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遊的地方是安吉,季秀川剛告訴我這地名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這不是跟我老媽名字一樣嘛!
我跟這地真是有緣啊,我就跟季秀川說,說不定我在這裡有豔遇!丫特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吃着鍋裡的看着碗裡的。
你看這誤會大的,我跟袁妙那真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啊。
到安吉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季秀川就說在落腳的地方隨便吃點東西,下午再去景點。這真的是隨便吃了點,這家簡直是黑店,一桌坐十個人,八個菜,其中只有一個是葷的,而且每盤菜只有一點,最後季同學去交涉,老闆說,你們給的錢就只夠這點!拜託我們一人出了15塊誒!這在市區都可以吃到頓不錯的了!
交涉最後,老闆答應給我們再加兩個菜。
季秀川回來就跟大家道歉,吃飯時跑到我這就哭喪着張臉說:“老闆欺負人!”
我摸摸他頭,“乖,下次我們不來這了!”
我這還沒安慰完,丫就來精神了,立馬腰板坐得直直的說,“老子以後要當商人,絕對不這麼坑老百姓!”
我說:“有志氣!”
季秀川:“我坑**的!”
我:……
後來這傢伙真成爲一黑商,我懷疑會不會有這頓飯的緣故?
那天下午我們去了中南百草園,說實話,那是什麼樣子,我都不記得了。所以,略。
晚上回來,本來計劃的是篝火晚會,結果老闆說,你們要去篝火晚會也可以,只是這裡晚上蚊子多,還有蛇,勸你們還是別去了,在家裡唱歌吧!
季秀川那小臉,被他自己擠的都快變形了。
姑娘們也不願意去喂蚊子,於是,在室內唱歌。
結果這裡的歌只有類似,花心,潮溼的心,甜蜜蜜,青藏高原之類,連朋友都沒有!
我真是對這次秋遊十分之失望。可我不敢打擊季同學了,我怕丫一怒就殺我以泄憤。
袁妙跟班裡的一女生分到一間房,我跟季秀川還有打球的錢清學長一間,咱們一般叫他錢少。
袁妙倒是跟那班姑娘相處甚歡,一直都在樓下沒上來,我在上面聽到他們在吼青藏高原,就決定還是自己在牀上看快樂大本營吧!
當我聽到謝娜說,“謝依晨,最壞行(fashion)”的時候我徹底冷到了。
下面季秀川在叫我去玩殺人,我立馬關了電視下樓。
說到騙人,我輕易是不騙人的,可我騙起人來,不是人。我是殺手。
袁妙沒參加玩,一直坐在我左邊,我右邊是季秀川。
這天晚上我一直跟殺手沒什麼緣分,扮演良民演得我很鬱悶。
終於有次我當殺手了,心裡那種暗爽啊!沒當過的人不知道滴!
等我殺的只剩三個良民的時候,我說:“老子都冤死多少次了!我是良民!!”
輪到季秀川說話時,丫摟着我說,“我相信魏司安肯定不是。”他選了另外一個每次輪到他講話他都用沉默代替回答的同學。剩下的一個姑娘,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她說,“我覺得魏司安不會說謊。”
我感激的看着她。這下,沉默的同學被冤死了。
下一輪,我把季秀川給殺了。
他臨終時候看看我,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說:“你不會想說我是吧?齊月纔是!不選她你會後悔的!”
齊月就是剩下那姑娘,這下她說:“就是魏司安了,我是良民!不要相信他!”
季秀川不說話,還是看着我,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適時的擺出無奈的樣子說,“我覺得我要再次被冤枉死了!”
季秀川雙手繼續摟着我十分肯定的說:“齊月是殺手。”這就是他的臨終遺言。
遊戲結束,法官宣佈真相,齊月氣沖沖的對季秀川說:“你蠢啊!跟你說他是殺手!”
季秀川一聽說我是殺手,立馬就放開我,看我那眼神特複雜。
我笑嘻嘻看着他,“哥們,對不住了。”
季秀川憤恨道:“老子抱着一頭狼!”
袁妙很好心的過去安慰他,丫還是時不時轉頭瞟我,完全是一副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樣子。
我笑笑沒理他,繼續玩。
我們大概玩到十二點的時候散夥,我就走到樓上睡覺,看到季秀川在房裡看電影。
見我進來,就冷笑着說:“您今晚殺的還爽嗎?”
我一邊脫掉外套一邊說:“非常爽。”
季秀川:“虧我那麼相信你,人躺老子懷裡,還敢騙我。你小子行啊!”
他說着就過來掐我脖子,我就笑着擋開他的手。
七手八腳的鬧了一會兒,我倆雙雙倒牀上休息。
我大喘着氣說:“你不是知道我擅長玩殺人的嘛!你還相信我,你傻啊!”
季秀川又踢了我一腳說:“我靠,誰知道你說真的假的啊!我看你那眼神,以爲你暗示我呢!”
我笑,“這遊戲本來就是騙人,我告訴你還玩個屁啊!”
季秀川:“算你狠!下次我要是再被你騙到,我叫你爺爺!”
剛鬧完,錢少就出來了。還穿着長袍,十分的悶騷!我跟季秀川看他那樣,就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暗笑。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們就出發去了江南天池。
去天池還得爬一會兒山,我就帶着袁妙走在後面,季秀川跟幾個男生在前面跟着導遊。
其實對於這裡的山,我已經不太稀罕了。去過雲南見過連綿起伏的羣山,去過桂林見過羣峰倒影山浮水,無山無水不入神,這會兒再見這個,實在普通。
好在山裡空氣十分好,一路都看到從山頂流下來的泉水,撞擊着山石,水花四濺。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水汽。
我跟袁妙一路往上走,每走幾步袁妙就要停下來拍照,讓我給她拍不算,還讓我也配合擺她喜歡的造型。這樣走走停停,我們就落在最後了,好在上山就一條路,而且遊人還挺多,隨便跟着都行。
走到鋼筋焊接的樓梯時候,我在下面站着給她拍照,她就一個勁往上爬,還不時回頭看我。不等我叮囑她小心,她就哎喲一聲把腳就崴了。
我嚇一跳,趕緊跑上去看。結果丫自己揉着腳,還擡頭衝我樂。
我說:“還好,這是崴了,要是蛇咬的,我可虧了。”
袁妙奇怪的看着我,“你虧什麼?”
我認真道:“這不是都流行用嘴吸毒嘛!這可是被蛇咬後的保留節目了!”
袁妙呵呵直樂,說:“我這腳要是給你親了,你要負責的!”
我說:“那可難了,我向來是不主動不決絕不負責的。”
我剛說完,袁妙就毫無形象的大笑,也顧不上她的腳了。
我見她笑了半天就想扶着她繼續往前走,袁妙沒動,就站我前面突然說:“那要是我主動,你真不拒絕?”
我心中一動,這可是公然調戲啊!
袁妙是挺漂亮,性格也好,可真要讓她變成我女友,這未必是件好事。
我笑呵呵摟着她肩膀說:“那要看什麼情況了啊,要是你主動請我吃飯,我肯定不拒絕。”
見我這麼說,袁妙也就不再執着剛纔的話題,皺着眉頭說,“有錢銀!你還讓我請啊!”
快到山頂的時候袁妙已經累的不行,走一段她就得停下狗喘。季秀川已經上到頂又回來了,問後面的有幾個走不動想坐車的,他好安排車子。
咱妙姐姐踊躍的報名了,我隨她也報了。
車座位的安排就比較搞笑了,袁妙剛進去,季秀川他們班班長也擠進去了,妙姐姐在裡面哀怨的看着我怎麼沒跟上。我攤手,實在是班長大人神出鬼沒啊!
後來我是跟季秀川坐了第二輛車,一路車都順着山往下繞,沒幾分鐘我就有點暈了。我看看旁邊的季同學,睡了。
他這兩天可能真是累了,忙前忙後的。怎麼跟保姆似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有飯後娛樂節目,幾個哥們就起鬨一定要季秀川把被潑水的那歌再唱一遍。
他先是大吼着堅決不唱,那決絕的樣子,多爲做戲的成分。我還不瞭解他?哼哼……
他後來果然是把那歌又唱了一遍,那句擡起頭,數烏雲,哪怕好多盆水往下淋,逗得幾個姑娘直樂。
下午我們就去了中國大竹海,來這裡我才覺得我沒白來安吉。
其嶺峻絕,修竹蒼翠,拂人衣裙。
我們一路沿着石階而上,雖無小橋曲水,但有此茂林修竹,也夠我們賞心悅目。
袁妙一直很激動,拉着每個同學跟她照相。還有很多合照是一人抱着一顆竹子照的。很有feel.
這些竹子與我小時候見到的大爲不同,竹子都喜歡長在一起,而這裡的幾乎棵棵分開,單一而挺拔,頗有桂林山水的風範。
我們一直在山頂逗留到太陽下山,咱妙姐姐也玩累了,拉我走最後,慢慢回去好了。
快到山腳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前面的同學了,袁妙發現一條小溪流過腳下,水流十分緩慢,恰能映照出兩旁的竹子。
袁妙拉着我的手唱道,
看那青山盪漾水上
看那晚霞吻着夕陽
我用一生的愛去尋找那一個家
今夜你在何方
回頭迎着你的笑顏
心事全都被你發現
夢裡遙遠的幸福它就在我的身旁
那天夜裡,這曲調就一直縈繞在耳邊,溫柔的聲音,輾轉難忘,袁妙臉上燦爛的笑容,被夕陽印出一片金黃。
想起她說,若是我主動,你是不是就不拒絕?
房間裡暗的沒有一絲光線,我也勒令自己停止遐想。我與袁妙看來是隻能做朋友,怪只怪,相遇的時間太合適,卻太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