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羅特種部隊副隊長看到己方的火力已經將敵人死死壓住,心裡一陣欣喜。這些敵人雖然經驗老到,身手不凡,但是畢竟勢單力薄,就他們幾個想要跟一支齊裝滿員的特種部隊正面對抗,不可能。哼,可惡的敵人,大概你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的火力看似兇猛,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的,真正的殺手鐗在右翼!對,就是在那段‘亂’石帶裡,不用多,只要一‘挺’輕機槍一名狙擊手就足夠將你們全部殲滅!他甩出一枚手雷,用AK-74自動步槍兇狠地點‘射’着冰牆後面的那兩名敵人,壓制那支火力兇猛的衝鋒槍,同時豎起耳朵,等待着右翼槍聲響起。
他等來一聲沉悶的爆炸。
橡膠球落入‘亂’石堆裡爆炸,威力不亞於一枚82毫米口徑迫擊炮炮彈!然而,就算十枚迫擊炮炮彈加起來也未必有這枚橡膠球這麼恐怖的殺傷力————藏在內部的鎂粉和氧化鋅瞬間燃燒起來,向四周層層輻‘射’,方圓二十米內,盡是星星點點的火焰!幾聲野獸一般的慘嗥在‘亂’石堆中響起,三名完美的隱蔽在黑暗中,準備給予我們致命一擊的因陀羅特種兵像被人丟進油鍋的大蝦一樣狂叫起來,不顧零度以下的嚴寒,玩命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三兩下就毫不羞澀的將自己脫得光條條的。然而,讓他們絕望的是,身上的火不僅沒有熄掉,相反,燒得更起勁了!這個橡膠球裡裝的是白磷‘藥’芯,軍用白磷能一直燒到骨頭裡去,除非你夠狠,能及時揮刀將沾上了白磷的皮‘肉’削掉,或者及時跳進水裡,否則沒有任何辦法讓它熄滅,這幾個可憐蟲註定要死得慘不可言。
沒有人看到同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在自己面前掙扎哀號還能一點也不怕的,即使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特種兵也不行。聽着那幾名戰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慘叫聲,所有因陀羅偵察兵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在山樑上的那‘挺’機槍轉移了火力,一梭子掃向那幾名不知道還要受多長時間煎熬的戰友,大片大片血‘花’在這幾個已經被燒得不‘成’人樣的因陀羅特種兵身上綻放,痛苦至極的身體在彈雨中觸電般‘抽’搐,彈雨掃過,這幾名特種兵像倒空了的口袋一樣倒了下去,沒有合上的眼睛‘露’出一絲解脫的快樂,一絲感‘激’。那名機槍手是一片好心,不願意讓戰友繼續受那油煎炮烙一般的痛苦,纔開槍給他們一個痛快,這個我們能理解。只不過好心不見得一定會有好報,就因爲他的好心,讓本來沒有一絲縫隙的將我們捂得死死的火力網出現了一絲漏‘洞’,儘管他在給了戰友一個痛快之後第一時間將火力轉回來,但還是太晚了!
山東大手一掄,一枚蘇式防禦
手雷在空中打着轉,準準的砸在山樑上,炸起一大片冰雪,那‘挺’好心的機槍當即被炸得凌空解體,機槍手和彈‘藥’手渾身‘插’滿彈片順着山樑一直往山下滾,用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在山坡上塗出兩條血路來!我和丁香同時開火,子彈同樣是貼着地面掃向左翼,丁香一槍就將那名機槍手的腦袋給打開了‘花’,副‘射’手十萬火急的補上,還沒有來得及‘射’出哪怕一發子彈,就驚恐的看到自己面前的積雪像是開了鍋似的一層層炸起,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子彈無視一切障礙呼嘯而來,生生打穿了他的掩體,帶着雪泥狠狠的灌入他的‘胸’口,整個身軀都被大口徑鋼芯子彈生生撕裂,炸起一團‘豔’紅的血霧!機槍火力點後面那名特等‘射’手嘴‘脣’直哆嗦,愣了足足三秒鐘才發出一聲神經質一般的狂叫,跳起來對着我就掃。遺憾的是他剛打出一發子彈,小廣西就開火了,一槍將他的腦袋連同鋼盔一起炸成十七八塊,失去頭顱的身體還直‘挺’‘挺’的豎在那裡,任憑鮮血從頸脖噴泉一般噴起,將雪地噴得一片血紅。
副隊長快要瘋了,衝着步話機狂吼:“報告總部,我們正在跟敵人的特種部隊‘激’烈‘交’火,他們火力太猛,我們頂不住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一聲爆響打斷了他的聲嘶力竭,山東投出的手雷在他頭頂炸開,灼熱的彈片狠狠地啃咬着柔軟的‘肉’體,他頹然倒下,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動。最後一名因陀羅士兵跳起來不顧一切的往山下飛跑,那速度就算是把飛人請來也自嘆弗如!可惜他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小廣西一聲槍響,這位仁兄只覺得身體一輕,上半身帶着一長串‘雞’零狗碎飛起兩三米高,在空中翻滾數週,重重的摔在七八米外!小廣西吹了一聲口哨,往下面瞅:“那小子掛了沒有?”
我說:“都給打成兩截了,你說呢?”
小廣西說:“他最好在一秒鐘之內死掉,要不然······嘿嘿,這腰斬的滋味可不好受。”
丁香的表情分明是想吐:“變態啊,用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子彈打單兵,搞得跟屠宰場一樣!”
小廣西聳聳肩,想要反駁,我打住:“我們最好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敵人的直升機趕到我們就慘了······我日,說來就來!”
真的是說來就來,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就有一架米-24“雌鹿”惡狠狠的撲了過來。繼續留在這裡跟敵人纏鬥這麼英勇的事情只有腦子壞了的人才會做,我們纔沒有那麼笨,二話不說撒‘腿’就跑,往林子裡鑽。米-24吊靴鬼似的緊追不放,機載重機槍槍管緩緩轉動,對準我們發出令人心悸的
嘶吼————就像撕裂油布一樣。兩條火龍‘交’叉掃來,我們不約而同的在心裡狂叫一聲“媽呀”,抱頭鼠竄,火龍從我們身邊擦過,打在樹上發出陣陣讓人牙酸的爆響,樹汁木屑一蓬蓬的飛濺出來,大樹在痛苦的呻‘吟’中被攔腰斬斷,轟然倒下,差點將小廣西給壓在下面了。直升機從我們頭頂揚長而過,我們連頭都不敢擡!撞上武裝直升機可不是鬧着玩的,它可以攜帶數量衆多的火箭彈和機槍子彈,足夠將一個連的步兵活活撕碎!最慘的是我們撞上的還是以狂暴著稱的米-24!這頭髮情的雌鹿肯定對我們恨之入骨了,沒飛出多遠又折了回頭。我和小廣西跳起來朝飛行員開火,高傲的雌鹿只是略略昂起機身,厚實的腹部裝甲就將要害給擋了個嚴嚴實實,子彈打在腹部裝甲上,炸起兩團碗大的火光。我和小廣西面‘色’發白,要知道米-24的腹部裝甲可以承受25毫米口徑高‘射’炮的直接命中,我們這兩支在步兵眼裡幾乎是無敵的自動步槍對它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嗖嗖嗖!
一連三枚火箭彈飛了過來,我和小廣西同時橫滾出七八米,在火箭彈爆炸的前一瞬間雙掌猛的往地面一撐,像皮球一樣彈起,滾進兩個雪窩中。兩枚火箭彈打在地上,炸出兩個大坑,硝煙‘迷’漫,彈‘亂’橫飛,第三枚打中一棵大樹,當即將大樹炸斷,木刺如飛箭般‘激’‘射’而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擋住臉。身上有防彈衣,當然不怕這些玩意,問題是臉可沒有防彈面具,萬一被‘射’中眼睛豈不是慘了?果然,我的左臂一陣刺痛,一看,好傢伙,差佔讓一根筷子‘精’的木刺給‘射’了個對穿!接着,一長細長的雪蛇朝我飛噬過來······不,這不是什麼雪蛇,而是機載重機槍在雪地上掃出來的彈道!這排彈道以每秒鐘七十米的速度朝我‘逼’近,不出兩秒鐘,我就得被它撕成兩半!最慘的是這佧雪窩又深又滑,無處發力,我很難在兩秒鐘內竄出去。望着天空中流螢一般的機槍子彈,我苦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是自己跳進了墳墓啊!
“‘操’你‘奶’‘奶’的!”小廣西怒罵一聲,一枚綠‘色’信號彈從他那個雪窩裡狂衝而起,直撲米-24!信號彈實在是太顯眼了,飛行員幾乎是本能的作出規避動作,就因爲這一閃避,至少二十發機槍子彈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滾燙燙的氣‘浪’劃過皮膚,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再看小廣西,慘了,明白上當了的飛行員一束火箭彈‘射’下來,他隱蔽的地方被硝煙火焰雪粉彈片徹底覆蓋了!我發出一聲狂吼,不管不顧的端起自動步槍對準那架該死的直升機扣動扳機,它殺了我的兄弟,我要它死!
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鋼芯子彈打在直升機身上,開出一朵朵或嫣紅或晶白的火‘花’。這傢伙實在是太耐打了,足足二十發鋼芯子彈打在它的身上也沒能傷及要害,頂多就是擦掉了它一點漆!直升機馬上調過頭來對準了我,我咬牙切齒的更換彈匣,我就不信我把動能彈、鎢鋼穿甲彈、錳鋼穿甲彈、高爆燃燒彈什麼的一古腦的打在它的身上會沒有一發奏效的!這些子彈連裝甲車的正面裝甲都照穿不誤,對付直升機不成問題吧?就是不知道是我先把子彈‘射’進駕駛艙還是它先用重機槍將我碎屍萬段!
重機槍瘋狂傾泄着金屬風暴,彈雨將地面打成馬蜂窩,我對此視而不見,擎起步槍瞄準,擊發!然而有人比我更快,聯成一線的轟響在叢林某個角落驟然響起,20毫米口徑炮彈排成三道細長的火龍在空中絞扭衝撞,捲住了不可一世的米-24。米-24是很耐打沒錯,但是距離金剛不壞體的境界還差得遠,更要命的是這些炮彈是避開堅厚的腹癌裝甲,從側面掃過去的,高強度金屬製造的機身一下子就被敲得破破爛爛,尾部被硬生生的切了下來,飛出老遠。米-24身上迸出無數碎片,冒起濃煙,飛行員大驚失‘色’,拼盡全力想要將飛機拉起來,卻哪裡辦得到?絕望中,他看到一點紅光從雪窩裡‘射’出,託一聲將樹脂防彈玻璃打穿,然後······沒有然後了,這一發子彈正中他的腦袋,碩大的頭顱被搗成一團紅白相間的噴‘射’物,噴得樹脂防彈玻璃上到處都是,於是,他死了,死在這架直升機前面。
失去控制的米-24直升機歪歪扭扭的向前飛了三四百米,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栽進樹林裡,揚起沖天火光。我看到丁香正把三聯裝速‘射’炮從山東肩上卸下來,瞬間就明白了:速‘射’炮實在是太重了,後座力又大,不適合對空攻擊,於是魁梧的山東就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做成炮架,讓丁香把速‘射’炮架在他肩上‘射’擊,最終擊落了這架直升機!我顧不上那麼多,衝向小廣西,手腳並用將他趴出來,他已經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看得我心如刀割,猛拍他的臉:“猴子,猴子,醒醒!”
小廣西悠悠睜開眼睛,聲音微弱:“老大,你······你沒事吧?”
我差點哭出聲來:“我沒事,是你救了我······”
小廣西咳出一口血,勉強一笑,說:“看樣子,我不行啦!老大,你別難過,這是我的命啊······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算命先生就說我活不到兩百歲······命中註定的····
媽的!我這才注意到這隻死猴子除了頭髮焦卷之外,身上沒有半點血跡,被他耍了!我怒火沖天:“那你現在就去死好了!”將他丟在地上,扛起步槍就走。
丁香甩着手臂走了過去:“猴子,怎麼樣了?”
小廣西又咳出一口血沫,說:“美‘女’班長,我······我怕是不行了,活不到兩百歲了,在我臨死前,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溫柔的‘吻’?”
丁香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不用等兩百年了,你現在就去死吧!”這一腳可不輕,踩得小廣西嗷一聲,整個人蜷成個大蝦米。丁香甩着被速‘射’炮那強大的後坐力震得痠痛的手臂轉身就走,果然不理那小子了。山東正要開口,遠遠的又有兩架直升機殺了過來,小廣西嗷一聲,活像屁股着火了一樣跳起來撒‘腿’就跑,哪裡有半點受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