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卻是擺擺手,說道:“不必了,這一次我先來,而且你還要讓我半子。 www.vodtw.net”“您……”“這麼定了。鄒大國手,這一次,可要和你好好討教討教……”
三日後,午夜時分,高天之月明星稀,夜幕在月光的襯托下也不似往日那麼冰冷漆黑,我與鄒若衡此時正在徐府外新場邊,此時的這個地方,這個昔日我護國軍第一戰拉開序幕的地方,除了我與鄒若衡之外,還有朱德手下的幾個親兵,以及我的護衛隊的官兵,我們在這裡等待,等待着那一批早應該運來的軍餉。
軍餉的相關消息知道現在全軍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在場的少數幾個人之外,是那些隨之而來的護衛隊,也不曾清楚這一次他們陪着我到這裡來到底是要執行怎樣的任務。說起來,此時已然月到天,我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已經這麼晚了,那些押運軍餉的士兵還沒有出現在我的視野。
難不成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亦或者是這軍餉原本沒有,唐繼堯來電只不過是爲了安我的心,亦或者,他本是打算着,讓我把這個消息通告全軍之後,而後軍餉不能按時到達,從而使得我的軍隊再一次譁變,甚至是兵變,當然了這樣的猜想我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爲這不管我有或是沒有證據,這都是對於護國軍內部的傷害,哪怕事實是這樣,我也只能自己把這件事抗下來,哪怕付出任何的代價,畢竟,討袁護國,纔是大業,而且我雖然嚮往權利,可是我卻絕不是貪圖與貪婪且不懂得權衡輕重的人。
馮國璋代表北洋方面,當然了,他這是沒有得到任何授權的,可是他再沒有得到授權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說話,足可以表現他馮國璋本人對於自己威望的自信,與此同時,也表明了馮國璋在北洋軍的地位,加入歡樂任何一個人,當然了,除了袁世凱之外,恐怕能與馮國璋肩的也只有段祺瑞了,可是我這樣的話,即便是現在的段祺瑞也是絕對不敢說的,能這麼說話的現在除了袁世凱之外,只有馮國璋一個人了。
馮國璋是這樣通電護國軍的,他在電錶示,他一個人代表全體北洋軍,要求護國軍暫停腳步,當然了這不是停戰協議,只不過是馮國璋讓蔡鍔暫時觀望的一份協議罷了,觀望的自然是革、命軍的下場,而且這一次說起來馮國璋時真的動了殺心了,而且也是因爲他的決絕,才使得鄰近五省的將軍們不但沒有敢輕舉妄動,反而還聽從馮國璋的命令,將南京及其鄰近五省封了個水泄不通。
看起來這一次馮國璋是想將孫也此除掉了,當然了,雖然馮國璋在電保證,只要蔡鍔這個時候同意觀望,那麼他能保證曹錕不會藉此襲擊護國軍,而且他拿出來做保的不是別的,正是他手下的二十萬金陵軍。他在電說,如果蔡鍔同意觀望,可是曹錕卻依舊對護國軍展開攻擊的話,那麼他將自己的部隊的一部分叫給蔡鍔指揮,而且不單單隻有一封電通告給了護國軍,同時隨着電一併發出的還有馮國璋的對外的通告,其的內容是如果蔡鍔選擇觀望可是曹錕卻還是指揮北洋軍偷襲護國軍的話,那麼他講自己的部隊的一部分交給到蔡鍔的手裡。
徐世昌認爲,馮國璋這一次的行爲說起來是明擺着是很對革、命軍,針對孫的,因爲如果說馮國璋是將這一次當做自己進軍的機會,從而奪取北、京的話,那麼馮國璋大可以也沒有必要這麼麻煩,在護國軍開始討袁的時候,馮國璋只要輕輕的呼應一下,而後大舉進兵可以了,估計要正是這樣的話,現在北、京早易主了,而且隨之易主的還有全國下的軍、政大權。所以由此看,馮國璋絕不是想要起兵討袁的人,而且他之前也沒有應對護國軍的行爲,所以這足以說明馮國璋的行爲是單單針對革、命軍的。
而且他通曉國內外的電內容,數日昂看起來是頤指氣使的,但是真的值得推敲,而且徐世昌還從發現了一個殘忍根本無法感覺到的點,而這個點還注意說明其實馮國璋雖然看起來是與北洋暫時斷開了聯繫,可是實際他還是偏向北洋的,不然的話,他爲什麼不在電,表明瞭如果蔡鍔同意觀望,而後曹錕還繼續用兵的話,那麼他竟會把自己多少的部隊交給護國軍,這一點馮國璋沒有寫明精確的數字,直說明這個點是一個值得做章的點。
而起雖然說起來,他說過,是將自己的一部兵馬交到護國軍的手,從而擴充護國軍的軍事實力,但是這一部,到底是多少,又有誰能夠說得清那?對於此時的蔡鍔來說,他的一部軍是一個梯團,而對於王華來說他的一部軍是一個支隊,而對於朱德來說,他手下的一部軍是一個營而已。
所以由此輪下去,這一部軍恐怕都能夠用一個班的兵力來應對,當然了,馮國璋之所以如此也是吃準了在外人眼裡自己是不會耍詐的,可是作爲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來說,兩軍作戰耍的是一個詐字,誰詐贏了,那麼能夠得到戰爭的勝利,這絕不是馮國璋不擇手段,只能說是蔡鍔在一些時候太過於正直了。而且他對於名聲看得太重,當然了這不能說馮國璋不看重名聲,只能說馮國璋知道虛實之間的抉擇,僅此而已。
而後袁世凱又發電表示自己支持馮國璋,同時重申自己的通電支持的角度以及自己已經向馮國璋授權代表北洋軍的事實。這足以說明現在袁世凱的態度了,可是馮國璋與袁世凱這兩邊雖然鬧得熱火朝天的,可是現在真正擔憂的人,是孫而不是別人。孫說起他是清楚此時護國軍的處境的,雖然說兵乃用氣之法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是孫清楚,護國軍雖然接連勝利,但是全師疲憊,再加雲南後方出現的問題,所以現在護國軍需要的已經不是進軍的速度了,也不是戰爭的勝利,而且需要好好的休整。
袁世凱與馮國璋這麼一弄的話,假如蔡鍔真的接受了他們的提議的話,那麼沒有了護國軍在外部給袁世凱造成麻煩的話,那麼他在內部的革、命軍想要做出成績那是絕不可能的,而且他也清楚馮國璋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兩次敗在他的手這絕不是一個巧合,所以孫真的擔心如果蔡鍔接受了馮國璋與袁世凱的提議的話,那麼革、命軍這一次必然還是一個失敗的下場。
不過有一點還好,那是雖然面描述的行動非常的多,但是卻都是在一天之內進行且完成的,所以護國軍方面尚未有所迴應,可是也正是如此,孫纔會心急如焚,他想要聯繫到護國軍可是卻沒有任何一種方式能夠使得他在這個情況下聯繫到護國軍,當然了,這不能排除護國軍故意爲之的可能,可是無論怎麼樣講,現在的孫只能聽天由命,但願蔡鍔不會接受馮國璋、袁世凱二人的提議。
而且說起來,這一次袁世凱也真的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了,想要一舉殲滅革、命軍不然的話,袁世凱又怎麼會以個人的身份,以及北洋軍全軍最高統帥的身份發電那?正常來講他現在應該使用的時候自己洪憲帝國皇帝的身份,所以矜持一點足以看的出袁世凱的誠意,當然了,袁世凱的誠意越高,對於他的處境越不利。
北洋護軍城城,護國軍司令部,我此時正在與鄒若衡對弈,我還真不知道鄒若衡的棋藝竟然如此之高,今天說起來也是我心血來潮,現在看袁世凱、馮國璋和孫先生那邊你一言我一語的,還都與我有關,越是這個時候,越把自己穩住這纔是最重要的。而且說起來,雖然馮國璋與袁世凱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這一次北洋軍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了,他們真的一絲不苟的執行了起來。
原本正在想我軍運動的北洋軍,亦或者是以至與我軍形成對峙態度的北洋軍,總而言之吧,只要是北洋軍,此時此刻還真的待在原來駐紮的地方不動了,不前進也不後退,雖然看起來這與對峙的態度,沒有什麼卻別,可是這真的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而且不單單如此,最讓我深信的那是此時的北洋軍的炮口,已經暫時的挪開了我軍所在的位置。
還有是雖然我承認我貪圖權利,但是我卻不在意富貴,雖然這兩個東西是相互關聯的,可是我真的樂意放棄後者。即便很多人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在這裡重申,如果能夠讓我在得到權力之後有所捨去的話,那麼我真的願意放棄財富與享受,我是一個軍人,作爲軍人,享受這個詞從來都是與我的生活毫無交集的。
我今天也是因爲心情好而且情緒較穩定,同時我的身體也沒有給我太過的搗亂,幾方交集之下,我這纔打算找個人陪我喝喝茶,下下棋,放鬆一下我近來緊繃的神經,我原本是打算去找參謀部的劉參謀的,我知道他是一個茶道高手的同時,棋藝也是異常的高超,我這個人說起來,其實並不怎麼會玩這種東西。
首先第一點是我們兩個人並沒有切磋過,第二點也是因爲平日裡鄒若衡所表現出來的雖然他對我的生活非常細心,但是他表現出來是一個武夫而已,當然了我也不過是一個武夫罷了,可是正因爲如此,我纔不願意和另外一個武夫來切磋棋藝。說起來有一句話說得好“和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
雖然這句話說得未必準確,但是確實和那些技藝不如自己的人對弈,是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提升的,可是我見鄒若衡興致使然,我也不好掃他的興,便在心裡打定了主意,那是我一次贏了他而後再去找劉參謀,要是鄒若衡輸給了我,自然也不會在嚷着要和我對弈了不是?
棋局擺了,我已開始的時候,我還豪氣干雲的對他說:“我可以讓你半子哦。”我之所以讓他半子是因爲這是我對自己的底限,如果讓的再多了,我怕我無法贏他了,而且其實說起來,雖然只是半子,但是很可能是這半子 的差距,能夠逆轉戰局。
鄒若衡沒有說什麼,不過從他的眼神裡我卻可得出他好像已經參透了我的小九九,說起來我讓他這半子一是爲了表示我這個人的棋藝,同時也是爲了有了結果之後做打算,我要是勝了他,他可以說是因爲我讓給他的半子起到了作用,從而保全了我的名聲面子,而要是我被他所贏,那麼也可以說,他能夠贏我是因爲那半子的功勞,即便是平局,其實有了之前的那半子,勝利的至少在別人眼裡該勝利的也應是我。
而且從我的大龍起勢以後開始,我在棋局便是一馬平川了,鄒若衡被我“殺”的原本還有可能成龍的棋步,到此時竟然都已經七零八落的了,我見此不由得笑了出來,當然了,只是微微一笑,雖然我知道我自己勝券在握了,但是我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當然了我能夠如此,也是因爲我的真的非常的高興,不然的話,我也絕不會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表現出自己的這一面來。
可是我這也絕不是附庸風雅,對弈如同行軍打仗一樣,方寸棋盤之,便是寰宇內外,棋盤的你來我往也等同於蒼茫大地的浴血廝殺。其實很多時候,在棋局的一個落子可能解決現實令你異常棘手的問題,真的,這絕不是我一個人在這裡大放厥詞,造謠生事,而是歷史真的有很多名將在沒有戰事的時候,在棋局鍛鍊自己排兵佈陣的調度,以及你來我往廝殺磨練自己的韜略。
當時我正準備去找劉參謀,而在這個時候看到我出門的鄒若衡想我問了一句“將軍做什麼去?”我不經意的回了他一句,而後我沒想到鄒若衡竟然笑了起來,而後對我說道:“將軍,您要下棋,何必去找劉參謀那,您看我陪您玩玩怎麼樣?”“你?”一開始的死活我真的不相信鄒若衡會下圍棋,當然了,即便是他會下,我也不會認爲他是一個高手。
只不過有一點真的很叫人疑惑,那是鄒若衡我從他的棋勢看的出,他真的是一個懂棋的人,而且也算的是一個高手了,而且還多次的讓我後悔不該之前你讓了半子給他,可是沒有辦法啊,他的一切的招式都做得太過明顯了,而且後手不足,以至於他一開始的攻擊迅猛,但是到了後期,也是現在的時候,他的局勢開始了下滑,一面倒的向着我這一方撲來的勝利,還帶了他的幾乎是最後的幾顆子,至於棋局其餘的那些白子,只不過都是一些蝦兵蟹將罷了。
而且我看着眼前的棋局我知道即便是現在鄒若衡想要重新將我的大龍打壓下來,估計百手之內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我現在想要贏他,也不過是三五手能夠做到的了可是正當我想要對他說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眼前這個“待敗之將”竟然率先對我開口了。
鄒若衡笑着看着我,對我說道:“將軍,看起來這一局是我輸了,您這幾手做的漂亮啊,將我這一條舉天的大龍,切割成了幾條破碎的臭魚爛蝦,將軍的棋藝高超啊。”我知道這是他在恭維我,當然了,這其不乏說笑的因素,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他語氣的不同,我不由的開始縱覽全局,我希望能夠從得到一些信息,一些能夠讓我確定這不是他的詐術的信息。
我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鄒若衡見我如此,以爲自己語失,便要解釋,而我卻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我明白,鄒若衡可能是以爲我在爲了我的宅邸而感到無奈吧,因爲軍餉籌措起來了,表示我的宅邸已經被變賣出去了,這也是我,在雲南,已經沒有了我的安身之所,說起來要是我還是雲南都督的話,那雲南公署官邸或許還能夠稱之爲我的安身之地,可是現在雲南全境在唐繼堯的手裡,與我無關,這也意味着我的家人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我明白鄒若衡所想,我見她臉還有自怨之色,不由得嘆了口氣,對他解釋道:“你不要多心,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