀小,但是相對來說還是耳聰目明的一個傢伙,我不敢有太多的動靜,不過我倒是聽到那小子說什麼‘先生’,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任薄雪莞爾:“一定是的,你聽到了什麼?”
“那小子說什麼‘先生上山幾天了應該快回來了’,還說什麼‘藥糊了要被罵了’,還說什麼‘先生說除非他徒弟回來否則其他人來了都趕走’,大概就是這樣了,那小子也真是逗,把藥煎糊了還想着怎麼處理藥渣子,倒也還是孩子天性未曾退去。”飛影說着,也忍不住有了笑意。
“倒是個聽話的小藥童。”任薄雪這下總算是明白了剛纔那個小藥童對他們的敵意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醫仙吩咐了。
倒也是,那麼小個孩子,煎藥能給誰?想來應該是醫仙給他佈置的任務吧。
“他回來了定然要從這邊經過的,我們就先在這呆着吧,就地休息,大家應該也餓了。”安蕭泉吩咐道。
任薄雪也點點頭:“到時候他回來,我們定能遇到。”
“是!”
侍衛和丫鬟們得到了主子的指使,便開始忙活起來了。
他們一路上又獵到不少的野兔野雞,都已經處理過了,只要找了樹枝,起了火就能將兔子肉和野雞肉烤了吃,倒也方便不少。
炊煙裊裊升起,飄在林子上方,煞是好看。
還在山頂上揹着一筐草藥的青衣男子老遠就看到了那直直升起的炊煙,眉頭皺了皺,這炊煙怎麼好像是他房子的方向升起的?
他揉揉眼,以爲自己看錯了,再度仔細去看。
哎呀!沒錯!就是他家的那一片發出的炊煙,他皺眉想了想,該不會是自己的小藥童在做飯吧?臭小子餓壞了想要自己做東西吃了?不對啊!那個小傢伙頂多就煎煎藥,他要是能做飯的話自己也不會給他留了好幾天的乾糧了,讓他煎藥還行,他做飯?
想到這,青衣男子的眉頭猛地蹙起,腳步突然加快:他可不想再自己着手建一間竹屋!
沒有什麼比這種體力活更痛苦了!
……
任薄雪見蓁蓁和香雲動手烤着野兔,將野兔烤得金黃,忍不住也想要親自動手烤上一隻,她附在安蕭泉耳邊毒生說了幾句,然後便上前去同蓁蓁和香雲一起動手烤起了兔子。
蓁蓁和香雲見狀,便讓開了些許位置,在邊上給任薄雪打下手。
她們兩個丫鬟可是明眼人,看看安蕭泉的灼熱的目光就知道自家姑娘這隻烤兔是要給誰吃的了。
主子的事她們兩個可沒有那個膽子去議論,她們就在旁邊給任薄雪遞着調味品。
其他人紛紛慢下了手中的動作。
廢話!任姑娘可這是要烤給殿下吃的!殿下都沒吃到嘴裡的東西,他們怎麼能自己先烤好了自己吃了?
所以除了任薄雪,沒有人敢繼續着手裡的動作。
任薄雪不慌不忙地撒着香料,不時給這隻整兔翻個面,讓它可以烤得均勻些。
一股兔子肉的香味就這麼在林子裡散了開了。
一身青衣的男子急衝衝趕到自己家附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任薄雪這一羣人就地燒烤的模樣。
那泛黃的烤全兔讓他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天知道他這幾天在山裡吃的都是什麼?倒也是奇怪了,平時上山他都能遇到些野兔野雞可以烤着吃,但是這幾天山裡的野兔他也才抓到了一隻,簡單的抹了鹽烤着就吃了,哪有香料可以給他用來烤兔子?
這兔子肉好香啊!
青衣男子嚥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有點扁的肚子,繞開了他們,往小竹屋走。
知道不是自己家裡升起的炊煙他就放心了,想吃東西的話,等回了家不就能吃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樹叢後面,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的方向。
任薄雪拿着烤兔肉走了過來,伸出手在安蕭泉眼前晃了晃,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安蕭泉轉過頭,看着任薄雪:“他回來了。”
“他?”任薄雪不解地看着安蕭泉。
安蕭泉微笑:“醫仙。”
“真的嗎?”沒什麼消息這更好了,任薄雪欣喜地望着安蕭泉,“這麼說,你剛纔是看到了他?”
“他很聰明,躲在樹叢後面,我聽到了,”安蕭泉低頭看着任薄雪手裡的烤兔子,“你烤的?”
“對啊”任薄雪眉眼彎彎,仰着頭看着他:“聞着挺香的呢,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
安蕭泉深情地望着任薄雪皎潔的面孔:“你烤的,自然是好吃的。”
就算味道不好,他也甘之如飴。
任薄雪拿着烤兔肉,吹了吹,才放到了安蕭泉的手邊:“喏!”
“薄雪。”安蕭泉喊她。
“嗯?”任薄雪疑惑地擡頭看去。
“你餵我吧。”
任薄雪眨眨眼。
什麼?
她喂他?
任薄雪看到,安蕭泉的眼神無比堅定,也朝她眨了眨。
任薄雪:“……”
“好、好吧……”任薄雪還是答應了安蕭泉,開始笨拙地將兔子肉一點點地撕開,將肉喂進了安蕭泉的嘴裡。
安蕭泉可不想就這麼放過任薄雪,順勢將任薄雪的食指含住,學着任薄雪前幾日的模樣,吮了幾下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