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面生的緊,不知該如何稱呼?”晉王李凌朝着秦紫玉,恭敬的開口問道。
既然來了,想必這晉王對他的身份也有所猜測,所以,自己也就沒什麼可掩飾的!
而他秦紫玉,長這麼大從來沒怵過誰,雖說剛剛在他手上吃了一個不小的虧,還折損了自己兩名得力干將。
但是,他大梁秦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大梁秦紫玉,不知晉王可聽說過?”玉笛一橫雙手抱拳,秦紫玉向晉王潦潦施以一禮。
晉王微微一笑,立刻還禮:“原來是風姿卓越、堪比姝仙的秦公子,失敬失敬。”
秦紫玉不以爲然的冷哼了一句:“閣下既然在此擺下龍門陣,對於本公子的到來,還會意外嗎?”
此時,劉大虎也站了出來,朝着晉王一拱手:“晉王殿下,這件事兒本與您無關,還是儘早放了白慎姑娘吧!”
晉王瞄了他一眼,對他的身份也有猜測,忽而問道:“原來上官家百條人命的案子,全都是因你而起?”
晉王李凌的這句話,頓時驚得未央瞪圓了一雙杏眼,不解的問道:“什麼?晉王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連身邊的上官謙毅也同樣感到吃驚,急切的問:“大虎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由於長陵國皇帝的一封書信,定了上官家的通敵賣國之罪。所以,大家一致認爲,上官家遭此磨難,都是受到方華倦的牽連。而今,又從晉王口中聽到了完全不同的說法,這不得不令人唏噓。
想到了即便是被斬落頭顱,也沒將自己一家四口供出的上官丞相,劉大虎立刻潮溼了眼眶。
“少爺,小姐,上官家遭難,是因爲……是因爲北魏留下來的乾坤鏡……”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未央已經明白了,原來魏大釗口中那其中一塊兒乾坤鏡藏在上官家,並不是空穴來風。
“你是……你是那侍衛劉奮的後人?”領悟到了這一層,上官未央的心,早已顫抖不停。
望了一眼未央小姐那張蒼白的臉頰,劉大虎愧疚的咬了咬脣,黯然傷神。
“小姐,小人一家,只想隱姓埋名的過平穩日子,沒想到,卻連累了上官家。”
言罷,劉大虎擦了擦臉上的淚,朝着晉王一抱拳說道:“小人勢單力薄,知道自己護不住乾坤鏡。今日前來,只想與晉王談一談條件。”
難怪他一進門就想見主人,原來有這個意思。
晉王李凌微微一笑,問道:“劉壯士,有話不妨直說。”
劉大虎收起臉上的哀傷說道:“想必王爺已經知道了,有一塊兒乾坤鏡就在我的手上。那麼,想要得到它並不難,只要王爺能滿足我一個條件,我就將乾坤鏡雙手奉上。”
劉大虎此話一出口,不但令晉王眼前一亮,同時也驚到了秦紫玉。
半晌沒說話的秦紫玉,咬了咬牙憤然開口:“大膽奴才,竟然要將北魏聖物交與旁人,這麼做,你可對得起你的祖宗劉奮,可對得起顯宗皇帝?”
望了秦紫玉一眼,劉大虎笑得悽苦。
“奴才?大魏早就亡國了,秦公子還有什麼資格以主人自居?國破後,劉家三代人居無定所、顛沛流離,這種日子早就將人的鬥志磨盡了。如今,北魏的勢力如同一盤散沙,就連樑王都改姓“秦”了。拓跋氏想要復國,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也許,他的祖父劉奮,曾經堅守着對顯宗皇帝的承諾,等待着拓拔氏的後人崛起,有朝一日打開聖宮,以那寶藏招兵買馬,收復失地。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足足等了三代人,都沒有人領導着北魏的擁護者,揭竿而起。
而顯宗的兒女們,更是如同雨點落入長河,這麼多年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北魏的國土,早就被一分爲二,一部分歸屬於西華國,一部分歸屬於中山國。兩國的習俗文化迥然不同,這也令北魏的降民內部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經過幾代人的融合,他們已經適應了當下的生活。
造反?不到彈盡糧絕之日,誰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
劉大虎的一番話,簡直是對秦紫玉極度的藐視與不敬,以秦紫玉的性子,他怎能容忍?
“大膽奴才,竟敢賣國求榮,看本公子不殺了你!”言罷,抽出雙刀,要將劉大虎就地正法。
這劉大虎明擺着要與晉王談判的,也許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他手上的乾坤鏡,晉王自然要保住他。
一揮手,讓埋伏好的殺手現了身,將秦紫玉圍了起來。
“秦公子,可別忘了,這是在誰的地盤上!”陰沉着一張臉,晉王語氣冰冷,震懾十足。
未央一見要打起來了,急忙拉着謙毅的手,躲到了月無華的身邊,朝着月無華低聲說道:“無華,你快將謙毅帶走。找到姐姐未沫,帶着他們離開榮城。”
雲冉陽命令月無華混入中山國的軍隊,暗中聯繫霄雲營。並且,拓跋志也帶兵歸降了中山國,降兵都安排在了上官謙毅的麾下,這個時候,謙毅怎麼能離開?
雲冉陽的安排天衣無縫,就等着拓跋志暗中招撫霄雲營,讓中山國的部隊,自己從內部瓦解呢!
任務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這個時候,誰也不能走。
“姑娘恕罪,卑職不敢從命。”說白了,我不是你的兵,所以,你的話我也不能聽。
望了一眼月無華那張無比堅決的臉,美豔絕塵,又冷若冰霜,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頓時氣得上官未央憤憤咬牙。
可是,即便她再生氣,也沒人理會她!
如果走不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儀仗着晉王的力量,似乎是唯一可以保命的辦法。
如今,秦紫玉已經知道自己欺騙了他,不定有多恨自己呢!她可不能再跟着秦紫玉回魏宅了。
晉王人多勢衆,手下又多是訓練有素的高手,與他動起手來,秦紫玉知道,自己的確佔不到半點便宜。
而那個小騙子,居然就是魏大釗口中那上官家的女兒。此時,她背叛了自己,居然與晉王站在了一處。
“上官家的女兒?你可知道,背叛本公子,會是什麼下場?”秦紫玉狠厲的瞪着上官未央,語氣亦是冷煞襲人。
未央倒吸了一口涼氣,事到如今,她必須要有明確的立場了。
“秦公子,你我只不過萍水相逢,何談背叛一說?如今,我已經回到家人的身邊,還要多謝秦公子半路搭救。”上官未央朝着秦紫玉一抱拳。
只是萍水相逢?說得可真夠輕巧的!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我救了你的命,那你就是我的奴僕,沒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能去!”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晉王李凌實在聽不下去了,沒聽說過誰家救人,都要強行成爲奴僕的道理!
“秦公子,未央乃是小王的客人,她在榮城的安全,小王定會負責到底。”
晉王說得言辭鑿鑿,絲毫不見退讓。秦紫玉緊盯着上官未央的臉,抿着雙脣,沒說一句話。
片刻後,秦紫玉冷冷一笑,朝着未央冷冷說道:“原來你找到新靠山了?”
這句話未央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是不是靠山她不敢說,只是如今,她不能與他回魏宅了。
“未央只想回到弟弟身邊,還請秦公子成全。”擡起頭來,上官未央黛眉微蹙,語氣堅決。
“未央……這纔是你的名字?”秦紫玉淡淡問着,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未央咬了咬脣,微微點頭,回答:“未央遭人追殺,不敢以真實的身份示人,還請秦公子諒解。”
秦紫玉冷冷一笑,什麼也沒說,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這才轉到了晉王的身上。
“埋伏了這麼多人,如今,我怕是插翅也難飛了,晉王這是打算殺人越貨?”
秦紫玉此次前來榮城,身邊只帶了十幾個人,雖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在晉王的地盤上,自己那點微薄的力量,終是以卵擊石。
今日來到五月樓,本想着截殺那個葉先生,沒想到自己卻落入了晉王的陷阱裡。
如今想來,他甚至懷疑是上官未央,有意將自己引到這裡來的。
原來,她是晉王的人!
而他秦紫玉,何時對個女人產生過興趣?又何時滿世界的去找她,非要墮入她的陷阱不可?
自己果真被她魅惑得不輕!
聽到秦紫玉的話,晉王一擺手,讓手下的侍衛退了下去,微微一笑,將秦紫玉與劉大虎讓到了客位上。
“幾位,嚐嚐小王的茶如何?”
一邊說着,晉王李凌一邊吩咐着下人,爲幾個人備上了沁人心脾的香茶。
方纔,秦紫玉朝着劉大虎動了手,晉王的侍衛也拉開了架勢,而他帶來的侍衛卻是無影無蹤。秦紫玉知道,他已經落入了晉王的掌心了。
喝茶是小,自己帶來的人,怕是已經被他給控制住了。
“晉王殿下,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將我們引到這裡來,究竟是何用意?”雖知自己處境不妙,可秦紫玉依舊傲氣十足。
即便他被劫持了,料想這晉王也不想與大梁結怨。
果然,晉王李凌客套有加,表面上絲毫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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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莫急,小王想先聽聽劉壯士的要求。”
言罷,晉王李凌輕擊手掌,一隊紅衣舞姬款款入門,將秦紫玉環在中央,盡情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