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討厭的迫擊炮,這次炸點近在咫尺,我被爆炸波掃中,整個人向前飛撲出六七米遠,差點沒吐血!丁香也好不到哪裡去,儘管我幫她擋住了部份爆風,她還是被撞倒了,直接滾進小廣西的掩體裡。山東將我拖進掩體裡,劈頭就問:“沒事吧?電臺呢?電臺到手了沒有?”
我掙扎着翻過身來,說:“我當然沒事!電臺到手了,我們已經跟指揮部取得聯繫!”
小廣西發出一聲歡呼:“好極了!老大快和上頭聯繫,呼叫遠程炮火或者戰術導彈支援,炸死這幫王八蛋!”想了想,補充:“叫他們發『射』氣爆彈吹死這幫王八蛋!他媽的,老子忍夠了!”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那架勢,要是我不按他說的去做他是要吃人的!就連山東這麼老實的人都附和的連連點頭,恨不得舉雙腳贊成!
少數服從多數,我衝電臺狂叫:“虎牙呼叫虎『穴』,虎牙呼叫虎『穴』!虎『穴』,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
電臺裡傳來沙沙響的電流噪音,沒有人回話。我一連呼叫了三遍,次次都是這樣。山東在『射』擊的間隙看了一眼我的電臺,大叫:“老大不好了,電臺被子彈打穿了,正在冒着煙呢!”
我苦笑,這次算是白忙活了,空歡喜一場啊。也是,揹着電臺冒着嗖嗖『亂』竄的流彈跑了兩三百米,不中彈那才叫見鬼!
小廣西發出一聲憤怒到極點的怒吼,一記鐵沙掌帶着風拍落在電臺上。天知道這一掌到底有多重,電臺發出“嘭!”一聲大響,一個小零件從中崩了出來,就連我也被這一掌拍倒,啃了一嘴泥。我憤怒地瞪向他,可是電臺裡那無比親切的聲音又將我的視線硬生生的拉了回去。小廣西得意的笑:“萬能電臺維修法,百試百靈。這可是哥在實戰中總結出來的,有空再給你們『露』兩手。”
的確是百試百靈,被他修上一回,電臺都散架了,只能換新的,當然是沒問題了。我不理他,衝着電臺大叫:“虎『穴』,虎『穴』,虎牙請求遠程火力支援!”?? 瘋狂的軍團105
那邊還是林中校的聲音:“報告座標以及所需彈種!”
我略一計算,飛快的報告:“座標xxx,距離xx公里,建議修正2度,所需彈種爲氣爆彈!”
小廣西甩出一枚手雷,扯着嗓子叫:“最好來一枚核彈,炸死丫的!”
林中校說:“座標確認,一分鐘後開始發『射』,預計將在一百八十秒內擊中目標,請作好未端制導的準備!”
我說:“非常感謝!”
林中校說:“祝你們好運!”
結束了對話,我端起
卡賓槍朝衝上來的敵人猛烈掃『射』。死了這麼多人,敵人已經瘋狂,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數挺機槍打出的火流自下而上,幾乎是貼着我們的頭皮掃過,我們幾乎連頭都擡不起來。最可怕的是出現在我們側後面的特種部隊,他們戰術素養極高,配合默契,突擊隊員在火力組的掩護下幽靈般朝我們『逼』近,而他們的狙擊手更讓我們有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很不舒服。說得不好聽一點,這些勇敢的因陀羅士兵不過是被用來吸引我們火力的炮灰而已,真正對我們構成致命威脅的還是那些人數不多但是戰力強悍的突擊隊!
山東換上了后羿式自動步槍,連開幾槍都被那些突擊隊員用迅捷有效的戰術動作給閃開,相反還給自己招來一發炮彈。這發炮彈在我們面前炸出個坑來,大多數彈片都打進了地面,但還是有一片在山東身上劃出一道血痕,血流如注。他擦都懶得擦,槍口對準數百米外的迫擊炮連開三槍,將一名拿着炮彈往炮膛裡裝的敵人打得稀爛。丁香猛的一拉將他拉倒,一發狙擊步槍子彈貼着他的鋼盔擦過,迸出一撮火星。丁香默算一下彈道,苦笑,這一發子彈竟然是從一千米開外『射』來的!大雪紛飛,又是夜晚,那名狙擊手仍然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水平,只一槍就差點敲碎了山東的頭,說明那是一位頂級狙擊大師,我們都不夠資格跟他交手,放眼全軍,恐怕只有我們的毒蛇狙擊手和幽靈狙擊手纔有資格跟對方一較高下!
那名狙擊手似乎吃定我們沒有這個能耐還手反將他一軍,很淡定的又開了一槍,我們甚至看到了子彈飛行的軌跡。不過我們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它的槍口剛剛冒出膛焰我們便先知先覺一般縮回了掩體,子彈只能打中空氣。這兩槍也讓我們感覺到了危險,我們乾脆縮在掩體裡,打死也不擡頭了。反正那邊已經發『射』了導彈,再過幾分鐘你們就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了!
某個山頭上,一位一身雪地『迷』彩,跟這皚皚大雪完美的融爲一體的狙擊手無言的翻了個白眼。他的狙擊技術是登峰造極,但是對方打定主意死也不擡頭,而他的子彈又沒有辦法打穿敵人的掩體,你叫他能怎麼樣?話雖如此,能封殺華軍特種兵那變態的火力便是他最大的成功,誰能再苛求什麼呢?
幾枚手雷飛來,炸起大片大片的雪泥,山東叫:“阿三馬上就要衝上來了!”
小廣西說:“我們側面的雜種也要衝上來了!老大,再不想辦法擋住他們,我們就完蛋了!”
我說:“我有什麼辦法?一擡頭就要挨冷槍,還擊只會死得更快!媽的,那個雜種那水平真不是
蓋的,因陀羅特種部隊培養不出這麼變態的高手,那傢伙不是三角洲就是哥曼德,除此之外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瘋狂的軍團105
丁香不說話,團了個雪球小心的推出去。不到三秒鐘,我們便聽到了因陀羅士兵沒命的尖叫聲和匆忙逃命的腳步聲,一個雪球居然將號稱世界第三的因陀羅軍隊給嚇成這樣,只能說剛纔那兩枚橡膠球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我試着也團了一個照側面滾下去,真是立竿見影,馬上就聽到有人在用英語怒吼:“機槍手,打爆它!絕對不能讓它滾下來!”接着就是機槍『射』,無辜的雪球被殺傷力驚人的子彈打得粉碎,無可奈何的飛散開來。嘿嘿,看來不光是阿三怕,有人更怕!
小廣西大樂,七手八腳的團了兩個,樂不可支的滾了出去,下面又是一陣慌『亂』,有人躲避,有人用步槍機槍朝雪球『射』擊,將它打爆,反正是有多遠躲多遠!這一下大家來勁了,你一團我一團滾得不亦樂乎,每一個雪球滾出去下面都是一陣雞飛狗跳。殘酷的戰鬥居然變成了打雪仗,正千辛萬苦的向我們發動進攻的敵人都傻眼了。玩了幾回,他們當然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被耍了一次又一次,他們當然很惱火,然而誰也不敢掉以輕心,見識過橡膠球的恐怖威力之後,他們都很清楚,一旦讓那玩意滾到自己的身邊,被當場炸死還算是痛快的,最慘的是被活活燒死!而華軍特種部隊就是利用他們的心理陰影,玩得不亦樂乎!
卑鄙!
無恥!
下流!
賤格!
所有人都在心裡用最惡毒的字眼咒罵着華國特種兵,一邊小心翼翼的往上爬一邊把眼睛睜得比豬『尿』泡還大,生怕一不留神會有一枚圓圓的,橡膠作外殼的皮球順着山坡一路滾下來。這次行動不管是海狼突擊隊還是因陀羅人都是志在必得,海狼突擊隊看中的是我們身上的裝備技術,而因陀羅人除了報復外,更多的還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只要他們能抓到一名俘虜,不,哪怕是得到一具較爲完整的華軍士兵的屍體,就可以在聯合國發難,掀起輿論風『潮』攻擊華國,給華國的外交造成巨大的被動!爲了達到這一政治目的,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又一個雪球滾了下來。一名突擊隊員怒罵一聲,揚起步槍就是一梭子。突擊隊員大多是神槍手,要打幾十米開外一個籃球大小的物體再輕鬆不過了,一梭子彈至少有六發打中雪球,打得雪球停頓一下,轟一聲爆炸開來,在原地炸出個大坑!那名隊員『露』出得意的神『色』,剛想笑,耳邊風聲倏起,一枚錳鋼飛打中他的左臉頰,螺旋着鑽過去,
左邊進右邊出,在右頰扯下一大塊肉,痛得他眼淚都飆出來了,卻吱不了聲,捂住血流如注的傷口,喉嚨發出痛苦的低吼!不光是他,他身邊的戰友也慘叫着倒下了兩個,看得其他人冷汗長流······這個真傢伙的殺傷範圍爲一百米!要是讓它滾到自己身邊爆炸,自己還不得讓錳鋼飛釘打成篩子啊!
羅恩中校從牙齒縫裡崩出一句:“玩夠了吧?最後的殺手鐗都扔出來了,看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他說得沒錯,在這三分多鐘裡,我們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現在掩體裡一把泥都摳不下來了————我們已經彈盡糧絕了。子彈倒還有一些,問題是有狙擊手盯着,我們根本就擡不起頭來!
羅恩中校怒吼:“衝上去!他們已經沒有有效的反擊手段————”他的話被天空中由遠而近的山呼海嘯給打斷了,所有人本能的擡起頭去看,只見三枚導彈拖着紅得炫目的尾焰極光一般從夜空中劃過,鋒芒怒指,直衝他們而來,然後······沒有然後了!
三枚火箭炮發『射』的短程戰術導彈在丁香嫺熟的指引下先後落下,將敵人全數覆蓋在殺傷範圍之內。彈頭在堅硬的凍土上撞得粉碎,冰冷的『液』態炸『藥』噴泉般噴向天空,與氧氣混合,汽化成一團團不斷膨脹的、蠕動的汽霧。懸浮在空中的雷管忠實地執行計算機分配的指令,當『液』體炸『藥』充份汽化之後,它們準時點火————
轟!
轟!!
轟!!!
山呼海嘯,天鈞雷裂,龐大的汽霧團化爲團團桔紅『色』火光直衝雲霄,爆炸波排山倒海般擴散開來,冰雪瞬間蒸發,石筍樹木連根拔起,朝着反方向狂飆的皮卡像樹葉一樣飛向半空再被撕扯成碎片,處於爆炸中心的人化爲灰燼,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留下來,離得遠一點的、雙手抱頭臥倒的被巨大的氣壓壓爆內臟,面『色』發白撒腿飛跑的的爆風追上,忽一下吹到了天邊!一秒鐘後,一切都結束了,沒有槍聲,沒有炮聲,沒有痛苦的呻『吟』,只有羣山在隆隆回響,一切生命都被無情地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