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兩架飛狼大搖大擺的從戰場上空飛過,四枚‘激’光制導炸彈脫離掛架,搖曳而下。-這兩架戰鬥轟炸機實在太囂張了,飛行高度只有區區五百米,引擎的轟鳴震得東瀛士兵耳朵嗡嗡作響卻無可奈何。他們沒有防空導彈,連高‘射’機槍都沒幾‘挺’了,靠自動步槍輕機槍把超音速飛行的戰鬥轟炸機啃下來?省省吧!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四枚炸彈帶着令人渾身發冷,血液爲之凝固的尖嘯聲重重墜落,在他們頭頂炸開!
轟轟轟轟!
四團爆炸強光在幾乎同一秒鐘之內爆出,航空炸彈的彈體炸得粉碎,內部的錐形穿甲彈丸噴‘射’而出,把地面打得火光四起,令人牙酸的貫甲聲大作,在火力覆蓋範圍之內的車輛,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濺出一團團火‘花’,初速極高的穿甲彈丸‘洞’穿坦克和裝甲車的內部直入底盤,然後爆炸,駕駛艙內血漿四濺,慘叫連連。至於趴在地上的步兵就更慘了,鋼雨泄落,他們生生被打成了細細碎碎的‘肉’沫,濺得到處都是,在反裝甲集束炸彈的攻擊之下,連留具全屍都是奢侈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一‘波’空襲總算是‘挺’過去了。慄林中將嘶聲叫:“立刻向我報告損失!”
通信系統裡吵成一團,各大隊紛紛把損失報告上來,統計出來的結果可謂觸目驚心:現在還能動的坦克只剩下十輛,裝甲車多一點,二十輛左右,汽車被報銷了三分之二!
華軍炮兵的打擊能力和空軍對地攻擊能力讓人咋舌,這也是持續十年在全世界各個戰場狂刷野怪,好不容易纔練就的絕活,跟蘇聯這個**oos打都沒讓蘇聯佔到太大便宜,何況是東瀛這隻小怪!
轟!
地面像是被隕石砸中似的劇烈顫抖,一團桔紅的火球翻滾而起,無數燒焦的碎肢和碎‘肉’從火球中心飛出,散落一地,告訴慄林將軍,如果你認爲華軍的炮兵就此停止打擊的話,那你就太天真了!這是一發203毫米重炮炮彈,世界上口徑最大打‘射’程最遠的自行火炮,北約和華約都吃過它的苦頭,現在打東瀛也是出手不凡,一炮就炸死了三十多人,斷手斷腳落得滿地都是,還順手震昏了好幾個。
這一炮也提醒了慄林中將,如果他不能利用華國空軍和炮兵打擊的間隙儘快突圍,等待他的只能是一場大屠殺了,連逃回地下工事裡苟延殘喘都不行,地道出口已經被炸塌了!華軍甚至不用跟他面對面的廝殺,只要繼續用重炮和空軍就能將他們炸得七七八八!他咬了咬牙,說:“炮兵把所有炮彈都打出去!所有坦克和裝甲車都集中起來進行決死突擊!等突破了華軍的防線馬上分散突圍!”
分散突圍的潛臺詞就是能跑掉一個算一個,這樣一來這支部隊算是徹底的散了,收不回來了。但是慄林中將沒有辦法,華軍的空中優勢和炮兵火力優勢實在太明顯了,要是大家一起突圍,必然會遭到最猛烈的打擊,在遠程炮火、空軍轟炸和武裝直升機的獵殺之下全軍覆沒,連渣都不會剩下來,還是分散開來多幾分活命的希望。倖存的東瀛士兵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一個個眼裡血絲,頂着咻咻落下的炮彈重新集結,十輛90式主戰坦克一馬當先,咆哮着衝向安南僱傭兵最後一道防線,在它們後面是二十多輛裝甲車。炮兵也瘋了,一邊以最快速度衝刺一邊開火,把炮彈砸向安南人,砸向正合圍過來的華軍!炮口煙焰噴薄,炮彈以摧枯拉朽的氣勢重重的飛出,很多安南士兵只看到頭頂似乎突然多了一個太陽,雷霆萬鈞的暴烈之聲撞入耳膜,震得他們體內的鮮血從耳朵和鼻孔裡直噴出來,密密麻麻的彈片和鋼珠讓他們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成了一堆堆破破爛爛的東西,這就是榴霰彈的威力。至於高爆殺傷榴彈也不賴,一發落下,安南士兵的掩體連同裡面的士兵一起在一大團刺眼的血光中粉碎開來,沙袋碎片和槍械零件像被狂風吹中的樹葉一樣一直飛到天邊。這一輪炮火來得極其猛烈,將安南士兵那道本來就夠單薄的防線直接炸成了火海,慘叫聲震天動地。
安南士兵純屬炮灰,連大口徑迫擊炮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榴彈炮了,誰叫他們是僱傭兵呢?就算有也不管用,東瀛炮兵已經瘋了,155毫米榴彈炮一直頂到他們的‘胸’口開火,炮兵拼刺刀,他們只有捱揍的份。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只能被動挨打,衝鋒的東瀛士兵突然聽到“嗵嗵嗵嗵”幾聲悶響,幾枚臉盆大小的、圓滾滾的玩意兒落在他們中間,滾了幾滾然後轟然爆炸,爆風滾雷般掃過,離炸點較近的士兵像紙紮的一樣被扯得粉碎遠遠拋出去,五十米內的士兵則像是被人迎面敲了一鐵錘,五官變形甚至稀爛,仰面栽倒,再也沒有爬起來。慄林中將看着那大團大團翻滾而起的火球,嘴角直‘抽’搐:“飛雷炮!算你們狠!!!”
飛雷炮就是大名鼎鼎的沒良心炮,稱得上是世界上口徑最大、‘射’程最短、成本最低廉的火炮了,一個汽油桶外面合上一層木板再紮上幾圈鐵絲,就成啦,簡單吧?它的口號是:“桶有多粗,口徑就是多大!”這玩意當然沒有辦法像榴彈炮那樣發‘射’炮彈,但是它咚一聲就能將一個炸‘藥’包拋出兩三百米,而以我軍那喪心病狂的特‘性’,炸‘藥’包的裝‘藥’量從來沒少於二十公斤······解放戰爭時期這玩意曾大發神威,能把**的陣地炸成池塘,在朝鮮戰爭的時候英軍也捱過,還以爲遭到203毫米重炮轟擊,嚇得半天都不敢動。在六七十年代民族狂立的‘浪’‘潮’裡,華國玩輸出革命,自然也把這玩意給輸出了,於是很多游擊隊也學會了用垃圾桶製造重炮,通常帶着個桶和炸‘藥’包埋伏在公路邊,等殖民者的部隊開過來的時候就開動做準備,一邊忙活一邊唸咒語:“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放火‘藥’,放個包,點火之後天上拋······”然後呢?然後五十米內有一個死一個。對這種土得掉渣的武器慄林中將自然是一萬個看不起,但是等到飛雷炮砸到自己頭上後,才發現這玩意真不好惹,炸不死你也震死你,按安南猴子那炸‘藥’包的份量,估計能將五十米內的紅薯從地裡震出來了,你媽的死猴子!
自行迫擊炮砰砰砰一通猛‘射’,飛雷炮陣地被炸得砂石飛揚,一個個汽油桶變得奇形怪狀,不是滿天飛就是滿地滾,安南僱傭兵的好不容易纔做好的飛雷炮算是完蛋了。90式主戰坦克撞開路障衝上去,安南僱傭兵終於撐不住了,扔下陣地就跑,坦克和裝甲車就追在他們後面,航向機槍噴吐着毒焰,火舌‘舔’在他們後背,他們一個個被打得雙腳離地向前撲出去,在落回地面之前又不知道中了多少彈,整個人都碎開來了。幾名火箭筒‘射’手鼓足勇氣朝衝過來的坦克開火,將一輛90式坦克打成火球,隨後被坦克履帶捲了進去輾成‘肉’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在坦克的輾壓之下被成一堆‘肉’醬,這個僱傭兵營的營長喃喃說:“完了,我們完了!”
話音未落,一陣整齊而迅猛的炮聲傳來,在他後背突然閃過一排幾乎連成一線的閃焰,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剃頭似的從他頭頂飛過,‘射’向氣勢洶洶的東瀛裝甲部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三輛90式主戰坦克和一輛裝甲車車身碎片‘亂’飛,炮塔帶着一團大火高高飛起,徹底的完蛋了!地面震動,炮聲隆隆,整整一個團的裝甲部隊銅牆鐵壁似的輾壓而來,幾橫列的坦克次第開火,彈如雨發,東瀛裝甲部隊的車輛一輛接一輛的中彈起火,甚至當場破碎開來!
“想跑?沒那麼容易!”這是第16集團軍的裝甲部隊,第16集團軍的主力投入到巷戰中去了,但還有留了兩個團在城外,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看到幾十輛坦克滾滾而來,東瀛士兵不禁‘露’出絕望的神‘色’。拼到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幾輛坦克了,連炮彈都沒剩下多少,拿什麼去跟一個‘精’銳的裝甲團對抗?而且看第16集團軍那架勢,不將他們趕盡殺絕誓不罷休,這怎能不讓人絕望!慄林中將嘶聲嚎叫:“突擊!撕開他們的防線!”在他淒厲的嚎叫中,最後幾輛90式主戰坦克‘操’縱杆一推到底,悍然衝了上去,120毫米高壓滑膛炮水平的開火。華軍坦克同樣兇猛的衝撞而來,125毫米高壓滑膛炮以極高的初速‘射’出鎢鋼穿甲彈和紫銅穿甲彈,將死亡布撒開來。
東瀛的裝甲車和越野吉普車也衝了上去。這兩種車輛的機炮和重機槍只能給華軍坦克擦掉一點灰,但是它們可以發‘射’反坦克導彈,給華軍坦克致命一擊,前提是,上面的東瀛士兵得賭上自己的‘性’命!125毫米高壓滑膛炮和130毫米突擊炮輪番開火,將衝上來的車輛打得火柴盒般燃燒起來,甚至連人帶車一炮打飛,可打掉一輛後面涌上兩輛,飛蛾撲火似的衝過來,殺不勝殺,五分鐘不到,火線上就堆滿了燃燒的車輛殘骸和破碎的屍體,傷兵帶着一身血一身火在殘骸中間嘶聲慘叫,後面的人對他們視而不見,只顧着向前衝殺,直殺得血‘肉’橫飛!
柳哲皺着眉頭說:“讓部隊撤出市區。”
第一集團軍軍長愕然:“撤出市區?爲什麼?”
第16集團軍軍長說:“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團攻入地下工事羣裡,最多四十八小時就能徹底肅清地下城裡的敵人了,現在撤退,不是白白送給敵人喘息之機嗎?”
柳哲冷笑:“喘息之機?他們還有喘氣的機會嗎?讓部隊馬上撤出市區!”
兩位軍長無奈,先後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接到撤退命令的部隊無不萬分驚愕,但還是如實執行命令,紛紛帶着傷員和烈士遺體‘交’替掩體着撤出了市區,把一片屍山血海的煉獄丟還給東瀛人。東瀛人驚魂甫定,甚至都懶得去猜華軍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沒力氣動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海上平臺的460毫米艦炮發出了天崩地裂般的轟鳴,一發炮彈從高空飛墜而下,鑿穿了厚厚的‘混’凝土隔離層和泥土,在地下工事羣裡沉悶的爆炸————
看不見咆哮而來的火焰,看不見‘激’‘射’的彈片,但是每個人都分明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無聲無息的擴散,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穿透了掩體,防彈衣,防彈頭盔,‘混’凝土築成的掩體,在它面前都形同虛設!不知道多少東瀛士兵和平民微微張開嘴巴,生命定格在了這一瞬間,鮮血從眼耳口鼻噴涌而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接着又是一發,落在五百米外,躲在地下渾身發抖的東瀛軍民分明聽到了自己耳膜和內臟破裂的聲音,七竅流血。每隔五百米砸下一發炮彈,一炮轟過去,五百米內螻蟻無存,很快,仙台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從地面到地下,除了屍體還是屍體,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靜得讓人‘毛’骨怵然。
當460毫米艦炮停止咆哮的時候,慄林中將的生命也快到盡頭了,幾次突圍都讓華軍的坦克重炮給打了回來,坦克裝甲車損失殆盡,士兵所剩無幾,就連他本人也中了一槍,渾身是血。這位老兄也算兇悍了,即便是這樣仍在狂呼酣戰,只是響應他的人越來越少了而已。藉着天邊‘射’來的一縷晨光,他看到整個戰場上鮮血直浸到腳踝,幾千名士兵橫臥一地,變成了一堆堆屍體,還能跟在他身邊的。幾十名特種兵仍在拼死抵抗,但是面對銅牆鐵壁般推過來的坦克羣,這些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的特種兵也是無能爲力,不是被高壓滑膛炮轟飛就是被機關炮生生打碎。十幾名華軍士兵正‘挺’着刺刀朝他‘逼’近,大概是認出他是位高級將領,他們沒有開槍,想抓活的。而還能擋在他前面的,只有一名警衛員了。
慄林中將慘笑一聲,撿起一支糊滿血漿的自動步槍,卸下微微彎曲的多用途刺刀,扯開將軍服‘露’出‘胸’膛,雙手握住刀柄對準心窩猛一用力,刺刀前‘胸’入後‘胸’出,齊柄沒入‘胸’膛從後背血淋淋的‘露’出一截刀尖,鮮血順着血槽噴涌而出,他搖晃了一下,在華軍士兵驚愕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左臂被機槍子彈打碎了的警衛員趴在將軍的屍體上失聲痛哭,拔出將軍的佩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板機,一聲槍響,腦漿四濺,哭聲戛然而止。
至此,仙台之戰落下帷幕,整個仙台都變成了死亡之城,除去少數一開始就投降的平民之外,仙台過百萬軍民,幾乎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