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已經猜到了下毒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公公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血珠走上前道:“姑娘需要奴才做什麼只管說,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奴才也絕對不推遲。”
任薄雪輕笑一聲道:“倒也不要你上刀山下油鍋的,你將方纔試毒的銀針拿來。”
公公聽了任薄雪的話,立馬將方纔已經收拾好的銀針拿了出來,任薄雪將銀針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問道:“平時都是用這根銀針麼?”
公公聽了搖頭道:“皇上對用物的乾淨要求十分嚴格,每日試毒的銀針都是新的,奴才讓人做了一整盒的銀子出來備用的呢。”
任薄雪點頭道:“這銀針平日都是你保管嗎?”
公公點頭道:“是啊,因爲怕別人弄髒,奴才將這兒銀針盒子都是放在奴才自己的屋子,每日拿出來幾根備用。”
說着將自己身上另外帶着的幾根拿了出來給任薄雪,任薄雪皆是一一接過。
任薄雪將幾根銀針分別聞了聞,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眼前一亮:“可否將那一整盒都拿過來?”
公公點頭立馬下去將一整盒銀針都拿了過來,任薄雪將那盒子打開的時候心中也不禁暗暗讚歎這個公公的心思細膩,每一根針都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排,使用時要拿出來也十分方便,還不容易弄髒。
任薄雪將一整盒的針都檢查了一遍這才道:“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問題就在這針裡,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試吃沒有中毒,反而皇上中毒的原因,因爲這一整盒的針都被人下了藥。”
公公嚇得顫抖着跪在地上:“不可能啊,這一整盒針都是在奴才的房裡,從來沒有拿出來過,若是一早就下毒了,那以前用了也沒見有事啊。”
安蕭泉看向公公道:“你的房間只有你能進去?還是說有可能能夠有人偷偷自己溜進去?”
公公臉上一陣尷尬:“奴才又不是什麼主子,主的地方自然是沒有人看管的,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里頭是奴才住的,一般也沒有人會進去。”
他在皇帝身邊是個體面人,誰沒事招惹他,進他的房間。
任薄雪翻了個白眼:“說了這麼多其實意思就是還是有人能進去的是吧?”
公公道:“也並非如此,只有在皇上身邊一起伺候,或者說主子們才能夠進來,因爲外面的宮女侍衛包括太監們,根本是不允許靠近大殿的,更別說繞過這些地方去了奴才的住處。”
這倒是將追查範圍縮小了很多。
安蕭泉看向任薄雪道:“如今父皇中了這個毒,還可否能救?”
任薄雪點了點頭:“臆毒是長期慢性毒藥,只要停止服用,注意保養,毒素很快就會消失掉,只要注意別再喝了,其他的不用特意去治療。”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殺……都殺了……”皇上氣得雙眸赤紅,恨不得將所有想害他的人都殺了。
“好,父皇放心,這是兒臣去辦……”
安蕭泉好不容易哄着皇上安穩睡了下來。
任薄雪也是累出了一頭的汗。
安蕭泉帶着任薄雪到了偏殿休息,任薄雪問道:“你說這癔毒……會是誰下的?”
安蕭泉看向任薄雪:“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除了五哥還有誰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除了葵姬還有誰能夠弄出來這種的東西?”
安蕭泉本想問任薄雪是如何知道這個臆毒,但是想了想任薄雪似乎有很多秘密,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
便止住了想問的話,總有一天他相信,任薄雪會主動告訴他的。
任薄雪心中也默認了安蕭泉的話,和她自己的猜測的也差不多。
安蕭泉道:“自從那日從祁縣回來之後,五哥就一直蠢蠢欲動,雖說回來之後功勞都是他的,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着,突然很多流言傳了出來,說的都是我救助百姓、給百姓送糧食,是五哥強行霸佔我的功勞……”
這一系列傳出來的東西對安蒙毅自然是當頭一棒,想也不用想當時皇上的表情是多麼的生氣和失望。
任薄雪:“什麼流言?事情本身不就是這樣麼?”
安蕭泉若有所思的看着任薄雪:“那日散朝之後五哥被單獨叫去了御書房,雖然我不知道父皇和五哥說了什麼,但是我從母妃寢宮出來的時候看見五哥神色沮喪,並且眼裡充滿了憎恨,想必那時他心中就恨上了父皇……”
任薄雪點了點頭:“那就已經猜的十有**,只是咱們現在並沒有什麼證據,咱們先讓皇上身體恢復纔是最重要的。”
安蕭泉緊緊的握住任薄雪的手:“幸好身邊還有你在,你不願意理我,這段時間你可知道我過的多沮喪?”
任薄雪這才擡頭仔細看着安蕭泉,才幾日不見,安蕭泉就似蒼老了些許,精神也看起來說不出的疲憊感,眼圈下面一大片的雅青,可見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任薄雪心裡升起一股子不捨的感覺,只是該說的話,她還得說:“我並非是要和你胡鬧,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殿下該知道我的性子,眼裡揉不住沙子……”
安蕭泉聽了任薄雪這話,煩惱一切煙消雲散,孩子似的捧着任薄雪的手,雙眼緊緊盯着任薄雪:“你是說你看見陳花茵心裡很不舒服?是不是在爲了我吃醋,你心裡其實也是有我的對不對?”
任薄雪咬了咬牙,何時自己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樣磨磨蹭蹭的算什麼?
這般一向,任薄雪擡頭看着安蕭泉,露了一個決絕的神情:“對啊!我就是看見她不舒服,我這人心小,容不得這些花花草草!你要是想和我好,就不能跟別人好!”
安蕭泉一下子跳了起來將任薄雪抱住站在殿內不斷的轉圈圈,直到任薄雪被轉的頭暈目眩喊停的時候,安蕭泉才停了下來。
站在任薄雪的跟前高興的彷彿一顆纔要到自己最喜歡糖果的小孩兒一樣:“你知道嗎?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很久了,今天我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