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我的評書,當然就是爲了調節大家的壓力,博取大家一笑,不過我確實希望他們能夠從所謂得評書裡面獲取一些必要的信息,而且這些信息卻也不能明言,這就需要上下級之間的心照不宣了。
我的評書隨着我的再次一摔杯子作爲結束了,當我離開參謀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色迷茫,心迷茫;蜈蚣關,王文華作戰辦公室內,王文華此時正在他的辦公室內,看着桌面上層層疊加的地圖,不由得感覺到另外一種壓力,袁祖銘部尚在麻陽,與他之間不過相隔數十里,但是卻好像天各一方一樣,雖然袁祖銘暫時性的打敗了吳佩孚,但是吳佩孚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徹底擊潰的,不然的話,他也不能成爲曹錕的帳下第一員大將了。
袁祖銘此人確實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而且他的能力確實非常的值得稱讚,他能夠在麻陽穩住陣腳,給王文華突襲蜈蚣關的機會,這就是他能力的表現,可是現在,王文華取遇到了重大的麻煩,袁祖銘部與他之間尚有一定的距離,兩者雖然能夠想相互呼應,但是奈何相隔太遠,當然了,這個遠,指的是兩部隊伍之間的火力支援的距離,馬繼增部的高速運動,再加上伍祥楨的舊部集合,以及前方傳來的消息,吳佩孚的軍隊正在整備,準備對袁祖銘部展開新一輪的攻擊,一個小小的麻陽也好,亦或者是蜈蚣關也罷,內外前後夾擊的話,萬一這三部兵馬集結完畢,到達了指定位置的話,那麼無論是晃州也好,還是蜈蚣關也罷,亦或者是現在袁祖銘佔據的麻陽,三個地方,恐怕旦夕之間就有易主的危險,而且護國軍王文華一部,也容易面臨被全部殲滅的可能。
敘府城內尚未有新的消息傳來,王文華打算髮電請示蔡鍔應該如何決斷,但是想了又想,他還是決定不必如此了,因爲一個合格的指揮者,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應該做到自信決斷,而且他也清楚蔡鍔需要面對的各種壓力,所以現在的局勢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獨自承擔下來,王文華想了又想,他決定尋求一個幫助,那就是與他相距不遠的護國軍第一路軍第七支隊支隊長熊其勳部,以及距離他二十公里左右,位於他這一部後方左側的鄧泰中部。
其實王文華最希望的還是能夠得到朱德部的支援的,按時奈何,朱德部必須要保護蔡鍔所以塔下你砸所能夠依靠,向其尋求支援,幫助他抵抗敵軍的也就之後熊其勳與鄧泰中兩個人了。而且說起來,這兩個人與他王文華並不是隸屬於一個指揮者的,熊其勳與他同屬戴戡的帳下,但是鄧泰中卻是劉雲峰的部下,所以熊其勳或許能夠直接的接受他的邀請,但是鄧泰中卻未必能夠如此。王文華現在需要的就是同劉雲峰交流一下,得到他出兵支援的許可,而且不單單如此。
如果王文華只是得到了這兩部兵馬的支援其實也不能夠算得上穩健,其一是麻陽、蜈蚣關、晃州三個地方戰線對於僅僅只有一個支隊兵力的王文華來說,實在是太長了,而且這三個地方成直線型,如果其中有一處被敵人偷襲佔領的話,那麼整個軍隊的戰線將被階段,自己的縱深優勢也將蕩然無存,而且現在袁祖銘部佔領的麻陽之地,不是久持之地,吳佩孚部虎視眈眈,而且王文華很清楚,曹錕絕不會任由袁祖銘部就這麼在麻陽休養生息的。
所以現在王文華如果能夠得到兩部的支援的話,那麼他所必須要做到的,能夠保證他這一部以及袁祖銘一部不會被全殲的首要,就是他必須在儘可能斷的時間之內攻佔沅州及其附近各地,當然了,這是非常大的作戰計劃,肯定不能幾天之內就能夠攻取下那麼多的地方,但是對於王文華來講,現在他需要的就是得到了兩軍的支援之後,穩固後方的同時,將後方的防衛任務暫時的交給熊其勳,然後自己率領軍隊,與袁祖銘合兵一處,接連的攻克洪江、靖縣、通道、綏寧等地,而後在這些地方上面建立屯兵的基礎設施,佈置防禦攻勢,從而徹底的穩固湘西大局,支援蔡鍔以及即將進軍的李烈鈞部,從而得到護國軍的最終勝利。
雖然王文華不能算是蔡鍔的先鋒大將,但是他現在所起到的作用,已然相差無幾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其實對於王文華來說他也是非常清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值得的,他是黔軍出身,能夠在蔡鍔這裡得到這樣的重用,對於他來說,怎麼能不感激涕零那?但是卻不單單那如此,其實王文華這個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只不過他沒有蔡鍔、唐繼堯那樣的雄心壯志。
就好像是他所寫的那篇祭文一樣,悲涼愴然,對於王文華來說,其實他看待戰爭是一種悲涼與滄桑,但是他更希望也羨慕那些能夠名垂青史的人,而他自己雖然此時此刻已然做到了, 但是他還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當不起自己所寫的那篇祭文,而那一篇祭文,卻也是他寫給天下英雄的,當然了,也是一些給他自己的。
憂兮,哀兮。
承諸公之恩澤,立安樂之春秋。
思我中華萬世,傷亂災厄,紛飛席捲浩土,人禍天災,無界郜滅九州。
自贏氏之始皇,止滿清之革變。
千載風雨,黎民皆思安泰,壽齊東皇。然,人願豈遂,空思再望,水月之鏡花。
歷代專政,民怨之始,民哀之源。
興,英才天降,諸公,國得之振興,民得之皓陽。
諸公領民族之責爲己任,忘死捨生,破帝制,伐逆師,重整綱常,滌盪禍亂,破陰鬱,澄清寰宇。
功越天地,造福萬方。
實乃爲我輩之楷模。
後世衆人,不敢忘卻先賢之德。藉此時節,追思諸公。
悲矣,悲矣。
夙願先輩之忠魂不滅,夙願諸公英靈長存。
再悲,再痛。
絕悲矣,絕痛矣。
回想起自己所寫的祭文,王文華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陣淒涼,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壓力到底有多大,所以他現在首先要的就是先得到劉雲峰的應允,得到鄧泰中的支援,纔是最重要的,戴戡那裡他肯定能夠非常輕鬆的得到支持,但是對於劉雲峰說實話,王文華沒有信心能夠得到他的支持,要是說趙又新的話,他還是非常的有自信自己能夠說的上話的,但是對於劉雲峰,他實在是拿不下一個肯定的答案。
王文華這邊還在糾結着如何面對劉雲峰,但是麻陽那邊,袁祖銘部卻突然的遭到了吳佩孚部騎兵團的偷襲,麻陽駐紮的袁祖銘部,再一次退守枯山,上一次袁祖銘火燒枯山打敗了吳佩孚,而這一次恐怕他要重蹈覆轍了。
袁祖銘部告急,枯山戰線激烈。袁祖銘部現在面對的還只不過就是一個依仗機動性取勝的騎兵團,但是吳佩孚之後的混成旅恐怕即將大兵壓境,而且論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吳佩孚這一次出兵竟然會來的這麼快的,而且還是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看起來這一次吳佩孚是壓上了全部的兵力,勢必要將袁祖銘殲滅了,不過這只不過就是袁祖銘的猜想罷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一次吳佩孚其實總共使用的兵力就只有這一個騎兵團而已,至於他的混成旅還在修正中,而且正在向綏寧附近運動,這一個團的騎兵不過就是詐術罷了。
但是吳佩孚使用詐術沒有錯,但是馬繼增卻沒有這般,馬繼增的部隊此時正在通過山澗甬道向麻陽運動,要是順利的話,三個小時之內,就能夠全部抵達麻陽,而吳佩孚那一團的騎兵其實局勢要爲了給馬繼增爭取時間罷了,他們的任務不是大敗袁祖銘,就是要攪亂袁祖銘的部署與他的部隊,讓他們在慌亂中,無法部署防備就可以了。
這一切,袁祖銘都不知道,遭到了偷襲之後,袁祖銘的一切指揮都是出自他的第一反應,只不過要說的就是,袁祖銘也是有運氣的人,要是他沒有在麻陽找到偷襲之後,決然的選擇放棄麻陽,退守枯山的話,那麼當馬繼增部抵達之後,他說要面對的肯定就是全殲的下場,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他這樣的行爲,就能夠保證軍隊不會被全殲,必將馬繼增部尚未抵達,無可預知馬繼增這一次派遣了多少部隊來攻擊他們,而且說起來,最讓袁祖銘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一次的反攻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蜈蚣關內,王文華思索着應該如何勸說劉雲峰同意援兵給他,思來想去,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因爲他與劉雲峰之間的關係並不能算是親近,可是他的兄長王伯羣,卻與劉雲峰有着密切的關係。
不過王文華知道,如果自己要是直接的開口讓王伯羣幫助他說服劉雲峰的話,是非常困難的,因爲他哥哥的性格是非常反對這樣的情況的,即便是真正的需要,所以王文華決定,換一種方式,給自己的兄長寫一封看似無關卻暗藏深意的書信。
王文華,拿起筆,略作思索後,便開始下筆了:我對兄的護國之舉首先表示敬佩,也多次拜讀兄之著作,且感謝兄的信任。下面我把我的一些想法觀點一一列舉出來,對錯深淺,兄長多擔待。
先說我看到的缺陷。
其一,兄之行爲不是很清晰,核心表述不是很明確,對於局勢的分析較爲客觀可以,但是論據論點不恰當,深度有所缺欠。
其二,文章類別不清晰,雖然都是實時當下,但是沒有分類必然雜亂且不容易讓全國字百姓精確的找到文章的核心要義,從而失去閱讀興趣。況且如今亂世,兄之文采非常,奈何有多少人能夠通讀那?
其三,預見性,建設性強烈,但是看過之後記憶深度、時間,太短。
其四,某些特定情況下,字句不夠嚴謹,不能表述的恰如其份。
其五,弟不知道兄有沒有意見反饋,如果沒有的話,我希望兄可以嘗試着和其他學者將領溝通,因爲來自他們的反饋與建議,以及看法纔是包容萬象的,也是最爲簡單明瞭,看清優劣的途徑。
其六,通讀文章,至少在弟看來,兄文章的視覺層次角度,過於單一,應應對不同層次人羣使用不同的視覺方式以及高度;應對不同的課題也應如此。
建議。
其一,增強文章深度。
其二,合理且相對詳細的文章、分類,擬定各類別文章傳輸時間。形成簡單體系。從而能夠定時定點的更新文章,使得百姓、國內國際上的有志人士,對於兄之見解有及時的瞭解,且兄如此若能說服更多人,大善。
其三,增強建設性思路,抓住當下時局的思維軌跡,嘗試可以和你或者是文章的整體思路並軌。
其四,增強文字、詞句準確度。
其五,嘗試與袁政、府互動。從而不動聲色的策反更多人。
其六,是否可以採用多層次多角度方式入手,以應對不同的人羣以及課題。
另附:如今之戰況,兄必瞭然於胸,如此,兄當知此一戰,雖艱險異常,然我軍必勝,昔時兄於弟力排衆議,聯合戴戡將軍說服反對派,率軍討袁,而如今,弟在軍前,兄於後,文武相繼,實大興也。
奈何,奈何,弟多次拜讀兄之大作,上述之提議、建議,望兄能夠接納,畢竟現如今前方戰事關乎天下大事,且弟之前後,皆有強敵,雖不畏懼,卻也略慌。敵之吳佩孚、馬繼增、伍祥楨等人,皆是勁敵,蜈蚣關恐非久守之地。
精力有限可以緩慢進行,但是絕不可以擱置不前。築基是所有事業前進的基石。基石不穩,若可乎?
大軍將動。特書一封,以表情誼,二闡明弟之看法,僅此而已,就此擱筆,兄長安好。
寫罷,王文華又仔細閱讀了一遍,這看似胡言亂語一般的書信,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王文華叫過機要秘書,將書信交給他,要他發出去,同時告誡他,要擬定一份請求援軍的文書,然後發給熊其勳與戴戡二人。
機要秘書點頭示意,而後向其請示道:“我機要部接到趙又新部機要電文,請示首長,是否需要親自翻譯?”王文華聽到機要秘書所說的,不由得一怔,而後陷入了沉思中,因爲他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趙又新會給他發來機要電文,而且說起來,如果要是一般的軍事行動的話,那麼趙又新根本不必要的使用機要特別密碼,所以由此可見,這件事不簡單。
王文華思索再三,而後對機要秘書說:“這樣吧,你自己翻譯,然後給我送過來,切記,只有你自己清楚是什麼。”機要秘書點點頭,而後便轉身離去了, 不過還是可以看到他的額頭上竟然有了汗跡。
能做到機要秘書的人,肯定不是傻子,而且這不需要想他這樣身份的人,就是一般人恐怕也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好的味道,但是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在軍隊那?雖然心裡不願意,但是機要秘書還是必須要執行王文華的命令。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炮火聲傳來,王文華從椅子上一下子竄了起來,爬上關口,就看枯山位置火光詐起,便隨着隱約的槍聲,以及喊殺聲,王文華心理一沉,什麼都沒說,走下關口,吩咐副官傳令各部,嚴陣以待,同時召集軍官召開緊急軍事會議,而王文華自己卻是走進了秘書室,拿起發報機,親自給敘府城的蔡鍔,發去了電文。