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科努爾航天中心化爲火海!
薩雷沙甘基地被夷爲平地!
奧加爾科夫元帥看着電腦屏幕上正在燃燒的基地,面‘色’如常,但藏在袖子裡的拳頭已經捏緊。其他將領沒有他這麼強的定力,一個個怒髮衝冠兩眼噴火,牙關咬得格格響。拜科努爾航天中心對蘇聯的意義不言而喻,那是蘇聯最大,設備最先進的航天中心,所有載人發‘射’都離不開它,這個航天中心的發展史就是蘇聯航天人的歷史,承載着蘇聯航天界的輝煌。而薩雷沙甘基地,則是蘇聯最大的反彈道導彈靶場和‘激’光武器試驗場,從這裡‘射’出的死亡‘射’線一次次粉碎了華國空軍的反擊和導彈攻勢,幫助蘇軍奪取了一個又一個輝煌的勝利!可是現在,這兩個基地全被毀了,特別是粒子束髮‘射’器,那完全是用黃金和鑽石堆起來的戰略武器啊,就這樣被四枚航空炸彈炸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蘇聯的防導系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奧加爾科夫淡淡的問:“阿拉木圖軍區司令是怎麼搞的,居然由頭到尾被華軍‘蒙’在鼓裡,連這麼重要的基地被偷襲了都不知道?”
語氣雖然平淡,在場所有人卻怵然一驚,在心裡爲那個倒黴的軍區司令默哀。不過,這倒也沒有冤枉他,身負着保衛兩個戰略基地的重任,他早應該對華軍可能採取的空襲有所察覺並且作出針對‘性’的部署纔對,結果他沒有,這個想打仗想瘋了的傢伙一聽到槍響就‘激’動得渾身發抖,把他所能調動的航空兵一古腦的投入戰場,試圖複製外‘蒙’方面軍和阿穆爾方面軍的輝煌,擊潰蘭州軍區的攻勢,搶下一份大功。他成功了,蘭州軍區大軍在蘇聯前線航空兵的猛烈轟炸之下血‘肉’橫飛,死傷枕籍,但是原本嚴密的防空網卻因此出現了一個大漏‘洞’,幾架隱身戰機和十幾架隱形直升機殺過來,一片火海!如此嚴重的損失,斃了他都不爲過!
參謀長說:“連傑爾少將已經發來電報表示願意承擔全部的責任······”
奧加爾科夫冷哼一聲:“這責任是他承擔得起的麼!他知不知道,就因爲他的疏忽大意和立功心切,蘇聯遭到了比十個師被全殲還要嚴重的損失?”說到這裡,這位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元帥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了,用力揮舞一下手臂,大聲說:“薩雷沙甘基地被毀,我們不光失去了一柄所向無敵的利器,更失去了壓制華軍戰略火箭部隊的最有力的長劍!本來我們的彈道導彈可以肆意攻擊華軍每一座城市,我們打過去華軍接不住,華軍打過來的彈道導彈卻無法落入蘇聯的領土,我們在戰略威懾上佔
有巨大的優勢,這一優勢很可能最終將華國壓垮!然而現在,粒子束髮‘射’器被摧毀了,意味着華軍可以在最後關頭動用核武器,跟我們同歸於盡,我們打過去的導彈他們接不住,他們打過來的我們也接不住,戰爭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亞洲和歐洲每一座大城市都冉冉升起恐怖的蘑菇雲,我們長達兩個月的血腥廝殺,數十萬將士血濺疆場,所換來的戰果將完全失去意義!這責任,他真的承擔得起麼!?”他狠狠的喘了一口氣,補充:“如果華軍已經修復他們的高能‘激’光發‘射’站,戰略威懾將完全失衡,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所有彈道導彈傾泄到蘇聯領土來,因爲我們打他們打不進去,他們打我們我們攔不住!”
剛纔還在怒吼着要將連傑爾少將那個蠢貨斃了以解心頭之怒的參謀們被嚇着了,司令部一時間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參謀長遲疑的說:“華軍······應該不敢動用核武器吧?畢竟我們的核武器數量是他們的十倍······”
奧加爾科夫閉上眼睛,說:“當核武器多到可以毀滅世界之後,數量就失去了意義。地球就一個,人的命也只有一條,被毀滅一次跟被毀滅一百次沒有任何區別,否則北約就不會被區區一顆手提箱核彈‘逼’得灰頭土腦的調來運輸機將柳維平送走,甚至還派戰機護航了,不是怕那顆撐死只有一萬噸當量的手提箱核彈,而是害怕華國那可以將他們從頭到尾屠一遍的核打擊力量!”他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看着地圖上一個個直‘逼’瀋陽、張家口、承德的紅‘色’箭頭,低聲自語:“必須速戰速決,再拖下去,後果難料······”
現在東瀛已經向華國宣戰了,一個航母戰鬥羣正撲向上海,馬上就要展開空襲,北約反應部隊和轟炸機羣雖然被柳維平以核戰爲威脅‘逼’退,但是隻要危機解除,馬上就會捲土重來,不管怎麼看,華國都已經無力迴天————就算是比華國多出一倍多的國土縱深的蘇聯,也無法抵擋住來自幾乎所有軍事強國的聯合攻擊!戰略構想正一步步的變成現實,可是奧加爾科夫此時卻憂心忡忡,這份擔憂來自華國強大的第二炮兵部隊。那一枚枚洲際導彈支撐起華國的脊樑,而打了這麼久,蘇聯始終沒能將第二炮兵部隊消滅,這意味着華國隨時可能動用第二炮兵部隊,啓動核連鎖計劃,拉全世界一塊完蛋,真到了那一步,蘇聯此前的勝利又還有什麼意義呢?蘇聯發動這場戰爭是想從華國身上奪取足夠的資源好度過危機,不是爲了引發核戰爭,讓地球重啓的!如今原本傾向蘇聯一方的戰略威懾已經被華國扳平,甚至有可能傾向華國一方,奧加爾科
夫元帥只能賭一把,賭華國還沒有作好打一場核戰爭的準備,賭華國還沒有下定決心啓動核連鎖計劃!他賭的就是蘇軍能在華國下定決心之前推進到北京城下,將華國‘逼’回談判桌前!
他用岩石般冰冷而強硬的語氣下達了一道將全世界帶向不可知的命運的命令。
瀋陽前線。
小廣西抱着自動步槍躺在髒兮兮的行軍毯上呼呼大睡,衣服上還散落着很多壓縮餅乾的渣子。他現在也是一營之長了,卻是這副尊容,着實讓他手下那幫崇拜他的新兵蛋子們玻璃心肝碎了一地。不過現在沒有人有那份閒心去注意他的軍容,打了這麼久,大家都累慘了,累得快沒有力氣扣動板機了,偏偏他們防守的這個塊陣地又非常重要,扼住了兩條公路的‘交’會點,蘇軍對這個突出部很重視,攻勢一‘波’接着一‘波’,他們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只要蘇軍沒有進攻,這些累得連手都快擡不起來了的士兵就躺在戰壕裡呼呼大睡,哪怕旁邊就是屍體,也照樣吃照樣睡,到了這裡,就別把自己當一個活人了!
山東提着一‘挺’機槍走了過來,推了一把小廣西。小廣西晃動一下,含糊不清的咕噥着:“別鬧······我正在吃粉利······老大一碗李潔一碗,沒山東的份。”
山東問:“爲什麼沒有我的份?”
小廣西沒有接這個茬,翻了個身,傻笑:“山東的‘女’朋友好漂亮······這麼水靈的一棵大白菜居然讓豬給拱了,真可惜······”
山東怒吼:“你大爺的,你罵誰是豬!?”一記鐵砂掌,屁股狠狠的扇在巴掌上發出的脆響傳出老遠,小廣西嗷一聲哀叫,霍地坐了起來,惺忪的睡眼瞪得老大,衝山東怒吼:“你幹嘛!?”
山東吼得比他還響:“我還想問你呢,‘女’朋友漂亮又不是老子的錯,你憑什麼罵老子是豬!?”
小廣西眼睛瞪得滾圓:“我罵你了嗎?我罵你了嗎?”
山東冷笑:“要不要給你放錄音?”
小廣西一拍腦袋:“睡‘迷’糊了,說幾句夢話也是正常嘛。”渾身高高豎起的刺聳拉了下來,拉山東坐下,扭了扭屁股,呲着牙說:“我說你也真是的,我也只是在夢裡說了兩句,你就衝我下毒手了,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兄弟啊?要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山東哼哼兩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什麼意思?”
小廣西說:“就是說,兄弟永遠都是比‘女’人重要
的!”
山東伸個懶腰:“不見得吧?‘裸’着胳膊‘裸’着大‘腿’上街的人我見多了,可我就沒見過戴着手套穿着絲襪卻光着屁股上街的!”
小廣西快速地眨着眼睛,接不上話來。他實在沒有勇氣光着屁股上街去證明手足比衣服重要,只好認栽,隨手把身上的餅乾渣子彈掉,問:“不好好的在你的防區呆着,跑到我的地盤來幹嘛啊?”
山東沒好氣的說:“看看你掛了沒有!”
小廣西說:“安啦,你掛了我都沒有掛!”指了指已經被打成月球表面,找不到一個可供使用的工事的陣地前沿,“這些天吧,蘇軍打來了六七萬發炮彈,投下了幾百枚航彈,先後發動十七次進攻,全讓老子給打了回去,順帶把他們上千人送進了骨灰盒,嘿嘿!對了,你那邊怎麼樣?”
山東說:“也差不多,光是躺在陣地前沿的屍體就有六七百具了,被我們擊毀的蘇軍坦克足有三十多輛,裝甲車更多。不過,我這個營長現在撐死也只剩下一個連的兵了。”
小廣西沮喪的說:“你算好的了,我連一個連都湊不齊啦,蘇軍只要再攻一次,我們這個陣地就要被突破了。”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們再去找老大哭哭窮,讓他給我們撥點預備隊?”
山東說:“省省吧,他這個團長現在手頭上能有三個連的預備隊就算不錯了!‘操’,整整一個團打得只剩下五個連,這算什麼事嘛!”頓了頓,一巴掌打在小廣西的後腦勺上:“對了,老大讓我來問你爲什麼不接電話,電臺也不開機,是不是想造反了?”
小廣西苦笑:“你以爲我想啊?跟團部聯繫的電臺全部被蘇軍的炮火砸了個稀巴爛,電話線就更不用說了,不是被炮火炸斷就是被蘇軍偵察兵剪斷,蘇軍的狙擊手就在附近貓着,檢查維修電話線路的通信兵出去一個被打死一個,只好讓它斷着了。”
山東說:“唉,我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得了,廢話少說,團部有個會議,老大讓我把你捎帶過去,我們走吧,車在那邊等着了。”
小廣西咧嘴笑了:“開會?我最喜歡開會了!訴苦喊窮抱大‘腿’,我都輕車熟路啦,走走走,開會去!”叫來副營長‘交’待幾句,扛上自動抱槍,歡天喜地的走下陣地上車,往團部開去,看他那眉開眼笑的樣子,不小心還以爲他不是去參加會議,而是去領獎。
汽車開出一片被打得只剩下一層焦土的果園,甩開幾枚迫擊炮炮彈,像割了老二的公牛一樣朝團部衝去。此時他們並
不知道,這場會議救了他們的命,要是他們跑得再慢幾分鐘,解放軍中就再沒有吉祥三寶這一組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