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到了雍和殿殿門口的香雲突見身後的奇人手捂胸口有些痛苦的樣子,此時正是靜深二人刀刃古樹之時,而奇人的此時異常莫非是感應到了古樹的危機?
香雲見他痛苦不禁開口詢問:“你……你這是怎麼……”
可不過一瞬那痛苦消失了,奇人也有些驚訝似的放了手稱了聲無礙便又繼續走向前來。
留下的香雲在原地卻早已氣極,她以爲那異狀只是奇人的故意逗弄。
進了殿的奇人見任薄雪正酣睡於牀榻之上,哪有什麼不適,心中頗覺好笑,“你家小姐正沉睡養氣,很是放鬆,你的猜測是錯誤的,她並無大礙。”
奇人只覺香雲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剛纔的痛苦之感又傳來了一絲,這一絲痛苦帶來的異常感覺,對古樹的擔心和古樹對他的依賴使他不得不速速回去。
“今日在下還有急事,不便多留,還請你家小姐醒了以後多飲些熱茶,解了虛寒便可大好。”
香雲哪裡肯依,好不容易纔請來的這人居然連小姐的脈象都沒診斷就言語幾聲無礙!這人也未免太不把小姐的安危放在眼裡了!
“還請留步!聽香雲說上幾句再走也不遲!你連我家小姐的脈象都未曾把過,又如何能得知小姐只是虛寒!這是其一!你來了此處卻急着匆匆而走,一杯茶水也尚未飲得,這並非小姐的待客之道,這是其二!小姐自昨夜都未曾進食,今日一大早回來後一口水也來不及飲得便倒了榻一直昏睡不醒,這讓香雲如何能不擔心!這是其三!”
奇人暗想這香雲因她家小姐也能突然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一條條一列列的道明自己不能走的緣由,這份對她家小姐的忠心讓自己竟是無言以對了,心嘆這任薄雪真是害人不淺……
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奇人只好轉身察看任薄雪一番。
香雲剛纔所質問的未曾把脈也可洞察出病實則是確有其事,他雖是隻懂皮毛,只會借牀榻之人身體周遭的氣來感受身體之內。
可既是如此也是夠看清任薄雪的病情了的,可他也知道說了出來香雲也定是不會聽信,便懶得多說,既然想讓自己把了脈來確定那便做給她看……
香雲見奇人終於肯留下替小姐把脈很是高興,只是這般就這御被一角把着脈,又無太醫們的隨身看診箱子,讓人見了可是不得了,難免拿小姐的清白說事……
只是又覺這雍和殿出來皇上無人敢來,於是她又就忙着去沏茶去了,回來之時卻見奇人又是一陣捂胸作痛狀,她不由得擔心道難道此人的痛是真的,那他剛纔說有急事莫不是就是因爲這個!
香雲害怕是自己的強留害的奇人備受痛苦,便忙端了茶水過去。這一小會見他又像是恢復了正常,暗自疑惑這一會痛一會不痛的,難道是隱疾不成?
“小姐現在如何?何時能醒過來?”香雲只想問了小姐有無事之後便讓這人快些回去。
“你家小姐昨夜受了涼,沉困無力,可配幾副中藥,待她醒來後服下,便會恢復,不用擔心。”
奇人其實想說若是怕苦不用吃這中藥也可,只是香雲這樣子怕是她小姐不吃也不放心。
果然香雲馬上說如此甚好,快去配藥。
見奇人正要出去,香雲連忙跨步在他前面,趕着送他之時卻見殿外一抹明晃晃的黃色,那不是皇上是誰!身旁還有同是雍容富態的女子,不是太后是誰!
香雲驚得連忙攔下身後的奇人,卻連話也說不順暢,奇人聽了也知知道她見着了皇上和太后,卻不知她慌張的指着牀底是意欲何爲?
“莫慌張,慢慢說。”
“皇上……不知你今日來了,適才你還替小姐把了脈,太后定會拿這個說事,現在是斷然不能讓皇上和太后知道你在此處的,香雲懇請你……能不能屈尊在牀底下呆一會,若皇上和太后走了,馬上就可以出來之後便可安心回去!你說可好?”
香雲一口氣說了出來,緊急之下絲毫不見剛纔不僅順暢而且語速頗快,可奇人果真是奇人,他像是一點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似的說:“其一,在下並未與你家小姐行任何苟且之事,無需怕他人口舌。其二,你能保住皇上只待一會?其三,此事皆由你和你家小姐所起,是你請了在下前來,也是你們昨日無端夜訪古樹,又是你家小姐獨自私闖在下的石屋,任何一件事都並非在下所願,那這罪名又怎麼輪得到在下來擔!”
香雲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質問,憋紅了眼睛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哽咽道:“此事確實都是香雲的錯,都是香雲所害!你大人有大量,還請幫幫我家小姐!”
奇人皺眉,他被這幾日突來的打擾已是足夠煩惱,心中對古樹也甚是擔心,畢竟自己不會這般無緣無故的胸口發痛,只是這皇上和太后來了,自己雖只見了這皇上一次,但也知道處事井然的他是不會不分青紅皁白的便懷疑自己,棘手的定是太后。
太后怕是如香雲所說的會拖着不讓自己走,想到此處奇人眸底的光又冷了幾分,任誰要是被無故的被捲進了後宮此等非之地,只怕是誰都會心生不爽的吧。
他也不例外,只是冷漠的性子也就註定了他不會逃避,也不會多加解釋,只會漠然處之,任那些作亂之人自暴端倪。
香雲自知局面己定,奇人也不可能躲起來,那就只能見機行事了……
鼓氣了的香雲移步於殿門候迎着皇上和太后。
見皇上穩穩的腳步傳來,香雲不敢擡頭,只聽得高公公依舊尖細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便叩首大禮道“奴婢恭迎皇上和太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安蕭泉道了聲起來吧,香雲忍着慌亂起身起身,禮儀做的更是規規範範,不能讓太后看出一絲不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